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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張端陽手裡拿著燃燒瓶,這是他用周世酒肆里的高度白酒簡單製造的,威力上自然比不上霸府軍械監製造的,但是也能夠製造一場小型火災了。
一群人摸到了營地邊上,張端陽一馬當先,點燃了一個大瓶子,向著官軍的帳篷扔了過去。
張端陽全部都加在了力量屬性上,他年輕的時候在學校運動隊練習過擲鉛球,只看到燃燒瓶划過天空,落在了營地重要的草料堆里。
騎兵紮營是需要搭建臨時馬廄的,孫校尉讓士兵在營地的中央弄了一個簡易馬廄,將戰馬圍在中間。
馬廄中堆放了一些草料,燃燒瓶里的酒精撒出來,點燃了馬廄里的草料。
緊接著剩餘的「麻匪」也扔出了手裡的燃燒瓶,一些燃燒瓶落在了帳篷上,一些落在了輜重上,整個營地到處冒火。
「撤!」張端陽也不戀戰,點燃了馬廄就招呼人撤退。
他們趁著夜色再次躲進了森林裡,官軍的營地里響起了示警的鈴鐺聲。
「走水了!走水了!」
士兵從著火的帳篷里逃出來,一個個都被黑煙燻的灰頭土臉的。
更有士兵衝上去搶救戰馬,但是火焰讓戰馬受了驚嚇,這些戰馬又都被韁繩拴在一起,人仰馬翻的混亂中,好幾個衝進去搶救戰馬的,反而被戰馬給踹了。
孫校尉也被親兵叫醒,他走出營地看到亂糟糟的景象,立刻說道:「亂什麼!還不快去河邊打水救火!」
張渾的帳篷差點被火焰波及,他屁滾尿流的從帳篷里鑽出來,躲在孫校尉的身邊,驚魂未定的看著失火的軍營。
折騰了快要一個時辰,這才將軍營里的火災撲滅。
士兵們累的癱軟在地上,這場火災直接傷亡並不大,但是混亂中受傷的戰馬和士兵都不少。
孫校尉臉色難看,明明在河邊紮營,卻還弄得這麼狼狽。
自己當兵的時候,前任校尉雖然也貪婪,但是治軍還算是嚴格,也經常帶著他們出城操練。
輪到自己當校尉了,日常的校場操練孫校尉都不怎麼去了,軍紀愈發的鬆弛,沒想到連救個火都弄了一個時辰。
埋伏在樹林裡的張端陽,也沒想到這群官兵竟然拉胯到這個地步。
原本夜襲扔幾個燃燒瓶,就是為了騷擾一下官軍,可沒想到官軍折騰了一個時辰才滅了火。
這麼一折騰,等到天亮的時候,孫校尉頂著兩個濃濃的黑眼圈,聽著手下匯報昨晚的損失。
「把昨天守夜的士兵都給本校尉押進來,每個人當眾抽十鞭子!」
「廢物!連營寨都守不住,竟然讓麻匪進來放火!」
孫校尉親自行刑,將兩個看守臨時營地的士兵抽的皮開肉綻後,對著副將說道:「你帶人,去山上搜尋麻匪的蹤跡!」
張渾也是一晚上沒睡好,他打著哈欠說道:「孫校尉,要不然我們還是回城吧?這麻匪都跑到山上了,我們還怎麼剿匪啊?」
孫校尉不耐煩的說道:「都已經出來了,怎麼能無功而返,這祁連山上能夠藏人的地方不多,這群麻匪也就是仗著熟悉地形的便利,真和官軍正面戰鬥肯定是不行的。」
張渾點點頭,聽那些被劫持的文吏也說,麻匪拿著一些農具和廚具作武器,也沒有甲冑防身,正面肯定不是官軍的對手。
既然如此,那麼跟著官軍就是安全的了,張渾安心的跟在孫校尉的身邊。
等到日上三竿的時候,副將急匆匆的返回報告道:「校尉!我們發現麻匪的據點了!」
「好!速速集合前軍,上山!」
大軍匆忙集合,打著哈欠的士兵拿著武器,不情願的在長官的催促下上了山。
而埋伏在山坡上的李道源說道:「這幫唐軍真的是一點山地作戰經驗都沒有,這麼一片山體滑動帶都沒有好好探查的,就知道往山里沖。」
看著山道上亂七八糟的隊伍,張端陽也是嘆息說道:「這些騎兵基本訓練都不足,更不要說訓練山地作戰了。」
李道源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他們嘗嘗山崩的滋味吧。」
埋在斷裂層里的火藥,都是李道源精心計算過的。
不過這次對付的是官軍,所以李道源只是準備嚇唬一下他們。
就在官軍大隊人馬進山之前,李道源點燃了引線。
孫校尉先是聽到一陣巨響,接著就看到山崩地裂的末日景象,大片的山石從山體滑落下來,擋住軍隊的去路。
就在孫校尉驚疑未定的時候,一嶄大旗在山上升起,十幾個身穿黑衣蒙面的麻匪,一齊擁立揮舞大旗,張渾看到大旗上「替天行道」四個字,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日後。
甘州刺史吳處道接到自家小舅子的匯報,麻匪能請來山神之力,差點活埋進山剿匪的官軍。
孫校尉帶兵返回軍營,死活不肯繼續出城剿匪。
吳處道咬著牙,準備給武威的河西刺史府求援的時候,酒泉城傳來消息。
河西之地麻匪嚴重,建寧王派遣玉門軍進塞剿匪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勢如破竹
既然已經下了決心,要保住河西的馬場,李炎決定堂堂正正的和房琯爭奪河西。
反正他那個父皇並沒有解除自己總管河西的職權,河西也是隴右的一個部分,李炎出兵剿匪自然是理所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