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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只有羅蘭持有那幾張紙,可以視作這是羅蘭的貼身個人物品。對那幾張紙條使用預言類的神術的話,羅蘭的信息有很大的機率會被偵測到。
現在恐怕就是他們來算帳了。
只是羅蘭不知道這是他的個人行為,還是灰燼之徒的集體行動。他必須知道這件事,才好對後面的事做出安排。
如果是前者的話,那麼羅蘭有的是辦法去解決;可如果是後者的話,羅蘭就必須得抱有一些餘力,才能讓自己面對突發情況的時候不至於過於狼狽。
必須得想個辦法……想個辦法試探一下他們。
——然後,就殺了他。
看了一眼沉默著的羅蘭,赤梶花也沒有說話,他只是伸出手用力抓了抓羅蘭的頭髮。
「別怕,羅蘭。」
他咧開嘴。秀麗卻不會被認作是女性的面龐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別怕,」他重複道,「不過是一群宵小之徒。羅蘭,你記住。你是赤梶花阿爾蘇的弟子——」
「記住,如果有人要算計你,你就拿劍去砍他;你要是砍不過他,你就叫上我一起去砍他!」
聞言,羅蘭一怔。
「……啊。」
感受著自己頭頂上傳來的溫暖。一時間羅蘭竟不知道自己該做出什麼樣的表情。
……姑且就把這句話當成善意收下吧。
「你先去找薩亞侯爵吧。我有事要處理一下。」
羅蘭沉默許久,然後低聲開口說道。
那個領頭的緹坦人是一個邪教徒——這對於薩亞侯爵要求的調查來說是一個相當程度的進展。但如果僅僅只是這一句話,並不足以讓薩亞侯爵庇護羅蘭。
一邊是自己國家的正規軍,一邊是一個身份不明的外國人。該信任誰一望便知。
羅蘭需要更多更有力的證據證明他是一個邪教徒,才能徹底的讓薩亞侯爵站在自己這邊。正好羅蘭需要去調查一下那個灰燼之徒的虛實,看看針對自己究竟是他的個人行動還是灰燼之徒的集體行動,並且採取一些對策。
於是羅蘭開口對赤梶花說道:「你沿著這條路往前走接近不到一千米,在看到一個巨大的橡樹的地方往那個方向拐,你就能看到薩亞侯爵的宅子了。」
「好!就該這麼幹!」
大約是誤會了什麼,赤梶花突然露出了欣慰的表情:「我在薩亞大師家裡等你的好消息。」
這麼說著。他用力拍了拍羅蘭的肩膀,就朝著羅蘭剛才指的地方邁步前去。
羅蘭嘴角一抽,也懶得去解釋什麼。
反正就結果來說差不了很多。羅蘭早晚也要幹掉那個傢伙。唯一的不同就是大約不是砍死他,而是用聖火燒死他。
在赤梶花離開了羅蘭的視野之後,羅蘭便毫不猶豫的第二次跑了回去。
過了幾分鐘,赤梶花輕盈的越下,落在了羅蘭之前站著的地方。
在他之前脫離了羅蘭視野之後,便計劃要直接趕回來。
和之前不同的是,赤梶花手上提了一個金屬質地的小箱子。看上去並不是很大的樣子。
他並沒有告訴羅蘭,他之前隱隱產生了一種不妙的感覺。
似乎有什麼偉大的存在正在一直凝視著羅蘭一般。雖然羅蘭自己沒有感覺。但赤梶花光是暴露在那個視線裡面就會感覺到強烈的不安。
果不其然,在他離開羅蘭身邊之後,那種飽含莫名其妙的惡意便消失不見。
「果然還是放心不下啊……」
猶豫再三,赤梶花嘆了一口氣。提著自己的手提箱無奈的沿著羅蘭的路線走了回去。
此刻,那些看不出番號的正規軍的精神幾乎已經完全崩潰。
從橫廊開始,伯爵府的慘烈程度便得到了進一步的提高。
就像是牆壁變成了怪物一般——一些比較完整的胳膊和腿零零散散的在房間中分布著,插進堅硬地板中一半以上,就仿佛他們的主人被活埋了一般往上努力掙扎一般。
但是,不一樣。
就像是吸管埋入了雪泥一般。柔軟的手臂非常柔順的插入了地板和周圍的牆壁之中,皮膚沒有絲毫破碎,建築物的表皮也沒有絲毫剝落,地板的紋理清晰可見。
哪怕是活化建築這種級別的神術都不可能做到這種程度的事情。
最顯眼的卻不是這些裝飾物,而是在原本掛著鹿角的會客廳上面掛著的東西——
一男一女,赤.裸的連接在一起的兩人被一根粗糙燒焦的木頭長矛貫穿,從男人的後背刺進去,從女人的後背刺出來,然後釘在原本掛著鹿角的壁爐上面。
但是,他們的眼睛、舌頭、耳朵都被割下,五官一片焦黑,頭髮被完全的燒成了灰燼。
以他們的屍體為中心,什麼東西燃盡過後的灰燼成放射狀在整個房間裡面擴散開來,零零散散的血跡散布在地上,將灰燼浸濕,變成了黑色的污垢。
「是邪教徒!」
那個金髮的男子肯定的說道。
「奧克利福大人,我們該怎麼辦?」
一個剛剛吐過,面色極為難看的中年男人湊到了奧克利福的身邊低聲問道。
奧克利福毫不猶豫的答道:「很簡單,只要你們……」
他話音未落,銀白色的火焰凝聚成的箭矢便猛然穿透了窗戶了牆壁,向著奧克利福身邊四面八方的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