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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在府內消沉許久的嬴明月利索起身,振奮道:「我們走!」
「去哪?」角兒還沒反應過來,有些呆呆的。
「當然是去御劍台啊!」嬴明月情緒高漲。
她要親眼見證奇蹟的誕生。
況且,戰法碑被觸動,生出異象的情景,可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的。
要知道在運氣不好的時候,一整個時代都沒有一人感悟莽蒼戰法的情況,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甚至可以說是常態。
她對此還是十分感興趣的。
上一回是嬴界引動戰法碑異象,所以她沒心情去看,這回可不一樣了。
與此同時,王城之中大部分王府,也都收到了御劍台之變的消息。
不多時,許多稍有身份者紛紛離開王府,前往御劍台,準備湊湊這個熱鬧,見證「歷史第三人」的誕生。
弒吳魔尊府,同樣的場景在復現。
剛剛才退下去的侍衛再次出現,聲音哆哆嗦嗦道:「稟魔尊,青戈他,他又觸動了一尊戰法碑!」
聽到這消息,管事頓時是睜大了眼睛,「他在戰法上竟然有如此天賦?」
弒吳魔尊則是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怎麼也說不出來。
隨後,他陷入了沉默之中,不知道在思索什麼。
……
御劍台。
廣場原本是作為觀祭祖典禮的場所,如今完全成了觀看陸青山表演的看台。
魔修們猶如蝗蟲一般從王城的四面八方趕來,在廣場上匯聚。
要知道,有資格前來此處的,再怎麼著身份都不會太簡單。
可即使這樣,依然是聚集了如此多人,這絕對是前所未有的盛況。
即使是嬴界那一次也斷然無法比擬的。
不多時,嬴明月匆匆趕到。
而此刻,陸青山正站在血月戰法碑之下進行感悟。
戰法碑上釋放出強烈的波動,閃耀驚人的光彩。
「真的,是真的。」嬴明月喃喃道,即使親眼見到,仍有幾分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
又是半個時辰過後。
血月戰法碑上的光芒散去,血月與星辰盡數歸位。
陸青山的感悟,結束了。
鍾河魔尊深吸了一口氣,面上露出一抹笑意,開口道:「當真是英雄出……」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所有站在此地者,此時都是靈魂一震,也沒人注意鍾河魔尊的尷尬情況。
因為,陸青山又動了。
他在原地靜立了瞬息不到,就是十分平靜地走向下一座戰法碑。
他的腳步不緩不急,腳步聲也不重。
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陸青山這一聲聲腳步,不是踩在地面上,而是踩在他們的心頭上,咚咚咚作響。
「老天,他難道是想……」
鍾河魔尊內心浮現起一個極為可怕的猜測。
其它人心中所想與他也是一般無二。
「假如他真的做到的話,那就是焚月域歷史上唯一的第一人!」有人低聲自語道。
「青戈」的動作意圖十分明顯,他們一眼就能看出其的想法,只是心中不大敢相信罷了。
陸青山停下,看向身前的這第三尊戰法碑。
這座戰法碑之上,繪刻著眾多猙獰扭曲的妖魔。
這些妖魔周身有漆黑的魔焰繚繞,仿佛在承受烈焰噬身之苦楚,樣貌栩栩如生,做出欲要脫離這塊玉碑的姿態。
妖魔的種類很多,都是大凶級別,無比恐怖,都是異種。
在血日映射下,外形更顯猙獰。
不過,再栩栩如生,它們終究只是繪刻,是假的。
陸青山伸出手,手心貼合向這塊戰法碑。
下一刻,一隻生有六頭的恐怖妖魔,十二隻眼睛陡然睜開,眼眸猩紅,猶如活過來了一樣。
「第三尊戰法碑,也出現異象了!」嬴明月驚呼道。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頃刻間戰法碑上就已經是群魔亂舞,仿佛在回應她。
一頭頭大凶級別的上古妖魔不斷扭曲著身體,如被戰法碑所封印,苦苦掙脫不得。
平亂。
這是這塊戰法碑的名字,其上繪刻著圖案,據說是當年莽蒼魔尊親手斬殺的所有大凶妖魔。
「第三尊戰法碑!」
「血痕,血月,平亂,一連引發三尊戰法碑之變!」
「歷史上從未有過之事,他不是歷史第三人,而是歷史第一人啊!」
在場之人哪一個不是見慣了大場面?
但是大部分人在此時,也都無法按捺心中的驚駭,紛紛失聲,諸多感慨。
在焚月域的歷史上,從未有人能以一己之力感悟三尊戰法碑。
從未有過。
如果說,按照嬴界所言,感悟戰法碑是種奇蹟的話。
那麼「青戈」如今所做,就是在超越奇蹟。
而他們,就是見證者。
嬴界呆呆地看著動起來的平亂戰法碑,駭到無法言語。
同時,他心中有股極為強烈的後悔情緒生出。
不是後悔得罪了青戈。
而是後悔當初沒有直接斬殺他,讓他有了今日表現的機會。
但是,這能怪他不夠果斷嗎?
論狠辣,其實真沒幾個人比得過他。
無奈是陸青山實在太出乎預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