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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莉莉婭無關。就算羅蘭無視莉莉婭的死活,他成功的機率也不會超過三分之一。
在之前和白狼的戰鬥中,羅蘭有著三種選擇。無論是將白狼直接淨化的無垢詠唱,還是將它的靈魂直接拉入冥土的衰亡詠唱,亦或是將它超度的洗禮詠唱,都能將白狼輕而易舉的殺死。
唯一的不同就在於,它們能否對大公造成傷害。
因為那時候羅蘭選擇了最穩妥的無垢詠唱,在沒有做實驗的情況下,羅蘭也不確定衰亡詠唱對大公到底有沒有用。
衰亡詠唱能將大公拖入冥土不過是羅蘭個人的臆測。萬一要是失敗了,羅蘭絕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而且,光是衰亡詠唱大約是不夠的。如果是冥土的話大約還差不多。
那麼。擺在羅蘭眼前的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導師把我交給不敬虔的人,把我扔到惡人的手中。那人必掐住我的頸項把我摔在地上,破裂我的肺腑,把我的膽傾倒在地上。」
羅蘭低啞的聲音漸漸傳來。
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想用絕望禱言。可羅蘭此時沒有任何增幅自己能力的神術,就算是想走穩一點的戰術都沒有前提。
若是卡卡里特在這裡就好了。悼亡者到了黃金階,多少還是會有幾個增幅神術的;而如果是艾露卡多在這裡,光是她自己就能輕而易舉的擊潰白狼和白狼大公的組合。
但現在唯獨只有羅蘭一人。
他沒有可以尋找幫助的人。能讓羅蘭依靠的只有自己。
現在,負能量系的神術都不能用。淨化領域的神術對大公效果有限,聖火能增加羅蘭的傷害但秒不了大公,霜覆禱言大約有點用,但羅蘭比大公更加畏寒……武器大師一系的能力更不用說,只有青銅階的羅蘭平時炫個技、虐個菜什麼的沒問題,但羅蘭絕沒有把這個當成自己的底牌的想法。
和有一定機率能成功的洗禮詠唱和衰亡詠唱不同,羅蘭手頭還有一個確定有效的神術。那就是約瑟曾經用來殺死克魯維恩的絕望禱言。
這是導師的神術列表中,唯一具有翻盤能力的神術。
簡單來說,就是面臨的處境越絕望,威力就越大。這也是殉教者們的標配神術。畢竟大約沒有多少人能比他們面臨的絕望處境更多了。
一旦自己殘血神恩也不足,消耗生命使用絕望禱言的話,爆發出來的恐怖傷害足以讓任何人生畏。
但羅蘭討厭他不是因為這個技能需要控血,而控血又特別容易玩脫的原因。羅蘭討厭它是因為這個神術的特效。
「我的臉因哭泣發紫,我的眼皮上有死蔭。」
「我的日子將要結束,我的希望已經斷絕。」
隨著羅蘭開始詠唱,如同冰冷的水一般粘稠而冰冷的絕望咬著羅蘭的腳踝漸漸爬了上來。
羅蘭仿佛能感受到自己腳腕上有類似觸手一般的東西在顫動著,但他不敢低頭看。
因為它一旦低頭,就會發現纏在自己身上的不是什麼來自深海的友人,而是一條骨髓一般質感的銀灰色火焰。
在那之後。火焰就會直接將羅蘭吞沒。忍受著被火灼烤的痛苦和大公戰鬥的話,羅蘭並沒有那個自信。
強忍著腳踝漸漸纏緊的觸覺,羅蘭手上揮劍的力道不受控制的變大,頓時大公身上的碎片便開始大片大片的崩飛。
羅蘭在心中反覆禱念導師之名。高聲頌道:「如今,我當以枯墳為屋,以浮土為墓,以朽壞為父,以蟲蟻為母——」
下一刻,羅蘭腳踝處的火焰似乎終於放棄。從羅蘭的長袍下面鑽了進來,貼著羅蘭的肌膚向雙手流動。
羅蘭徑直閉上了雙眼,放棄了劍反。
速度被增幅數次的大公在下一個瞬間便直接刺穿了羅蘭的胸口,然後他立刻反手一攪,羅蘭便是全身一顫。
「牧師先生!」
在莉莉婭的驚呼聲中,大公就要抬起腳來將掛在劍刃上的羅蘭踹出去,然後補上最後一擊。
可這是,羅蘭卻再次睜開了狂怒的雙眼,燃燒著骨髓般銀灰色聖火的瞳孔緊緊盯著大公,念出了最後一句禱告:「蒙主厚憐……」
「——賜我長眠!」
下一刻,鋪天蓋地的銀灰色的火焰便從羅蘭身前狂暴的噴發了出去,爆出半個五六米高的巨大火球,將大公直接吞沒在了其中。
成功了!
羅蘭興奮的揮舞著手,胸口缺失的部分漸漸彌補了回來。
就在剛才,羅蘭被穿胸而過的時候生命力已經到了五分之一,雖然他的神恩非常充沛,但以所有的神恩作為消耗,羅蘭依舊喚出了非常強大的毒火。
被這種火焰沾到一點,就會一口氣的燃燒下去。大公既然已經被從裡到外的噴了個遍,可以說他已經沒有任何逃生的可能性了。
可在這時,羅蘭腦海中突然有慵懶的輕笑聲傳來。
「導師,有什麼事嗎?」
「我建議你接下來用洗禮詠唱,小羅蘭。」
導師撂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之後,羅蘭再怎麼問她也不再回答。
好吧,你是老闆。你說了算。
「安息吧——」
羅蘭嘆了口氣,唱出了洗禮詠唱的頭一句。周圍漸漸升起了銀色的光點。
但就在羅蘭剛剛唱出第一句洗禮詠唱的時候,他的話語卻微微一滯,眼中卻閃過了一絲不可思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