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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改變航線,讓船駛向他處,我只有是中途拉上一個本不在這艘船上的人上船。」
「逆轉因果,我只能作為旁觀者,並不能成為執行者。」
「正如你所見,異鬼之患,道源界所有人無一能逃避。」
「也就是說,道源界所有人都在這艘船上。」
「依循這個原則,將軍應當是來自外界吧。」
陸青山心情複雜,看著秦倚天點頭道:「對。」
「而且,將軍還應當來自未來。」秦倚天展顏一笑,接著解釋道:
「我們所在的這艘船,身份檢查十分嚴格,不是說我隨便拉一個人,他就能上船,定然會受到方方面面的排斥。」
「只有是這個人與我之間存在著極深的因果,我才能將他拉上船。」
也不難理解,船客想要隨便拉一個陌生人上船自然不被允許,但若是能證明這個人是自己的親屬,也就沒有那麼困難了。
「施展因果道法的時候,我感覺自己仿佛處於光陰長河之上,並且在很快地向後飛,同時能看到我身上的因果線,以及因果線那一頭的人。」
「很遺憾,所有與我存在因果的人,都身處船上。」
「我先前說過,船上的人無法改變航線。」
「正當我絕望之時,我身上有一條因果線莫名的開始生出。」
「這條因果線若隱若現,十分虛幻,通往光陰長河的極遠處,仿佛隨時可能消失。」
「這並不是因為因果線另一頭的人與我之間的因果太淺,恰恰相反,他與我的羈絆極深極深。」
「因為,這是一條跨越光陰長河的因果線。」
「因果線另一頭的人,我現在並不認識,但在未來,他與我之間會有著無法割捨的羈絆。」
「我不知道究竟是何等密切的羈絆,才能讓因果線做到跨越光陰長河。
但我知道,與我有如此羈絆的人,必然值得信任,所以幾乎陷入絕境的我,毫不猶豫地就抓住了這根線,將因果線另一端的人拉上了船。」
「在逆轉因果的最後一刻,我也看清了那個人的容貌。」
「那個人,正是將軍。」
第二十九章 換一種玩法
秦倚天並不知道自己與陸青山之間那足以跨越光陰長河的羈絆是什麼,陸青山卻無比清楚。
那是劍修與本命劍之間的羈絆。
它能跨越無盡的時間與空間,永恆不朽。
……
「殿下施展第一道法的時候,局勢已經發展到何地步了?」陸青山問道。
既然秦倚天需要的是逆轉因果,那他便會做到這一切。
但首先,他需要了解具體情況,而不是像上一回那樣,一片未知。
「從異鬼復甦起,鐵城屹立了足有六十年,前三十年我們人族占據絕對優勢,但是異鬼一直未斷絕。
到了後三十年,我們人族漸漸後繼乏力,在窮兵黷武之下,越來越多的國家民不聊生。
直到第六十年,近十萬異鬼大軍兵臨池下,鐵城被破。」
「隨後,異鬼大軍入侵我們人族疆域,五天時間,就破了五個國家,所過之處,屍橫遍野。」
「仿佛是與我們人族有什麼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這些異鬼對我們人族趕盡殺絕,不留活口,一副要將我們人族滅族之勢,那五個被破的國家,直接是成了人間煉獄。」
「而異鬼大軍的長劍對準的第六個國家,便是我們秦國。」
「持續六十年的鐵城守衛戰,秦國的國力在當時早已隨著鐵城被破衰弱到了極致,面對兵強馬壯的異鬼大軍,我們沒有任何反抗能力。」
「如果說異鬼復甦是因,那麼道源界淪陷於異鬼之手,人族被屠戮就是果。」
「因果早已註定。」
「面對這種回天乏力的局面,我只有是效仿當年先祖,施展第一道法,以求逆轉因果。」
已經是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嗎?
陸青山心裡有了定數。
「我最多還有三十年的時間。」
「對。」秦倚天點頭說道。
「三十年?夠用了……」陸青山喃喃道,話鋒一轉,又問道:「所以,坐山客究竟是怎樣一個故事?」
秦倚天之前所說的有關於「第一道法」的記載,與實際情況有很多對不上號。
毫無疑問,秦倚天在其中有所隱瞞。
「之前我說的有關於第一道法的故事,都是秘史中的記載,這一點我並沒有欺騙將軍。」
「只是,即使是正史都會有所粉飾,更別說秘史記載的真實性了。」
「實際上的情況是,坐山客此人的確存在,但他並不是什麼無名隱士,而是當年秦國的上一任國君,即我的先祖。
他晚年突然迷上修道,便將皇位傳給太子,自己隱居山中潛心修道。」
「直到道源界將傾之際,他才選擇出山,施展第一道法救世。」
「那一次異鬼入侵同樣是席捲道源界,波及所有人族,所以大家也都是船上的乘客。
既然如此,當年幫助先祖逆轉因果之人肯定也是來自外界。
只是即使是作為先祖後人的我們,也不清楚那外界之人是誰,又是何原因與先祖產生因果。」
「因為,在施展完因果道法,湮滅異鬼大軍之後,先祖就坐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