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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銀白色的火焰碰觸到水的時候沒有任何反應,既不會突然變得猛烈也沒有變得衰弱,就像是這些水沒有發揮任何作用,就直接被火焰吃掉了一般。
曾經有一瞬間,軍士們懷疑這火焰是某種幻術——可隨著他們中意志最堅定的一個人在嘗試性的碰觸到火焰之後手掌立刻被引燃。只用了不到十秒,那些銀白色的火焰就如同蟻群一般咬碎了他的整個身體。他整個人都被引燃,並且就在原地化作了骨灰。
這火焰是真的!而且無比致命!
軍士們立刻意識到這了這件事。
但隨後。他們心中就不免產生了幾分疑問。
僅僅只是擦到了火焰的邊而已,就產生了這麼大的傷害……那麼,在火焰正中心的奧克利福過了這麼久。到底還能不能活下來?
不,活下來已經是不可能了。
隔著這麼遠。這些士兵都能感受到那無比灼烈的熾熱感。他們警惕的望著那團巨大的火焰,一邊以後,一邊緩緩掏出了自己的武器。
周圍地上的那些屍體碎塊、鮮血和骨骼如同陽光下的積雪一般緩緩消融。但那種讓人噁心的氣氛卻沒有絲毫改善。
他們心中瘋狂敲響警鐘,一種被什麼東西盯上了的感覺從那團火焰的中心傳來。
就好像是,那火焰並沒有燒盡什麼,而是喚醒了什麼一般。
下一刻,被銀色的火焰爬行著灼烤著的牆壁轟然坍塌。士兵們下意識的轉過頭,看向被火焰烤脆了的牆壁。
然而不過是瞬間。一股焦臭味便將他們的注意力扯了回來。
但是已經晚了。
銀白色的火焰如同心臟跳動一般抽動了兩下,便怦然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焦紅色的熔岩一般緩慢流動著的物質。
在他們再次回過頭來的時候,一隻由熔岩形成的大手已經懸在他們的頭頂上緩緩壓下。被選為目標的那個士兵在氣勢的鎖定之下就連動都動不了,只能一臉恐懼渾身顫抖的等待著自己被熔岩燒成熔渣。
他的髮絲因為高溫已經發黃變枯打卷,皮膚通紅且滾燙。
可就在這時,一道銀白色的光刃便在他的視野中猛然出現。
隨著一個斜斜的圓弧一閃而過,那隻由熔岩形成的大手猛然被割斷,抽搐著滑落在地上,化為一灘熔岩,並將地板引燃。發出了亮紅色的火焰。
那個士兵張大嘴巴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一臉驚愕。
銀藍色的長髮,祖母綠一般晶瑩發光的雙眼。那精緻如人偶一般的面容——正是剛剛逃走的兩個人其中之一!
「等等,你是……」
「你別管我是誰。」
羅蘭開口,乾脆利落的打斷了他的話:「我也不管你們受到了怎樣的蠱惑。總之你們不過是被牽連過來的普通人,現在開始,就是我和這個怪物之間的問題了————已經沒有你們的事了。」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沒有絲毫遲疑。
一時間,原本想過來控制住羅蘭的周圍的那些士兵頓時便猶豫了。
沒錯,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和這個傢伙不熟。只是前幾天他們的上司突然跟他們說,要讓他們暫時聽這個所謂「來自南風之環的派遣官員」的調度。他們才會到這裡來的。
他們甚至對「南風之環」究竟是什麼東西都不確定。只是聽說這是一個在卡拉爾南部接近緹坦的地方比較活躍的一個德魯伊學派。針對各類德魯伊學徒而開展的一個研習性學派,對各類地理、地質和魔物生態學有很深的理解。前段時間還曾經以卡拉爾的外派德魯伊學派的名義在緹坦使用神術修過排水道,有效修正了緹坦人對德魯伊「穿著獸皮拿著木拐杖吃人肉跳大神」的錯誤印象。並連帶讓他們對整個卡拉爾都有所改觀。
當然,以上這些一大串的光輝歷史,真正管用的只有一句話,那就是「德魯伊學派」。
作為一個卡拉爾人,尊敬德魯伊幾乎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本能。因此他們並沒有懷疑上司的這段話,而是非常專注的去執行了。
可現在看看……這個由奧克利福在中箭後咆哮著轉化成的熔岩人形,並不能讓他和普通卡拉爾人腦中睿智慈愛的長者聯繫在一起。
「我能問一下,奧克利福閣下……他究竟是什麼嗎?還有您究竟是……」
一個留著及肩短髮的青年男子有些猶豫的問道。
羅蘭面色凝重:「他是一個能夠控制心靈的人形魔物,我已經追捕他好久了。至於我我的話……不過是個普通的蘇澤獵人而已。你們無需在意。」
一邊說著,羅蘭手腕一沉一挑,閃爍著銀白色鋒刃的灰色長劍在空中划過數道痕跡,將那個熔岩的人形的雙手直接割了下來。
……普通的獵人?還而已?
周圍的人不禁汗顏。
……開玩笑呢?普通的獵人有能隨意幹掉這種怪物的?
而且獵人不是都出自法拉若嗎?蘇澤的獵人是怎麼回事?
「蘇澤的獵人都是怪物嗎?」
羅蘭隱約聽到有人在自己身邊喃喃道。
他微微一笑,緊接著臉色一肅:「你們都呆在我身後。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不會讓你們遭受苦難。」
羅蘭在旁邊已經等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等到一個切入進來的時機。
這個奧克利福不過是個小角色,羅蘭需要知道他背後站著的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