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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穩定了一下情緒,他便繼續說道。
「不過有個好消息昔拉大人從牢里出來了。」
「昔拉?樞機主教昔拉?」
「對!就是那位大人!」
約翰尼眉飛色舞的說道:「那位大人是真正的正直者,是個義人。如今就算在騎士團里這種人也不多了。我一開始就想不通,為什麼朱庇特四世陛下要把他關入牢中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大約是陛下早就意識到法蘭克福要出大亂子,是要把他保護起來呢。」
「然後呢?」
「然後?然後樞機團湊齊了十二人,開始重新選舉教宗。要我說早就應該這麼辦,順便一提,我認為最後應該是昔拉大人選上教宗他的義德世人皆知。再沒有人比他更適合這個位子了。」
羅蘭略微沉吟,然後開口問道:「你知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宣布選舉儀式開始的?」
「今天凌晨。」
約翰尼無比確定的答道:「很多人都說是上午,但我知道,絕對是凌晨唯有凌晨才能開啟環之儀式。看著吧老爺,等到三天後的凌晨,第一輪投票結束,絕對是昔拉大人選上新任教宗。不可能有其他人選我打賭連第二輪的投票都不會進入,那一定是碾壓性的票數差距。」
「三天嗎……」
在約翰尼的吹噓聲中,羅蘭低下了頭,皺著眉頭喃喃著。
第一百五十五章 昔拉的行動
對於泰爾的牧師來說,沐浴陽光本身就是一種對泰爾的服從儀式。
為了使採光效果達到最好,在所有區級以上的教堂中都是用聖化的琉璃作為瓦頂,可以使陽光從雕有繁複花紋的琉璃瓦中透進來,陰影在地上形成了大片大片的禱告文,並隨著太陽位置的改變,地上的禱告文也會時刻改變。
而法蘭克福的穹頂大教堂更是可以讓上空的烏雲被驅散。哪怕是整個班薩都下著瓢潑大雨,在法蘭克福上空也依舊是晴朗無雲的。但也正因如此,聖殿的午後會變得相當炎熱。初春還好,等到盛夏之時,光是呆在這裡接受暴曬都是一種修行。
當然,對於一般的信徒來說,他們一輩子也不可能得到進入這裡的資格。可在教宗選舉時期,十二位樞機主教卻連離開這裡都不被允許。
這是為了以防萬一而設置的神術。假如教宗背叛了神明,亦或是教宗出現了性質相當嚴重的失誤,那麼只要湊齊十二位樞機主教,就可以宣布現任教宗權利無效化,重新選舉一次教宗。
要知道,算上多數情況下只是虛設的第十三主教,樞機院的最大數量也不過只有十三人,要湊齊十二人也並不容易。
除非是教宗真的犯眾怒了,否則只要有一個人不同意,這個儀式就無法完成。
而且,就算彈劾成功,也不代表教宗會被定罪或是立即罷免。教宗會被暫時剝奪權柄和神恩,暫時軟禁在聖像前,直到儀式結束才會恢復行動能力。
而在每過三天進行一輪的投票中。如果在四輪過後仍然沒有人得到三分之二以上的票數,以法定多數當選新任教宗。那麼前任教宗便會被恢復原先的地位。
但是那樣的話,所有參與彈劾的樞機主教可以說必定不會有好下場。再寬容的教宗。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心慈手軟。況且,教宗是由神明親自選定,如果在儀式最後沒有一個能說得過去的解釋,質疑神明的決定的代價絕對會讓樞機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事實上,在千年以來,這個儀式還是第一次在泰爾的教會裡使用。
然而,此時的泰爾教會卻不再有那麼多的避諱他們的神明聯繫不上,教宗也已然確認身亡。這種情況下,唯有選拔出來一個新的教宗。才能憑藉權柄將所有信徒的力量統合在一起,度過眼前的難關。
此時午後的陽光正烈,克里塞斯樞機主教靜靜的跪在泰爾的聖像前禱告著。灼烈的陽光撒在他的身上,淡淡的黑色陰影化成的紋路以極緩慢的速度在地上和他身上移動著。
「……於是,我便在眾人之中高呼泰爾的聖名……」
仿佛感受到了什麼,這位乾枯瘦弱的老主教突然停止了禱告。
就在此時,一個寬厚溫和的聲音在他的身後傳來:「克里塞斯主教,午安。」
「午安,卡薩卡主教。」
克里塞斯的聲音平淡卻略帶沙啞。
仿佛早有預料。他連回頭都沒有就確定了來人的身份。
「我想我必須報告你一個喜訊,克里塞斯主教大人,」卡薩卡輕聲說道,「你的侄子已經通過了巡禮司的審查。成為了一名正式主教。」
「哦?」
克里塞斯終於轉過身站了起來,他那沙啞而乾枯的聲音中難得的戴上了幾分喜悅:「那還真是感謝您帶來的這個好消息……感謝泰爾,提克斯是個好男孩。我想他會成為一名好主教的。」
說到一半。這個乾瘦的老人眉頭微微一皺,然後懇切的向卡薩卡問道:「卡薩卡主教。您知不知道小提克斯要分到哪個教區去?」
「我正要跟您說這件事。克里塞斯主教。」
卡薩卡頓時正色道:「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分到的教區是德讓里區。」
「……哦不!不!一定是奧塞斯在搗鬼!誰都知道。巡禮司就是他自己一個人說了算!」
克里塞斯主教幾乎是痛苦的呻吟了起來:「那些沒有教養的野蠻人會把他教壞的泰爾在上!要是霜鬼進攻那裡怎麼辦?我確信小提克斯是一位虔誠的牧師,但我想他絕不會是一個合格的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