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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個瀕臨破滅的世界正需要這些有責任心的人。
但是,若是把神職當成武裝自己的一種手段的話,那麼便等於是凡間的官僚貪了錢一般,是立約者無法寬恕的行為。並且越是強大的神明,就越會吸引到立約者的仇恨。
在第一批被審核的神明中,被立約者判為瀆職、剝奪神職直接從天上丟下去的,便是暴力之主艾爾薩克斯以及真理與恐怖之神恩佐斯這兩位。
這件事造成的直接影響,就是暴力和恐怖的力量失去了控制。
以班薩和卡拉爾的中間地帶為原點,暴力和恐怖以比瘟疫更加可怕的速度傳播著,將羅蘭的大神跡誇張成了可怕的樣子,傳入了蘇澤和卡拉爾之中。
此時的卡拉爾正好被捲入了一場新的戰爭。
這場戰爭的由來,與那位將德魯伊的舊勢力從卡拉爾的地盤上完全趕走,還給卡拉爾人一塊潔淨而自由的土地的「解放者」薩亞女侯爵有關。
大體來說,就是她本身就是羅蘭的又一神跡——她聲稱自己的軍隊實際上只有一人,而那人則是羅蘭給她的使者。因此,藉助羅蘭的力量而得到自由的卡拉爾人應該信仰羅蘭才對。
但大公卻不同意。
好不容易從德魯伊手中奪回了信仰的自由,他怎麼會捨得將其再送給別人?
更何況,他本來也信不過那些牧師。而大公的意見,也是多數卡拉爾人的意見。
於是,女侯爵便毫不猶豫的向大公宣戰了。
她發誓,此次戰爭,她僅用一人之力——
第二百零四章 凡人的救贖
「我們真的要和……那位大人作戰嗎?」
一位士兵垂著頭,用沙啞不安的聲音輕聲問道:「和那位英雄女侯爵?偉大的解放者?」
然而,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因為在他身邊的士兵同樣絕望,士氣低落。他們仿佛不是士兵而是死刑犯,在他們面前的並非是戰場,而是刑場一般。
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那位女侯爵究竟是什麼樣的怪物。
花了一周的時間,將統治了整個國家的德魯伊從上到下完全肅清了出去。
她手下的那群恐怖的、帶著烏鴉面具的士兵們幾乎沒有陣亡。他們的行動無聲而迅速,唯有最敏捷的斥候才能找到他們行過的蛛絲馬跡。
一旦某處有告死鴉軍團參與的局部戰爭打響,可以預言的是,這場戰爭在數分鐘內便會結束以德魯伊一方的壓倒性劣勢結束。
如果說這是因為女侯爵憑藉她的優秀的調度和指揮,始終以強擊弱,集中優勢力量連戰連捷也就罷了……然而,事實上女侯爵的軍團從一開始就是遍地開花,同時在全國範圍內開戰否則的話,也不可能在短短一周不到的時間,就將一個國家的德魯伊全部驅逐出境。並將所有抵抗者全數消滅。
甚至不光是德魯伊,就連一些藏匿於卡拉爾鄉野間的邪神也被一併揪了出來。
這種足以碾碎其他神術的力量,其本身的存在就是奇蹟。
沒有人會去試圖對抗絕對性的力量。
在無比沉悶的氣氛中,剛剛開口的士兵不禁感到喉嚨發緊,口舌乾燥。
在死氣沉沉的隊伍中,他露出慘然的蒼白笑容:「我們贏不了……肯定贏不了的!」
「我們都會死啊!全都會死,沒有人能活著回去!」
他歇斯底里的怒吼著,哀嚎著。
走在前面的督軍腳步微微一頓,面無表情的轉過頭來。
整個隊伍都為之一滯。前面的所有人都將目光轉了過來。
下意識的,士兵的心跳因恐懼而加速了瞬間,但他立刻就意識到,已經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就像是命令農夫向發起衝鋒的騎兵發動反衝鋒一樣在他們接到大公的命令之後,他們就已經明白了,他們所謂的「使命」是什麼。
他們這條命唯一能換來的,就是將女侯爵的英雄之名塗抹上濃重的污點。
他們都是普通的士兵,沒有絲毫特殊之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會平凡無奇的訓練,平凡無奇的死去。他們的生命本就沒有絲毫意義,也起不到什麼特別的作用。
他們就是史書中經常出現的「數萬騎兵」中的一員。也不可能有什麼指的他人銘記的偉大功績。
但就算是他們,也不甘心自己迎來如此憋屈的結局。
為了陰謀而死,那是暗殺者的宿命,不是戰士的宿命。他們一輩子都活的光明磊落,但最後甚至連作為一名戰士的最終使命戰死沙場這樣的結局都沒能迎來。
「我們這算是什麼?我們在幹什麼?!」
第一次的,無比普通的士兵有了對抗督軍的勇氣。
他淚流滿面,衝著緩慢的向自己走來的督軍聲嘶力竭的呼喊著:「憑什麼我們要與英雄戰鬥?憑什麼我們非要和她廝殺不可啊!」
「我崇拜她!她是我的偶像!」
士兵以近乎哭泣的聲音大聲叫喊著。
頓時,在數百位士兵中,一種黑色的氣氛開始蔓延。
赫爾加是所有人的英雄,不是個別幾個人的英雄。
她拯救的是整個卡拉爾,但如今大公卻要剷除她,要污衊她這怎麼能被允許?
然而就在這時,如同黑色的鐵塔一般擋在他身前的督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