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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黑的魔氣立即是從他手中滾滾而出,但還未等二人反應過來,那滾滾魔氣竟然又是轉化為極其精純的靈力,隨後再度變化為魔氣。
如此不斷循環,跟變魔術一般。
羽越王見此情形,眼睛不由一亮,仔細端詳著陸青山,「這是怎麼一回事?」
陸青山既然敢這般作態,那魔氣的出現自然是有什麼合理的原因,所以羽越王也沒做太多反應,表現得極有涵養,靜待陸青山的解釋。
陸青山也不含糊,很快,就開始將自己是怎樣遇到落雁關修士,又是怎樣撞見魔族大軍,最後是如何混上魔族戰舟之事,詳細地敘述了一遍。
這麼一說,自然免不了要暴露陰虺中樞的事情。
不過這事,陸青山也沒準備隱瞞,而且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畢竟,陰虺中樞又不是什麼獨此一家的珍貴寶物。
至於羽越王會不會看上他的陰虺中樞,其實是不大可能的。
因為陰虺中樞對於人族來說,其實是極其雞肋的東西。
——你就算可以利用陰虺中樞將自己的靈力轉化為了魔氣,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身為人族的事實。
難不成你還能以人族身份,混入深淵之中不成?
除了在一些極特殊的情況下,可以如他這般,冒充一波地府修士,其它時候陰虺中樞又能有什麼大用呢?
羽越王與唐澤聞言都是微一錯愕,然後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前些時日,我倒是有聽說知守樓那邊發現了這玩意,沒想到你身上就有一個……」羽越王竟然是意外的消息靈通,稍稍驚嘆道:「知守樓的玩意怎麼會出現在你這裡,難不成你是知守樓的人?」
「算是吧。」陸青山頷首,從儲物戒中取出了澹臺清潤當初交給他的信物,遞了上去,以表明自己的身份。
羽越王神識在其上掃了一圈後,緩緩點了點頭,「的確是知守樓的信物,你這說法還是可信的。」
「可是,你又是如何破開那血海的,那分明是只有八境修士才能撼動的神通,」唐澤在這時忍不住開口問道:「我沒看錯的話,你如今只是煉虛修為才對?」
五境與八境的鴻溝太大了,猶如天塹。
唐澤從未聽聞有何人,是能夠跨越這個天塹。
所以,即使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對於陸青山那斬破血海的一劍,他依然是念念不忘。
「那只是我個人的一些特殊手段,限制很多,所施展要付出的代價也是很大的,而且不具備可複製性。」可惜,陸青山並不給迴響——他可不準備細說破法。
倒不是他不信任唐澤與羽越王,只是有些事情一旦說出去了,就存在著被宣揚開來的可能,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
要想保密,那就只有閉口不言。
破法,是他很重要的底牌。
雖然他曾經迫不得已在大眾面前使用過,但他若是不說,別人也絕對無法完全摸透破法的具體威力。
就像在七域論道上,他與周元對決時,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施展過一次破法。
但那又如何?
旁人其實根本看不透他當時的那一劍是何情況,頂多以為是什麼爆發秘劍,最多是能讓他的那一劍擁有越階的威力。
這都已經是相當看得起他了。
誰敢想,他的這一劍,是破萬法呢?
唐澤欲言又止。
羽越王也露出思索的神情。
他對陸青山那斬破血海的一劍,其實是相當感興趣的。
所以,他在思考要不要再追問下去。
在他看來,他若是開口追問,以他八境修士的身份與地位,諒陸青山也不敢再隱瞞。
只是,他也知道,大多數年輕修士,在得到神通妙法或者是特殊寶物之後,因為種種原因,一般是不願公開的。
這種事情,若是逼迫詢問,只會是惹起這些年輕修士的反感,甚至是敵意。
所以在修真界有個共識,對小輩們的機緣能不過問就不過問。
陸青山這邊,卻是沒有再給羽越王多思索的時間,而是再度從儲物戒中取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
刻有劍宗標誌的身份令牌。
「前輩,雖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應該的,但是按照玉門關論功行賞的原則,我這一次應該算是保下落雁關的大功臣,可謂是立下了滔天大功。
玉門關這邊,這回是不是至少也要獎勵我個幾百萬的戰功?」陸青山笑呵呵道。
羽越王的目光,在陸青山取出的身份令牌上凝滯了一會兒。
在這時,他終於是完全收起了追問的念頭。
他雖然是八境修士,但眼前的劍修卻是劍宗的人。
而玉門關,便是以劍宗為首的。
沒有正當的理由,他敢強迫劍宗弟子說出自己的機緣,這樣是給劍宗的大修們知道了,他可討不到好。
再說,假如陸青山那一劍是屬於劍宗的機密神通,他這行為不就等於竊取劍宗機密?
若真是這樣,他絲毫不懷疑,劍宗那群混不吝的,到時會給他直接削成人棍。
不自覺地,羽越王的聲音比先前溫和了些許,好笑道:「幾百萬戰功肯定是沒有的……」
陸青山撇了撇嘴,也沒當回事。
幾百萬戰功他也只是隨口一說罷了,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取出身份令牌,以表明自己劍宗弟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