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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得意的說道:「如今好了,宣慰使從大水峽請來了簡大匠,在金口城設計了新的冶煉廠,聽說新冶煉廠用的可是蒸汽機捶打,可要比大水峽那水力沖錘厲害多了,一鍋鐵水就能弄出好幾噸的鋼材!」
「這下子咱們吐谷渾可是揚眉吐氣了,金口城還要建鐵匠工坊,兵工坊,我們這礦石的價格,絕對能把隴右的鐵器擠垮!」
喝多了的張主事已經開始在暢想未來了,仿佛看到了金口城大賺特賺的日子。
張主事已經有些醉意了,他拉著第五原說道:「如果這礦石不直接運送到隴右,廠區之間的短途運輸肯定多了,郎君這個裝卸運輸生意絕對能做得!」
第五原也覺得金口城有自己的機會,只不過這高原反應實在是太難受了。
就在第五原還在糾結要不要留在金口城發展,芸娘已經從郵局裡拿到了王雪給她的回信。
其實芸娘也很疑惑啊,明明金口城和酒泉城相隔千里,為什麼通訊如此的快速。
難道是用了什麼飛鴿傳書的手段嗎?
芸娘並不知道,郵局中的玩家只是加了王雪的好友,將芸娘的書信直接發給了王雪。
而王雪看到這名玩家發來的私聊信件後,很快就擬定好了回信,然後再由郵局的玩家重新謄抄出來,通知芸娘上門拿走。
如今在整個隴右,幾乎每個裡都有一名玩家在兼職郵局的工作,而在大唐其他地區也設有很多家郵局,玩家和土著之間,土著和土著之間,都可以通過郵局來遠程聯絡。
這一套郵局的體系,同樣也是李倓的觸手和耳目,通過這些郵局的玩家,李倓也可以掌握地方上的動態。
就在第五原決定在金口城投身於物流運輸行業,芸娘調研準備建設紅景天製藥工坊的時候,正風塵僕僕的第五琦,終於乘坐運送糧食的綱船,抵達了長安城。
作為戶部新任度支郎,雖然這個職位在朝廷大臣序列中只能算是中層,但是因為度支郎是管理戶部國庫的關鍵職位,因此這個職位的任命可以說是牽動了朝廷上下人心。
第五琦出任度支郎,也算是一場意外。
因為皇帝突然下令,包括度支郎在內的一乾重要職位,都需要有地方上治政履歷,才能夠授予。
原本進士出身的元載,因為沒有基層任職的履歷而不得升任度支郎。
又因為朝廷大臣上書,皇帝想起了自己這位勞苦功高鹽鐵使,終於下旨調第五琦返回長安城。
度支郎落入第五琦手中,這也讓紛亂的朝局再一次迷離起來了。
這一次第五琦返回長安,東宮一系列的官員出了不少力氣,第五琦已經投靠東宮的消息傳遍了長安城。
度支郎這麼一個重要的職位落入東宮,那意味著在奪嫡這條路上,東宮又取得了很大的優勢。
上一次的正旦大朝會,大出風頭的自然是越王。
但是東宮靠著進獻丹藥,也獲得了不少好處。
得到弘王這個具有很強政治意義的封號,原本就有東宮地位的太子,如今更加的名正言順。
如今正旦休沐還沒結束,東宮的門檻更是被人踏破了,原本一些投靠了齊王的牆頭草也忙著掉頭,紛紛拜入東宮門下。
這段時間太子李俶的心情不錯,不過他也不是沒有煩心事兒,越王在隴右的發展讓他越來越不安。
李俶甚至有一種直覺,窩在隴右的越王李倓,甚至要比那個在朝堂上和他爭寵的齊王李系更有威脅。
李俶喊來了竇參,對方曾經在房琯任河西節度使的時候,在房琯的麾下效力。
當年房琯和李俶爭奪河西,竇參應該對越王有所了解,所以李俶將竇參喊來問話。
竇參一臉的苦澀,當年改馬為桑是他向房琯提出的建議,可是最後改馬為桑失敗了,越王乘勢吞下河西,這件事竇參一向認為是生平最大的恥辱。
雖然說竇參比較機靈,見勢不妙立刻逃跑了,但是背棄自己的恩主,這在大唐是非常忌諱的事情。
竇參如今只能在東宮擔任掌書記,無法成為朝廷任命的正式官員,也是因為背負了背叛的污點,讓他無法得到朝廷的官職。
就算是日後太子登基,竇參能夠因為從龍之功被授予官職,這件事也會成為他一生的污點,每次都會被政敵拿出來反覆攻擊。
不過如今太子是自己的恩主,太子要問隴右的情況,竇參只好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了李俶。
不過房琯如何丟了河西,其實作為幕僚的竇參知道的也不詳細。
為了推卸自己作為謀士的責任,竇參只能一邊添油加醋的說房琯無能,一邊將李倓占領河西歸功於陰謀詭計上。
竇參儘量將房琯的失敗歸功於敵人的卑鄙,突出自己的正面形象。
聽到竇參說完,李俶摸索著下巴說道;
「也就是說,房相之所以丟了河西節度使,完全是因為我那好弟弟使了陰謀詭計?」
竇參連忙點頭說道:「若不是越王用了下作手段,挑唆河西的暴民造反,改馬為桑這樣的兩全之策怎麼會在河西搞得天怒人怨?」
李俶點點頭,顯然是相信了竇參的說法。
從小一起長大的忠厚弟弟,在去了隴右也用起了陰謀詭計來。
李俶一邊感慨人心不古,奪嫡將心思純良的「倓弟」也變成了使用陰謀詭計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