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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林山夜虛弱至極地又咳嗽了兩聲,並沒有說話。
「嗯……」楊屈定只好自顧自地接著說道:「有可能是天機觀水月接手知守樓的原因,天機觀那群靈修,很多時候發現一些東西是不需要證據的……」
「天機鏡,嘖嘖……」他搖了搖頭,十分忌憚,「這可是讓我們都為之忌憚的恐怖道器。」
天機境探測天機的能力,誰又不忌憚呢?
林山夜對此並不意外。
不過,還是那個道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像劍宗,會怕天機鏡嗎?
在劍宗那群直腸子的劍修眼裡,天機鏡於他們而言,大致就等同於塊「娘們梳頭用的破銅」吧。
半點殺傷力都沒有的玩意,以「劍」此種殺器為本命之物的修士,又怎麼可能看得上眼?
「這其實也只是你個人的猜想不是……咳咳……」林山夜搖頭道:「天機鏡動用耗費壽命,還會沾染天地因果,就算天機觀接手知守樓,沒有緣由,又豈會對本宗動用道器呢?」
「那可不完全是,」楊屈定冷聲道:「這一切不是早有預兆了嗎?」
他清了清嗓子,「宗內不是早前就發現,劍宗在注意、在調查本宗,或許是劍宗與天機觀通氣了呢?」
「劍宗那位年輕的少宗,和天機觀可是關係極深。
世間可沒有無緣無故的好,這不是說明了,劍宗與天機觀早已是搭上線了,不然天機觀能對那陸青山如此照顧與高看?」
那你錯了,不是因為劍宗與天機觀搭上線,天機觀才高看陸青山的,而是因為天機觀極為高看陸青山,最後劍宗與天機觀才搭上線的……「林山夜」在心裡暗暗反駁道。
「說的有道理……」林山夜贊同道。
「不過既然我們開始被注意到了,那這次的任務,你覺得我們還能是順利完成嗎?」他又開口問道:「我想聽聽,咳……聽聽你的看法。」
「林山夜」說詞同樣是極為含糊,一副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的姿態。
楊屈定對此並沒有產生半點懷疑。
因為兩人目前是處於典獄司的牢獄之中,說不定他們的談話有知守樓修士正在暗中監聽。
所以從頭到尾兩人的談話本就都是這般含糊其辭,總是隔著一層霧,猶如在打啞謎。
「加密對話」。
「當然,」楊屈定淡然道:「又不是臨時起意的任務,早已布置了如此多年,豈會因為這一點注意就擱淺或者失敗。」
「再說,他們……也就只能是注意注意了。」他嗤笑道,隱含的意思就是,知守樓與天機觀根本什麼都查不出來。
倒不是他狂妄,從目前來看,情況的確是如此。
早已布置多年?
「林山夜」心中一沉,感覺此時愈發迷霧重重,愈發嚴重起來。
「天機觀畢竟有天機鏡啊。」林山夜提醒道。
天機鏡,是不講道理的存在。
「天機鏡是強,但以我們的了解,探查越重要的天機,所耗費的壽元也就越多,他們不會輕易動用的,至少短時間內不會。」
是的呢,在不確定浣靈宗目標的情況下,沒有道理輕易動用天機鏡。
不過,從楊屈定這一句「至少短時間不會」,又可以得出一個消息,他們此行回調龍城關修士所要執行的任務,並不需要太多時間,短時間內就能完成。
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息生起。
「本來都已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沒想到了我們這邊又出事了……咳咳……」林山夜再度試探道,已經直指核心。
「也不算萬事俱備吧,雖然各大州城我們的人都到位了,但是那個東西可不止各大州城有,只不過其它的並沒有擺在明面上,再加上都掌握在其它道宗手裡,我們還需要再準備準備。」
咚!
雖然還是很模糊,但是終於獲得了一個極為關鍵的信息。
「那個東西」……
「林山夜」一顆心落地,暗暗做了個手勢。
就在「他」手勢做完的片刻之後,噠噠噠的腳步聲再次響起。
兩位典獄司修士的身影再次出現。
楊屈定臉色一沉,頓時緘口不言。
典獄司修士是奔著林山夜來的,視楊屈定為無物。
「林山夜,準備上路了。」其中一位典獄司修士冰冷道。
看樣子,是要將林山夜帶去搜魂了。
「呵呵……」林山夜十分平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楊屈定對此更是嗤之以鼻。
兩位典獄司修士臉色一沉,沒有再說話,押起林山夜,離開了這間牢獄。
他們在長長的甬道走著,一直走到快盡頭位置,在一間靜室前停下了腳步,隨後兩人在門外站定,敬聲道:「樓主,你要的人帶來了。」
門內傳來一個女聲,「帶進來吧。」
兩位典獄司修士不疑有他,推開門,將林山夜帶了進去。
靜室內,坐著一位身穿道袍的女冠。
水月觀主。
她對著兩位典獄司修士擺了擺手,兩人就是退了出去,順便把門掩上。
待兩人離開,水月觀主立刻是單手掐訣,一道靈光飛向林山夜,他身上的符文頓時全部散去。
「如何?」在解除了「林山夜」身上的符文之後,水月觀主溫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