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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洗劍池想要落井下石的行為,我卻也不會輕饒。」
「洗劍池想要的是我們劍宗的道宗之位,」陸青山露出雪白的牙齒,冷笑道:「那我便拿走他們洗劍池最為重要的東西,以做懲戒。」
以牙還牙,是劍修的宗旨。
洗劍池想要他們劍宗的道宗之位,那陸青山也不會是跟洗劍池多客氣。
……
劍光漸緩,在洗劍池外徹底停下。
沒了劍光,陸青山現出身來。
一襲黑色長袍,袍子上繡有黑金蒼龍,張牙舞爪。
洗劍池作為大宗,戒備無比森嚴,再加上陸青山光明正大而來,沒有絲毫掩飾,所以立刻就是有洗劍池弟子發現了他這個「不速之客」。
「來者何人,可有拜帖?」兩個洗劍池弟子從宗門大陣中飛出,朝著陸青山飛了過來,大聲問道。
「劍宗陸青山今日登門拜訪洗劍池。」陸青山沉聲道。
「劍宗?」那兩個洗劍池弟子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心神全都集中於劍宗二字之上。
誰都知道,近來洗劍池與劍宗不對付,此時劍宗修士登門拜訪,必然是來者不善啊。
他們在心中想道。
隨即渾身一顫。
「等等……陸青山?」
「那不是劍宗那位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新宗主嗎?」兩個洗劍池弟子瞳孔放大,無比驚駭地看向一臉雲淡風輕的陸青山。
不愧是大宗弟子,即使心中驚駭欲絕,他們還能勉力保持不失態,立刻是暗中傳訊給宗內高層,同時聲音中帶著顫抖之意問道:「陸宗主是要來拜訪我們宗主嗎?他已經前往中天域……此刻並不在宗內。」
前往中天域?陸青山心中冷笑,也發現了兩個洗劍池弟子暗中傳訊的小動作,但也並沒有阻止。
「我此行不為見你們宗主。」他回答道。
「那陸宗主遠道而來是為了什麼?」就在這時,一道劍光從洗劍池中拔地而起,瞬間便是落在陸青山眼前。
一個中年男人現出身來。
洗劍池副宗主蘭亭劍主。
「我們白霜宗主,正與其它道宗修士代表,在中天域靜候陸宗主參加道宗之議的朝會。
陸宗主此時不去中天域,怎麼會出現於此?」蘭亭劍主看著陸青山笑眯眯道,話里藏刀,意指陸青山畏怯當了逃兵。
對於蘭亭劍主的暗諷,陸青山不以為意,笑了笑,雲淡風輕道:「朝會,我自然會參加,不過在此之前,我得先拿點東西。」
「嗯?」蘭亭劍主眉頭微挑。
「一些跳樑小丑總以為自己上得了台面四處蹦躂,浪費我的時間,若是不收點代價以儆效尤,其它宗門跟著效仿,那就不美了。」陸青山笑呵呵道。
「陸宗主你什麼意思?」如此明顯的譏諷之意,蘭亭劍主又怎會聽不明白,臉色頓時一變,陰沉了下來。
「我什麼意思?」陸青山似笑非笑道:「你馬上就知道了。」
他抬頭望向雲霧繚繞的洗劍池宗門,以及那座象徵著洗劍池的天池。
在他的感知中,此刻正有無數柄劍躺在池水之中,一動不動。
我要一柄劍,你們有誰想要跟我的?
陸青山注視著那座天池,在心中默默的想著。
於是,天地間一股奇妙的波動產生了。
這股無形的波動悄然融入他的心念之間,連通那座天池與那無數劍。
像是無聲的訊號。
下一刻,原本平靜的天池蕩漾起微微的漣漪。
在無人能看見的池底,那一柄柄一動不動不知道多少年的長劍,全部是開始微微顫動。
這細微的變化,蘭亭劍主並沒有那個能力感知到。
他只是看著突然露出笑容的陸青山,臉色變得愈發難看起來,「陸宗主這是在故弄什麼玄虛?」
「劍……」陸青山沒有理會蘭亭劍主,只是深呼吸一口,一手負後,一手伸出,像是在向誰發出號令,「來!」
蘭亭劍主猛然瞪大眼睛。
那兩個洗劍池弟子猛然瞪大眼睛。
洗劍池內所有修士都瞪大了眼睛。
他們看到了此生都無法忘記的一幕。
洗劍池外,陸青山袖袍無風自搖。
終年繚繞洗劍池的霧氣在這一瞬間消融殆盡。
洗劍池宗門大陣中中,那個象徵著洗劍池傳承的天池開始顫抖,發出低低的嗡鳴聲,隨後幅度越來越大,宛如地震,嗡鳴之聲更是猶如雷霆。
先是一抹青色破水而出,急速上升,最後輕輕立於陸青山周邊的虛空中。
「朝天闕!」蘭亭劍主張大嘴巴,認出那抹青色。
那是他們洗劍池內部排名第七的寶劍,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心怡的劍主,已經在天池中深藏五千年,此刻竟然乖巧地立在陸青山面前。
但這只是個開始,朝天闕的破水而出仿佛是一個信號。
一柄柄長劍,從天池中接連破水而出,飛掠而來,立於陸青山身前。
紫煙、啄木鳥、黃鸝、白鷺、風月、牧笛、硃砂……
這些都是在洗劍池中赫赫有名的寶劍。
這等層次的寶劍,即使是他們洗劍池,也是數十年才會有一人得到認可,將之煉化為本命劍。
而如今,它們正不計其數的湧出,飛向陸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