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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到底是怎麼把炸.彈安在那裡的?
眾人心中滿是疑慮。
可還不等眾人趕向那裡,巨大的火球便從廢墟中升起,將建築物的碎片直接炸飛,極高的初速度下把周圍的建築物打成了篩子。
可這還沒完——
那些向上飛去的建築物碎片裹挾著漿一般濃稠的火焰,如雨一般在天上自由散落著,把周圍的房屋引燃。
路上的行人更是不用說。從幾百米的高空墜下的碎片纏繞著足以將人瞬間烤焦的火焰,又或是連看都看不清便把周圍的房屋打出蓬蓬煙霧的高速碎片都把街上的行人屠殺殆盡。
兩次爆炸密集在一起的威力竟是如此可怕——
即使隔著三個街區,眾人也能感受到那近乎天災的威力。
不知由誰帶頭,他們紛紛向羅蘭垂首致敬。
要不是羅蘭突然讓他們放棄在肋刃街的下水道一直打穿到地面上的計劃,改從青果大道下面上去,恐怕現在他們已經避無可避,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弄的死的死傷的傷。conad1;不過現在,看那個亡靈的房子被炸成了那樣,似乎已經用不到羅蘭他們去殺了。
如果說炸.彈就是教授弄出來的東西的話,那也就是說教授已經親自出手把那個亡靈殺死了一次。
現在就算羅蘭他們把那個亡靈抓過去送給教授,恐怕也不能起到什麼作用。
跟何況,以那個爆炸的威力計算。現在去找那個亡靈恐怕還得想辦法把它從牆上扣下來……
「奧蘭多大人,我們現在該做什麼?」
戴克恭敬的垂首問道,其他人也紛紛投來了期待而順從的目光。
如果說無法用那個亡靈換取教授的寬恕,那麼財富之城仍然會處於無法被消弭的危機中……
——然而。沒有任何人發現,不知從何開始,他們的願望已經從保全自身被扭曲到了更加廣闊的層面上。
羅蘭不作回應,只是定定的看向街邊奄奄一息的流浪漢們,突然好像發現了什麼一樣輕笑出聲。
「打起精神來。孩子們。我們不是毀滅者,我們是拯救者,」羅蘭的聲音沙啞而溫和,帶著顯而易見的善意,「現在救世主們該去拯救他人了。不是嗎?」
迎著眾人不解的目光,羅蘭伸手指了一下街道上隨處可見的流浪漢們。
「告訴我,你們看到了什麼?」
「一個流浪漢?一個瀕死的人?不,不是——他們是信使。他們是傳達希望的信使。」
「現在財富之城被戰火和爆炸聲所充斥,變得不安定、危險、充滿混亂。conad2;」
羅蘭抬手指向了那個亡靈被爆炸徹底摧毀的房屋,語氣漸漸激昂起來:「在爆炸的威脅下。這街上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在下一秒暴斃,家也不在是安全的代名詞,泥石和土木的結構在炸.彈面前並不能比紙安全多少。」
「再守規矩的乖孩子也不能讓炸.彈不去他們的家,而哪怕是死囚,也有可能在被炸毀的監獄中逃生。」
「——在這種情況下,財富之城的規矩與笑話沒有任何差別。凡過來說,我已經用事實向你們證明了,只要你們服從我的命令,我就能拯救你們。」
羅蘭的嘴角一揚,白皙的下巴上刻出一個令人不安的弧度:「所以說。我們大可取而代之。」
所有人的呼吸紛紛為之一滯。
取而代之——
他們眼前一亮。
沒錯,肋刃街的首領一旦死去——或者說死去一次,他的勢力幾乎就會被瓜分乾淨。但並沒有人說,瓜分這些勢力的只能是那些其他街道的統治者。
假如奧蘭多大人能替代那個亡靈的地位。占領肋刃街,那麼最早跟隨羅蘭的他們也將一躍從財富之城中最底層的普通人變成權力的執行者,成為貨真價實的特權者!
「羅蘭大人!您需要我們怎麼做?」
就連一旁的老約瑟也是雙眼放光,喘氣都粗了幾分。
陰暗之主的牧師沒有幾個有錢的。限於教義,他們不能使用以正常的手段掙到的錢。
這幾乎讓絕大多數的牧師都處於窮困潦倒的邊緣。
也正因這樣的教義督促,很多牧師就算一開始心中還存有慈悲。conad3;很快也不得不放棄了所有的矜持,為了自己的生存不惜一切手段。
不過這個教義也是有他的漏洞的。
如果陰暗之主的牧師在其他地方掛閒職賺取工資是不會被允許的——但是假如他是被財富之城的某個區域統治者僱傭作為顧問,卻可以因「為惡人謀劃」的罪名把錢洗黑。
可是,基本上是不會有人願意僱傭陰暗之主的牧師的,在財富之城更是如此。
那是因為欺騙和背叛同樣是陰暗之主的領域。而越是在充斥欺騙和背叛的地方,人們反而會越在意這些東西。
不過,現在老約瑟只是以一個普通的刺客的名義為羅蘭獻上他的忠誠,並沒有暴露他的身份——至少在他看來,自己並沒有暴露身份。
出乎他的意料,他的「奧蘭多」大人並沒有理會他,只是搖了搖頭,朝前面的一個流浪漢走去。
可當老約瑟看到羅蘭身前的那個流浪漢的面龐的時候,臉色不得不為之一變。
「卡卡?」
老約瑟驚疑不定的看向那邊。
卡卡里特——那是自己的同僚,和自己一起被派到財富之城裡外駐的十二個牧師的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