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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炎想清楚了這一點之後,立刻給長安城內的玩家發布了給韋遠報仇的任務。
與此同時,京兆伊內負責司法的參軍玩家單濤,被京兆尹崔光遠召喚到書房中。
只看到崔光遠捏著太陽穴,臉色非常難看的坐在書桌後面。
單濤如今是京兆府的司法參軍,所謂的司法參軍,負責的是京兆地區的緝盜、破案工作,算是整個京兆地區巡街使的頂頭上司。
雖然還是吏員,但是負責整個京畿地區的治安和破案,這可要比很多流內官管的人都多了。
單濤明白,崔光遠之所以給自己這個官職,也是因為和建寧王的合作關係。
不過單濤最近工作兢兢業業,連著破了好幾個京畿地區的命案,倒是讓崔光遠對他頗為倚仗。
崔光遠已經忘記了當日單濤砍殺東宮中郎將吳湊時候的樣子了,本來崔光遠還因為單濤這樣能幹的屬下替他分憂而高興,自己總算是過上了幾天安穩的日子。
可是今天從下面送來的幾封急報,徹底將崔光遠的好心情葬送了。
各地藩王進獻正旦大朝會的禮物,要麼被劫,要麼使者被殺!
當今皇帝當了幾十年的太子,而且是被上皇打壓的太子。
太子平日裡沒事幹,在東宮生了很多兒子。
所以當今皇帝的兒子是很多的,在靈武登基之後,李亨也聽從李泌的意見,為了保證大唐的安定,將這些兒子們都趕出了靈武,只留下當時的東宮太子李俶留在身邊。
李炎也是在那個時候被趕去隴右的,而齊王也是在那時候被趕去南陽的。
這些藩王大部分都沒有李炎的機遇,也就是坐鎮一方幫助朝廷籌集物資徵調軍隊。
他們也和李炎一樣,無法參加正旦大朝會,所以都派人向長安送來了禮物。
如今新城王、潁川王、東陽王和剛剛加封為越王的賀禮都被截了,這可是震驚朝野的大事。
而更倒霉的是,這幾位王爺的禮物都是在京畿地區被劫的,而京畿地區正是他崔光遠這個京兆尹所管轄的。
一想到這裡,崔光遠就覺得頭大!
將這些奏報交給單濤,等到單濤看完了之後,崔光遠問道:「單參軍,你有什麼想法。」
單濤也接了那個給韋遠報仇的任務,但是他看到這些奏報之後,心中還是吃了一驚。
原來敵人也不是針對越王,而是針對所有在外的藩王。
所有藩王送到長安的禮物都被劫了!
單濤也沒想到對方竟然如此膽大,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胆的襲殺各地藩王的使者。
正在長安城內奪嫡的兩位這麼蠢嗎?
不,這不是蠢,反而是很精明的表現。
如今世人都知道,齊王李系和太子楚王李俶在奪嫡,那麼對各地藩王入京賀禮下手的,也只能是他們兩個。
可是動手的人既然敢動手,那肯定有信心掩藏一切證據。
那麼皇帝雖然有所懷疑,卻無法確定到底是哪個兒子乾的。
這時候真正動手的一方,反而會有更多的防備和應對,說不定還能將髒水潑到對方身上。
明白了這一點之後,單濤對著京兆尹崔光遠說道:「大尹,這案子干係大,大尹準備查到哪一步?」
在長安查案子,京兆尹崔光遠的態度就十分重要了。
單濤顯然接到了任務,他自然是要追查到底的。
崔光遠倒也不是傻子,他很快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自從將東宮中郎將吳湊的屍體交回東宮之後,崔光遠就開始受到東宮一系官員的攻擊。
前幾日處斬投降偽燕官員的時候,御史中丞崔器還上書朝廷,要翻崔光遠投身偽燕這筆舊帳。
要不是政事堂將這件事壓下去,恐怕崔光遠就要被帶到三台問話了。
這些進攻雖然零零散散,但是也給崔光遠造成了很大的麻煩。
而這一次京畿諸藩王進獻賀禮被劫的案子,崔光遠又是重要的責任人,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逃過去的。
這下子,崔光遠反倒是激發了他橫跳專家的果決來了。
能夠見風使舵,準確把握朝堂局勢,這才是崔光遠能夠穩坐從三品官員的要訣。
這一次越王進獻的禮物也被劫了,隴右都督府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既然自己已經暗中投靠了越王,那現在當然要向越王表明態度。
崔光遠拿著官腔說道:「查!當然要一查到底!」
「單參軍,你拿著我的令牌,京畿二十縣,各縣自縣尉一下都歸你調遣,遇到可疑人等一律下獄審訊!」
「得令!」
隨著京兆府這台機器運轉起來,單濤帶著長安城內幾個伶俐的不良人,沖向了韋遠所說的陵水驛。
此時陵水驛已經被十名軍將玩家牢牢控制住,從驛丞到留宿在驛站的客人,全部都被堵在驛站內。
驛丞是一個年紀大的老者,唐代驛站的驛丞原本是所在縣的勞役,是本地富戶輪流去服役。
但是到了中期,驛站已經成了部分家族世代承包的營生了。
老驛丞姓馬,帶著兒子和媳婦經營陵水驛已經一輩子了。
單濤帶著不良人進來的時候,這個馬驛丞正對著田建忠撒潑打滾。
「你們這些軍漢好生的蠻橫,昨天好吃好喝伺候你們走了,如今又帶人為了驛站!你們知不知道這是朝廷的驛站,住在這裡的可都是軍機要務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