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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羅蘭並不怕這件事被克勞迪婭拆穿,因為這個秘密毫無價值。
只是,此刻克勞迪婭所表現出來的智慧與之前截然不同。之前的克勞迪婭就仿佛一個花瓶一樣,沒有提出任何有價值的意見。
假設那種天真只是她的偽裝,那麼她把自己偽裝成一個毫無心機的人的原因就值得探究了。
畢竟這裡不是地球,裝純也不會釣到王子。這年頭,貴族都喜歡讓聰明的女人當主母,畢竟無腦的女人只會招致禍端。
而且,她之前在無光之痕前對車隊裡的僕從表現出來的聖母心態究竟是不是演出來的也值得思量。羅蘭總感覺,這個人沒有那麼簡單。
假如她真的騙了所有人,那為什麼又要對羅蘭暴露出自己呢?
心中有了些猜測,羅蘭沒有回應克勞迪婭,甚至也沒有停下馬車,他握著瑪肯送他的那把練習用斬劍就這樣輕巧的躍下了正在奔行的馬車,然後幾個跳躍便鑽進了最前方的馬車。
「瑪肯隊長,是時候……」
羅蘭找到了身披有些微焦硬皮甲已經全副武裝的瑪肯,正色說道。
還不等羅蘭說完,突如其來的危機感讓他往後一跳,一支全黑的羽箭貫穿了加厚的車廂猛然射了進來,釘在另一側的車廂上。馬車夫慌亂的制住了受驚的馬匹,卻也因此停了下來。
見到前面猛然停下,又聽到那聲呼喝,後頭的幾輛馬車一陣混亂,好不容易才沒有撞到前面的馬車。
是瑟可薩芬黑幫!
羅嵐心裡一沉。
奇怪了……他們怎麼會來的這麼急?就像是早就等在這裡一樣。
這時,外面傳來一聲粗豪的喝聲:「可算讓我等到了!交出那個姓克勞利的小妞,我們瑟可薩芬就讓你們過去!」
「慢著。」
羅蘭低聲喝止了想要下車去交涉的瑪肯,眉頭皺緊。
這不像是一場搶劫,反倒更像是一場謀殺。
「瑪肯隊長,你先去看看。一會見機行事。」
意識到自己又被捲入什麼麻煩里的羅蘭淡聲說道,他的臉上漸漸掛起帶著一點血腥味的笑容,在那張清秀的臉上形成了巨大的反差。好在他帶著兜帽,在他身後的瑪肯正好沒看到他的表情。
「這群瑟可薩芬的雜碎居然敢給我找麻煩,我還沒去找你們呢。」
羅蘭以只有自己能聽得見的聲音,低聲念道。
正好,連本帶利的,一起都討回來。
第三十章 我要打十個
羅蘭和安若思都沒有下馬車。
一般來說,遇到這種攔路劫道的事情,都是由隊伍里的長者或是傭兵頭目去交涉。
在年頭,就算是劫匪也是有三六九等的。如果是那種比較「專業」的劫匪,大多都認識一些著名的傭兵團,自然知道這些人是惹不起的。
然後依據這些劫匪和傭兵的實力差距,一般會選擇直接撤退或是廢話幾句再撤退。假如是後者的話,這些傭兵返程的時候就必須回來拜訪這些劫匪,然後識趣的上繳一部分任務賞金——大約是十分之一左右作為笑納。
像是這種非常資深的劫匪,要麼是領頭人實力強大要麼就是背後有人,一般情況下是打不起來的。
但是如果是那種民夫兼職的劫匪,突然襲擊上來的結果就是被應付突襲更專業的傭兵們直接殺潰。要知道,法恩斯世界的傭兵可不只是考個證就能兼職的。
從某種意義上,所謂的傭兵,是契約之神的神殿衛士。想要成為傭兵,需要精通至少兩種武器,會兩種以上的語言,會潛行、偵查陷阱、偵測毒物以及反突襲,懂得交涉、威嚇和野外生存的知識。
那是貨真價實的高級職業,和武器大師同級的戰系職業轉職。成為傭兵時候,要以契約之神法芙娜的名義發誓,重視任務超過重視自己的生命,絕不首先背信棄義——因此,傭兵也是一種非常受平民尊重的職業,如同其他善良側神明的神殿衛士一樣。
別看安若思在瑪肯的隊伍里實習,但實際上巫師是不可能成為傭兵的。因為所有的巫師都不信仰任何神明,包括契約之神。
他們只尊重奧姆之牆。
奧姆之牆是法恩斯世界最重要的一道屏障,在法恩斯世界的地位如同地球上的大氣層,用來隔絕星界和人間,使得神明不得隨意下界。同時,奧姆之牆還負責協調元素界和物質界的能量物質循環。
巫師擁有特殊的視域,可以從奧姆之牆上直接看到組成世界的法則,而且越是離奧姆之牆近看的就越清楚,所以白塔巫師們才要建立起通天的白塔。
正是巫師這種便利的視域,讓白塔巫師們以超脫科技樹制約的速度急速發展。
在邊遠地區還如同中世紀的歐洲的時候,白塔就已經開始出現類似電話和汽車的民用產品了。在白塔傾塌前的半個月,白塔的研發部甚至已經建造出了計算機的雛形。
可惜這一切都被眾神親手捏碎,研究這些知識的巫師幾乎全部死亡,造物被摧毀了大半,僅餘的白塔知識只有四十年以前的水準。眾神以凡人無法抗拒的神力警告凡人不要想太多。
直到瘟疫復興結束,人類的魔導科技才開始慢慢復興。
而在幾年之前,白塔巫師們開發出了低級巫師也能使用的大殺傷性武器,研究成果被一些黑巫師濫用,給他們惹了不少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