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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陸青山明明是如此狂言妄語,卻又一種令人信服的強大說服力。
不知是他先前戰場上的表現太過震撼,還是他身上本身就散發著讓人信服的氣度。
見顧天雁好似被鎮住,陸青山又嘿嘿一笑,「不過,首先是得能在戰場上活下來。」
「軍士的宿命本就是戰死沙場,若是活下來,就能達成如此功績,豁出這條性命又如何?」顧天雁抱拳,擲地有聲道。
他的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沸騰。
「若是有你們鼎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陸青山目光深邃,無人知他的大事指的究竟是什麼?
……
「松國參將宋應陣斬異鬼十一,賞銀三千兩。」
「柳國飛鵝將軍駱賓王……,賞銀兩千兩。」
……
「秦國護國將軍陸青山陣斬異鬼將領,屠殺異鬼百餘,達成百鬼斬戰績,賞銀兩萬兩。」
一名小校端著紅漆托盤走到陸青山面前,上面是一百錠金子。
陸青山接過托盤。
「有勞。」
「陸將軍客氣。」小校神情有些激動。
眼前這位爺,可是一戰可斬百名異鬼的狠角色,鐵城三十年來,不知來往多少將士,何時出過這等人物?
這是註定要成為傳奇的將軍,他又怎能不激動?
在場的其它將領看見這幕,挑了挑眉毛,並沒有說話。
實打實的戰績擺在面前,他們又能說什麼?
只能說,陸青山能被秦國那位公主殿下所看中,賜予鎮國劍,果然是有道理的。
將領沒有說話,但卻是有人在這時說話了。
正是主座上的人,韓國國君韓王——按照規矩,九大上國的國君要輪流御駕親征鐵城,以鎮軍心。
此時,正好是輪到了韓國。
事實上,如此多國的軍隊齊聚一城,也只有這九大上國的國君,才能是對這些軍隊稍稍加以管制。
「平南將軍用兵如神,陸將軍武力達天人之境,二者大相逕庭,卻都有大將之風,就是不知誰更強一些?」韓王笑眯眯道。
綿里藏針。
陸青山只是輕輕一笑,「韓王謬讚。」
韓王眼神閃爍了一下,呵呵一笑,「我倒是忘記了陸將軍與平南將軍同出秦國,強強聯手天下無敵,又何須分個高下呢?」
陸青山沒有再應話。
韓王的挑撥之意已經很明顯,但即使明知道是挑撥,只要對權勢有一丁點想法,都會上套。
是人就會有得失之心,勝負之心。
這是個陽謀。
可陸青山卻偏偏是那萬中無一的例外。
道源界的一切對他來說,都不過是過眼雲煙,除了手中的龍雀,以及剿滅異鬼,對於其它,他還當真是別無所求。
……
這一趟惡戰下來,不說在龍鳳衛中的威信已經建立,各國的軍隊將軍也都認可了這位一戰達成百鬼斬的秦國護國將軍。
尤其是在環龍門那一片軍隊中,陸青山更是頗具威名。
畢竟親眼目睹與耳聞戰績所帶來的衝擊感是無法比較的。
百鬼斬所獲賞的萬兩賞銀,陸青山分文不取,盡數作為撫恤金下發給戰死龍鳳衛將士的家屬。
這一舉,無疑使他在龍鳳軍中的威信又添了幾分。
善戰、善於用人且大方的將軍,誰不信服?
……
風雪正烈。
又是一年風雪大起之時。
鐵城已經建立並且屹立在雪嶺三十又二年。
這座飽經風霜的城池,即使當真是由鐵鑄成,也不免有些生鏽了。
一隊隊整齊的軍隊於此時,從城門口魚貫入城。
他們來自道源界南境諸國,千里迢迢風雨兼程的趕來,只為了支援北境聯盟。
因為就在一月前,鐵城再次遭遇了一次異鬼的大規模進攻,損失慘重,急需新的血液。
城牆下,一個鐵塔似的壯漢,抬頭看著城牆上迎風飄揚的旗幟,隨即目光一緊。
「那是哪國軍隊的軍旗?」
在那一片連綿的旗幟中,偏偏是有一面旗幟高所有旗幟一頭。
大旗上,燙金的龍紋奪目。
正在為新入城的軍隊做登記工作的小校看出了壯漢的差異,皺眉問道:「你不知道龍鳳軍?」
壯漢搖了搖頭。
小校想到他來自南境,消息並不靈通,露出了明悟之色,開口道:「那你應該了解一下。」
「畢竟,在鐵城,你可以不知道九大上國的國君是誰,但絕對不能不知道陸青山與他的龍鳳軍。」
「陸青山……」驟然聽聞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壯漢皺起了眉頭。
這位來自元國的真寧將軍,想起來兩年之前在元都外的老林之中,他遇到的一個奇怪的男人,也叫做這個名字。
這邊,小校已經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述。
在小校的敘述中,真寧將軍知道了龍鳳軍那令人震驚的戰績以及一個傳奇。
陸青山,這三個字寫起來瘦骨嶙峋,卻充斥著鐵骨之氣,念起來更是有一種可靠的感覺。
青山,本就是穩固的東西。
但從沒有哪座青山,會比這座「青山」來得高。
沒有人知道這位陸青山的來歷,就好似天外來客般,出現在這方世界,來到秦國,然後被秦國公主殿下一眼看重,賜予鎮國劍與親軍龍鳳衛,封護國將軍,然後出征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