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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剛走出會議室的大巫師們就懷著緊張的心將薩德圍了起來。
不過他們很快就意識到,薩德本人就是醫療部的部長、白塔最好的藥劑師。她應該會隨身攜帶治療藥劑的才對——
頓時,一位黃金階的惑心女巫便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簡單的在薩德身上尋找了一下,便在她上身法袍的內兜里發現了一組綠色的藥劑。
看上面的標識,那似乎是治療外傷用的藥劑。於是她立刻將其中一瓶倒入嘴裡,含著餵給了抽搐不止的薩德。
很快。薩德身上的外傷便迅速癒合,抽搐停止,呼吸也漸漸平穩了下來。
大巫師們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還好。只要薩德還在,醫療部就還能運轉。
反正也沒有治療系的巫術,醫療部的存在意義就是探測病症類型然後對症下藥而已。只要還有一個能認識並且使用那些存放在冰窖里的藥劑的巫師。就代表醫療部還能正常運作。
在情勢稍微緩和下來之後,大巫師們將薩德的身體放平,一位老巫師還給她貼心的布置了防寒的結界。
然後,他們就這樣站在原地,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你們看這傷口——薩德大約是被戰爭女神的護教者打傷的。」
「不可能。你們想,薩德女士從來不缺藥,既然能把她傷成這個樣子,就說明敵人的攻勢迅猛到讓薩德連喝藥的機會都沒有。怎麼想都是潛行系的職業……我認為是陰暗之神的信徒。」
「你們別忘了,薩德身上的傷口可是在身前啊。哪有刺客會在正面偷襲人的?」
「說不定是薩德女士在隨後關頭轉過身來了呢?」
「怎麼想都不可能啦。你想想看,能把薩德女士傷成這樣還逼出來逃生術的刺殺者。怎麼可能會讓薩德女士把頭轉過來啊……我覺得,應該是僱傭兵在迎向薩德女士的時候突然拔劍襲擊的結果。」
「這倒是有可能……」
就在大巫師們陷入了日常的討論的時候,那位給薩德釋放了防寒結界的老巫師卻一直以擔憂的目光看向薩德。
突然,老巫師注意到薩德的手指抽了一下,立刻迎上去,將薩德扶了起來。
「薩德,你醒了?」
他關切的問道:「身體好點了嗎?」
「……嗯。安維利亞女士走了嗎?」
薩德語氣虛弱的問道。
老巫師嘆了口氣,點了點頭。
「你來晚了一步,安維利亞女士剛剛離開去開啟舊日之城了。不然的話,老師一定要求安維利亞女士幫你報仇……話說回來。究竟是誰傷的你?」
「……我得去找安維利亞女士。」
薩德沉默的搖搖頭,努力的要爬起來,卻被老巫師按住。
他一臉嚴肅的瞪著薩德,眼神中滿是怒火:「老師說的話你都不聽了?不要打擾安維利亞女士。她現在很忙,有什麼事你就先跟我說吧,我去第一塔找斯科特大人。」
「這麼說的話,安維利亞女士真的離開了?斯科特大人也走了?」
薩德的語氣有些慌亂。
老巫師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對啊……怎麼了嗎?」
「那可真是……」
薩德的語氣乾澀,說到一半,卻突然仰起臉。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太棒了啊。」
沒有見她有任何動作,就看到那個老巫師突然整個人僵住,然後直接爆裂開來,鮮血伴著碎肉四濺,直接將薩德的身形覆蓋。
不,說是爆裂開來並不準確。他的身體是被從背部的勁風撕裂開來,然後才是爆炸般的風鳴。
聽到聲音的瞬間,就有幾個大巫師意識到了情況不對,直接使用了一月一次的逃生術;也有幾位戰鬥經驗比較豐富的大巫師立刻對自己加持了防護巫術。但同時,更多的大巫師卻愣了一瞬間,沒有任何反應。
這瞬間的反應差距,就決定了生死。
纏繞著雷霆和風暴的六柄投斧從「薩德」的位置旋轉著飛出,瞬間擊爆了六位巫師的頭顱,從無頭的頸部爆裂開的力道將他們的脊椎震出了大片的裂紋,在轟鳴的雷霆聲中心臟也直接爆炸開來。
而此時,一個略微發福卻極其靈活的身影從老巫師炸裂開的屍體中擠出,身上纏繞著盤旋的颶風,以只能看到殘影的高速在狹窄的走廊里來回衝鋒,捲起狂暴的颶風。
瞬間,十數位大巫師就被他纏繞著雷霆和風暴的拳頭重重轟在身體上,頓時一個碗口大的缺口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身體上。只有極少數的幾位巫師憑藉著瞬間釋放出來的防護巫術擋住了這個暴風一樣的胖子的突襲。
而那些被他擊中的巫師,頓時就僵在了原地,面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充血。
這時距離老巫師爆炸,已經過去了接近兩秒的時間,除了瞬間逃走和見面就被秒殺的那些大巫師,剩下的大巫師們幾乎都已經給自己準備好了防護巫術。
那個山民停下了自己的身影,深吸一口氣,雙手抬起,瞬間握緊——
下一秒,兩道柱形的狂暴颶風平地拔起,將兩名離那個山民比較近的大巫師的身形完全覆蓋,如同電鋸切割金屬一般的劇烈摩擦聲響起,兩位大巫師身上的防護巫術劇烈的閃動著,維持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就已經被突破,無色的颶風眨眼間就被染成了猩紅,在「薩德」鬆手的瞬間,兩具剔的不甚完整的骨架緩緩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