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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清潤點了點頭,神色一正,帶著些許詢問之意,「這情況看上去似乎不太妙啊?」
咳咳咳!
陸青山喉嚨一甜,輕咳了兩下,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這是由於在趕往血氣聚集源頭之處的這一路過來,經歷多番爭鬥,調動靈力,致使用丹藥壓下去的傷勢再度復發了。
澹臺清潤冷眉一皺,「怎麼會受如此重的傷?」
陸青山揚了揚手,「現在先不提這個,澹臺樓主現在是要趕往血氣源頭之地嗎?
我或許會有些許作用,帶我一起過去看看情況吧。」
澹臺清潤一頓,想了下,開口道:「上來。」
得到澹臺清潤應允,陸青山不帶猶豫,立刻是縱身一躍,身形躍至秋泓劍上,靜立於澹臺清潤身後。
見陸青山站穩身子,澹臺清潤沒有多說廢話,周身靈機一起,劍化寒光,帶著陸青山便是朝著血氣源頭處呼嘯而去。
凜冽的氣勢,讓盤旋在天空之上的諸多魔禽都是望而生畏。
……
遍布整個鎮江城的血氣長河已經漸漸縮小了範圍,從一條廣闊漫長的血氣長河濃縮為了血池大小,與之相對的,其的濃郁程度也是越來越盛。
在濃郁的血霧之中,隱約出現了幾絲水汽。
滴。
一聲本該微不可聞的滴答聲,卻是詭異的傳遍全城。
濃郁的血氣之中,終於是醞釀出了第一滴液態血珠。
就像是第一滴春雨一般,在這聲滴答之後,沙沙沙的聲音開始此起彼伏。
再一次催動元明山法器轟擊在修羅的護體黑光之上,仍然是無功而返的林琅,看著天際之上逐漸液化的血氣,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清明。
在這一刻,他也是終於明白,地府之謀是為何故了。
「我倒是要看看這條血河能不能擋的住我!」
林琅暴喝一聲,元明山法器體型暴漲,化為遮天蔽日的一座巨山,一縷縷雷光從其上垂落下來,威勢兇猛,震動四野。
轟隆一聲,元明山宛若雷神出擊,直接朝著血河最中心醞釀血滴的地方,急速橫行而去。
砰!
兩者相撞的一剎那,血河射出無數道猩紅之光,聲勢威猛的元明山法器立刻是彈射倒飛了出去,瀰漫周身的雷光也是化為輕煙,迅速散去。
「桀桀桀,我們籌劃如此多年,你以為我會留下如此可笑的破綻嗎?」修羅對於林琅的手段譏笑不已。
面對林琅與楚赫的諸番嘗試,修羅一直是表現出一副穩坐泰山姿態。
倒掛於天際之上的血池逐漸成型,一個可怖的漩渦出現,極速旋轉,隨之一股奇特的異香開始飄散至整個鎮江城之中。
在這股異香之下,鎮江城中的魔獸竟是又都瘋狂了幾分。
嗖!
在澹臺清潤的帶領下,以難以想像的速度剛剛趕到此風雲交匯之處的陸青山,便是親眼目睹了林琅的法器倒飛而出的這一幕。
「齊監守……」眼見著林琅無功於返,楚赫臉色喘急,並沒有關注澹臺清潤的到來,而是看向齊源,眼中隱有求助之意。
齊源卻是對著楚赫微微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表示無能為力,「這一遭,我們敗了,一敗塗地……」
聽見齊源都是如此說,眾人眼中光芒皆是黯淡了下去,感到絕望萬分。
但與眾人的絕望不同,陸青山眼神卻是不斷閃爍,在飛快思考著什麼。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修羅之外,只有他知曉一個事實:
按照原定歷史進程,地府此次屍傀之亂是一直到年末才會發動的。
為何要等至年末才發動,那肯定不是為了選擇一個黃道吉日,理由只有一個,在年末之時,地府才把發動屍傀之亂,魔子轉生的所需條件給全部準備好。
如今屍傀之亂足足提早了三個月時間。
這透露出了一個信息。
在這次匆忙發動的屍傀之亂中,一定有哪個地府還需要時間準備,卻因為提早發動屍傀之亂,還存在著些許紕漏的環節!
只是這個破綻到底會在哪裡呢?
陸青山心急如焚,在腦海之中飛快搜尋自己所知關於屍傀之亂劇情的一切信息。
但是這個劇情真的太久遠了。
而且他當初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有機會再經歷一遍這個劇情,所以也並沒有太過留心。
這就導致即使以他對劇情的熟知,此時回想這第一個主線劇情,其中的許多節點也都是似是而非,根本回憶不出細節之處。
第一百二十五章 羅睺化身
一座龐大無比的血池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咕嚕咕嚕咕嚕……
隨著漩渦的旋轉,流漿一般的血液不斷翻滾著,猩紅的血光氤氳,在醞釀著什麼。
半晌過後。
一個詭異的凸起自血池之中出現。
那是一個極為醜陋的肉卵,樣貌極似胎盤,粘稠的血液不斷從其中滴落而下。
自肉卵出現之後,血池之中的血液就以一個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飛快減少,消失的血液盡數是被肉卵所吸收。
與此同時,肉卵之上紅光大盛。
咚!
咚!
咚!
讓人窒息的心跳聲,從肉卵之中富有節奏地響起。
充滿著磅礴生命氣息的心跳聲,卻是讓在場修士的心為之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