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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若是青戈和嬴界真的產生了不可磨平的衝突,他也只好將青戈當做棄子了。
「衝突嚴重嗎?」弒吳魔尊問道。
管事道:「還挺嚴重的,嬴界殿下似乎十分生氣。」
弒吳魔尊指尖輕扣桌面,覺得事情有些難辦,在思考要如何處置青戈。
就在這時。
府上一個侍衛以極速從外趕來,趕到門口,說道:「魔尊大人,屬下有要事稟報!」
弒吳魔尊抬起頭,「進來說吧。」
侍衛急匆匆地推開門走了進來,單膝跪在地面上,大聲道:「稟魔尊,鍾河魔尊派人傳來消息,青戈他在御劍台,觸動了戰法碑之變!」
弒吳魔尊猛然一怔,旋即平靜的面上出現了異色,「你說什麼?」
侍衛臉上浮現出不健康的潮紅,吞了吞口水,聲音顫抖道:「青戈他觸動了戰法碑,和嬴界殿下一般,感悟了莽蒼戰法!」
管事呼吸變得急促起來,猛地抬頭看向弒吳魔尊。
「魔尊大人,這……」
弒吳魔尊沉默了。
他的眼中射出令人不敢直視的神光,心情尤為複雜。
他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三千年不出的奇才,短短几天時間內連出兩個。
一個是他的祖孫,一個是他的未來女婿。
可這兩人又偏偏是互相不對付。
而在他的偏袒之下,兩人的矛盾已經進一步激化,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原本這還是無所謂的,大不了就是將青戈當做棄子。
雖然放棄這樣一個女婿有些可惜,但和嬴界相比,青戈的分量還是太輕了。
如今,青戈竟然給自己加了一份這樣舉足輕重的籌碼!
事情,變得不對勁起來了。
「魔尊大人,要去御劍台看看嗎?」管事小心翼翼地問道。
在嬴界感悟莽蒼戰法的時候,弒吳魔尊是親自到場靜候了許久的。
這是表明對嬴界的器重。
弒吳魔尊沉吟了片刻,最後搖了搖頭道:「我有些疲了,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管事不再言語,卻是心知肚明。
假如真的只能二選一的話,弒吳魔尊還是更傾向於嬴界。
這也很好理解。
感悟莽蒼戰法,這是兩人都有的條件。
但對比其它,一個是未來女婿,一個是祖孫,親疏有別。
一個是雜血,一個是純血,雖然血脈並不是無法改變的大問題,但為什麼要放棄一個現成的純血,去選擇一個可能的純血?
最後,弒吳魔尊已經做出了偏袒嬴界的姿態。
如今若是因為青戈也感悟了莽蒼戰法,突然易幟,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魔尊是要面子的。
不過,管事也明白,雖然弒吳魔尊心中更偏向嬴界,但從現在起,斷然不會再將青戈視作一個無足輕重的棄子,而是會盡力調和兩人的關係。
就算不能讓他們握手言和,但至少會給出足夠利益,讓他們不再針鋒相對。
……
御劍台聖地。
那些原本準備退場的參禮魔修,感受到了這邊的異變,腳步一致,紛紛回返。
他們難掩臉上震驚。
隨著時間流逝,越來越多並沒有參加祭祖典禮的人收到消息,也趕了過來。
御劍台變得愈發熱鬧起來。
他們還時不時將目光投向嬴界和鴻烈魔主。
可見這對父子,雖然在強忍情緒,但眼中的陰翳卻是怎麼也遮蓋不了。
「有意思了啊。」有人悠悠感嘆道。
這局面,一下子從原先的碾壓之勢,變成了近乎平分秋色。
引發了血痕戰法碑之變後的青戈,在身份地位上雖然與嬴界還有差距,但也只是極小的差距。
嬴界再無法像先前那樣肆意打壓刁難他了。
望著血痕戰法碑上不斷變化的血痕,將旁人的竊竊私語聽在耳中,嬴界面無表情,心中卻有無窮的憤怒。
他手掌緊握,因為大力,略顯尖銳的指甲甚至是刺進了掌心之中,帶來一陣並不明顯的疼痛。
這時,血痕戰法碑上的神光漸漸淡去,張牙舞爪的血痕恢復到原先的位置。
「結束了啊,」見此,鍾河魔尊喃喃道:「比嬴界快太多了。」
同樣是感悟血痕戰法碑,嬴界足足花費了一天的時間。
陸青山,卻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
在場的魔修也注意到了這個差別,下意識開始議論起來。
那一句句議論聲飄到嬴界的耳中。
雖然只是單純的陳述事實,沒有人會直接說他什麼,更不可能貶低他。
但在他聽來,每一句話卻似乎都是在說他不如青戈。
「他感悟了血痕戰法碑,我也感悟了血痕戰法碑,他比我快又如何,結果不還是一樣的?」嬴界冷聲道,好似自語,其實是在回復眾人。
「是這個道理。」鍾河魔尊也聽到了嬴界所言,默默點了點頭。
再說,也從沒人說過,感悟戰法碑的速度快,能代表什麼。
搖搖頭,不再多想,鍾河魔尊邁開腳步,準備與剛剛回過神來的「青戈」說幾句客套話,代表赤尊一系表示善意。
但是下一瞬,他的腳步再次一滯,目光劇震,不可思議地看向御劍台,「他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