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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陸青山就這麼站在這意義非凡的戰法碑下,環視眾人。
然後,以再平淡不過的語氣,說出了可以讓在場所有人都火冒三丈的狂言。
「他在說我們是臭蟲?」
在場的魔修哪一個不是地位頗高。
他們平日皆是頤指氣使之輩,何時被這麼形容過?
陸青山這種打擊面極廣的群體攻擊,瞬間引起眾怒。
所有人臉色不一,有的人面上還能保持冷靜,但是無一例外,心中都是無比憤怒,極為不爽。
紫閻統領最先忍不住,不再留情。
他準備出手拿下青戈,將其關入黑水天牢,讓他承受黑水蝕體之痛。
可這時,陸青山已經是伸出手,輕輕貼合在血痕戰法碑之上。
也就是贏界所感悟的那尊戰法碑。
這讓紫閻統領的動作一滯。
嬴界的神情變得無比怪異起來。
如果說先前他還不知道陸青山為何那般大放厥詞,現在看他這個動作,哪能還不明白他的心思?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有人以為感悟莽蒼戰法是件很簡單的事情吧?
嬴界心中生出嘲弄之情。
物以稀為貴。
要不是感悟莽蒼戰法實在太過艱難,他們焚月域也不會是如此看重感悟莽蒼戰法的魔修了。
但凡出現有魔修感悟莽蒼戰法,都可以稱之為奇蹟。
而他,則是三千年來的唯一奇蹟。
陸青山想效仿?
奇蹟若是能效仿,那還能叫奇蹟嗎?
「紫閻統領還請出手,拿下此等狂徒!」嬴界喝道。
紫閻統領聞言終于堅定決心,不再猶豫,伸出大手,手中魔氣凝結,欲要鎮壓陸青山。
下一刻。
血痕戰法碑上光褶猛然閃爍。
不同尋常的變化發生了。
碑面上勾勒的那些無規則的血痕開始移動起來。
這一幕,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這……這……」許多人震撼失聲,一顆心猝不及防地劇烈顫抖起來。
紫閻統領正欲從手中飛出的魔氣陡然一滯,旋即散去。
他瞪大了眼睛,目眥欲裂。
戰法碑異象出,這表明,青戈他引動了戰法碑之變,正在感悟莽蒼戰法。
奇蹟,正在他們面前上演!
嬴界驚駭欲絕,呆呆地看著那尊圖案動起來的血痕戰法碑。
「這個雜血也感悟了莽蒼戰法?」嬴界難以接受此事,神情微微扭曲。
在此之前,他分明是唯一感悟莽蒼戰法的人,如今又有一人出現,搶了他的風頭。
不說他與陸青山本就有間隙,就算是毫無矛盾,嬴界都會對他感到極為不滿,恨得牙緊緊。
須臾之前,廣場上,許多觀禮的魔修還在為陸青山的囂張無度所惱怒,還在斥責他,想要看他倒霉。
紫閻統領已經是準備出手鎮壓此獠。
嬴界和鴻烈魔主勝券在握。
赤黎在暗自搖頭,為陸青山的不識抬舉感到可惜。
不少參禮的強大魔修,雖然在有條不紊地退場,表現出對這場鬧劇不關注的樣子。
但不可避免地眼角餘光時不時瞄向這邊,被吸引了部分注意力。
到了這時,不論是誰,都極為統一地停下了腳步,閉上了嘴巴,靜靜地看著那尊不斷變化的戰法碑。
以及,那在戰法碑下顯得無比渺小,卻讓人移不開眼睛的陸青山。
血痕戰法碑上,血痕不斷交織,移動,如蛇如蛟,開始上下翻滾,速度快得幻化出一道道肉眼不可見的殘影。
一股泯滅一切的可怕氣息,在這時蔓延開來。
「不會錯的,真的是在感悟,弒吳一脈竟然在不到十天之內,連出了兩位感悟莽蒼戰法的奇才。」
代表赤尊前來祭祖的鐘河魔尊突然出現,看著這一幕,在心中暗道。
弒吳一脈,依附他們赤尊一系。
也就是說,弒吳一脈連出兩位奇才,他們赤尊一系同樣是受益的。
按理來說,他現在應當是十分高興才對。
可是……
鍾河魔尊感覺自己牙槽有些疼,「怎麼偏偏是他啊,換任何一個人都好啊。」
連出兩位奇才,這是弒吳一脈的幸運。
可這兩位奇才,偏偏是互相仇視,極為不對付。
這又何嘗不是弒吳一脈的不幸呢?
鍾河魔尊心中思緒萬千,同時反應極快,通知手下,「將青戈感悟血痕戰法碑的消息,迅速通報給赤尊以及弒吳魔尊。」
他吩咐道。
手下連連點頭,很快身影離去。
他則是繼續站在原地,繼續看著血痕戰法碑的異動。
……
陸青山凝神觀望著眼前晶瑩的玉碑。
這巍峨戰法碑上,血痕遍布,乍一看有些潦草,就像是隨意塗鴉的一般。
但他注意力一集中於碑面之上,戰法碑中就好似出現了一個漩渦,將他的心神盡數卷了進去。
陸青山所有的精神意識,瞬間是完全沉浸於其中,物我兩忘。
在外人看來,那些血痕只是以一種他們看不懂的姿態不斷變化。
但在陸青山的意識中,這些血痕卻是化為了一道道劍光,不斷的進行組合,組合出一波又一波的進攻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