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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行城可是我們大唐自古以來的領地,你們棒子也想要爭奪?
龐舉立刻帶著玩家,衝殺到了鴨綠江邊上。
而與此同時,安守圭正在巡視軍營。
整個軍營有兩千的士兵,這些都是安家攢下來的家底,在新羅國內也是一支強大的力量。
這支部隊是安守圭的父親,仿照唐家的制度操練出來的新軍。
也是靠著這支忠於安家的行軍,安家才能在新羅王庭掌控新羅北道,位列權臣。
安守圭每日都會定時巡視軍營,和軍官士兵拉攏感情。
安守圭也知道,軍中對他頗為不滿。
這位安家世子,都已經在鴨綠江邊上對峙了一個月了,明明對面就只是一個唐人老卒,安守圭遲遲不肯進攻。
安守圭不肯奪唐人的城,那士兵就要冒著風雪在鴨綠江這邊築城,每天要苦哈哈的挖凍土,打下大行城暖和和的過冬不好嗎?
就在安守圭巡視營寨,安撫這群驕兵的時候,突然有斥候來報告。
「什麼,唐軍打來了?」
安守圭倒吸了一口氣涼氣,差點就要下令撤退。
這時候,他身邊的副將金載大聲問道:「唐軍到底有多少人馬,是從哪裡來的?」
斥候連忙說道:「會將軍,唐軍有三百人馬,是從大行城裡出來的!」
金載立刻拱手對安守圭說道:「世子,這肯定是安東都護府最後的援軍!只要滅了這支唐軍,整個安東都是我們囊中之物了!」
安守圭皺眉,金載又說道:「世子,這一次可是唐軍主動攻擊我軍,如果這都不還擊,恐怕會傷到軍中士氣啊!」
金載雖然是安守圭的副將,但這支新軍平日裡都是金載負責訓練的,安守圭只是名義上的軍隊總指揮。
安守圭不懂軍事,具體指揮作戰也都是交給金載的。
金載在安家的地位不低,也是直接效命於安守圭父親的親信。
這一次安排金載來輔佐安守圭,是為了培養安家下一代的繼承人,也是為了讓安守圭和金載磨合一番,日後一文一武才可以有個默契。
所以金載所說的建議,安守圭不能完全不聽,更何況當金載說出來的時候,周圍的士兵都抽出武器摩拳擦掌,顯然這個月隔著河築城,把這幫士兵們給憋壞了。
安守圭嘆息了一聲,他知道軍心不可違,雖然他不想要和大唐開戰,但是手下軍官和士兵都要開戰,自己也沒辦法再攔著。
安守圭說道:「那就打開營寨,列陣迎敵,如果唐人真的攻打過來,一定要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
金載立刻低頭領命,士兵們也跟著歡呼起來。
安守圭騎著馬走出大營,他看到了對面雪地中的唐軍。
這支唐軍也都是披著紅色大氅,雖然只有三百人,但是帶了很多戰馬和裝備。
金載的眼神立刻熾熱了起來。
雖然新羅的軍隊是仿照唐軍建制的,但是因為新羅缺鐵,武器是遠遠落後於唐軍的。
士兵都穿著半身的皮甲,武器也只有一把長矛,只有少數精銳配備了的唐刀,而新羅的唐刀也遠遠不如唐刀耐用,劈砍幾次就要重新打磨。
看到對面這支全副武裝的唐軍,金載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如果能夠吃下這支唐軍,這批武器裝備不就能入了我軍之手了?
聽說安東都護府里還存著沒有帶走的大唐軍械,一想到這裡金載又湧起了野心。
金載心中喊道:「這土地原本是我們高句麗的土地!只是無恥的唐軍侵占去了!」
金載是高句麗主義的支持者,主張「恢復高句麗故土」。
在他看來,侵占了「高句麗故地」的大唐,就是邪惡的敵人,必須要大敗大唐才能給他們這些「高句麗的繼承者」更多的「生存空間」。
「出營!列陣!」
金載一聲令下,新羅士兵也完成了集結,兩軍隔著鴨綠江遙遙相望。
此時的鴨綠江早就已經結冰了,只需要踩著江面就能到對面的陣地上。
金載已經擺開了迎戰的陣勢,弓箭手對準了結冰的江面中央,此時誰先進攻就是吃虧的一方。
金載按兵不動,他準備先和對面消磨一下士氣,等到唐軍疲憊了再進攻。
可是讓金載大吃一驚的是,一部分唐軍開始清理積雪,似乎要在河岸上搭建什麼營地。
另外一部分士兵竟然開始在結冰的江面上鋪設防滑的稻草,這是準備渡江?
金載被唐軍的狂妄給氣樂了,區區三百唐軍,竟然敢於渡江攻擊以逸待勞的兩千新羅精銳?
對面的指揮官就算是再自大,這也太過分了吧!
難道唐軍的指揮官都沒有讀過兵書,不知道半渡的時候是軍隊最危險的時候嗎?
不可能,兵書都是漢人寫的,他們怎麼可能不懂得這些道理!
這簡直等於沒有將新羅人看在眼睛裡啊!
金載雖然氣憤,但是他很快露出笑容。
既然唐軍找死,那就成全他們,自己只要拉開陣營,等待唐軍自投羅網就可以了。
這樣還免去了渡江作戰意外。
金載命令士兵集結,準備在唐軍登陸的時候痛擊敵人。
為了引誘唐軍渡江,金載還特意命令弓箭手收起了弓箭,在唐軍鋪設稻草的時候不攻擊唐軍,等到唐軍渡江的時候再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