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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雖有驚疑,癸源真尊卻是不敢大意。
他收起黑白二劍,身形一閃,消失於花園之中。
呼呼呼~
白塔城傳送法陣里,顯出一道道人影。
陸青山也是這些人影中的一個。
「回來了。」陸青山暗自嘀咕道。
到了白塔城,距離劍宗也不過就是半天的路程了。
……
癸源真尊默默看著眼前的水幕。
水幕之上,顯示的是白塔城傳送法陣處的情景。
傳送法陣中發生的一切,都被他盡收眼底。
這是他借用職務之便,悄無聲息布置下的監察法器。
他的目光在水幕上仔細搜尋,下一刻,當陸青山沒有絲毫遮掩的身影出現在水幕上,癸源真尊霍然起身。
「都說劍宗劍修甲天下,我倒是要看看,死在我手上的時候,是不是會有什麼特殊之處。」癸源真尊獰笑道。
劍修,是最自傲的。
他同樣身為劍修,對於劍宗劍修甲天下的說法,心中又怎會沒有不服之意?
他伸手一揮,拂去水幕,旋即身形幻化,消失在了府邸之中。
大夏的城市裡,自然是不會有傳送法陣直通劍宗的。
這種授人以柄之事,所有宗門都不會同意。
陸青山出傳送法陣後,便是徑直出城而去。
接下來的最後一段路程,得靠他自己御劍飛回去。
而在他的不知覺間,已經是有一人尾隨著他,同樣出城而去。
正是癸源真尊。
城內動手,聲勢頗大,變數極多,如非必要,他不會如此做,顯得太過魯莽。
最好的方法,便是尾隨這陸青山出城,在無人煙之地,暴起殺人,然後立即遠遁千里。
正所謂「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劍客是也!
癸源真尊在心裡給自己不斷加戲,殺機愈發陰翳起來。
陸青山出城之後,御劍拔空而起,速度飛快。
癸源真尊同樣是放出白劍,緊隨其後。
不過他的距離把握得極好,吊在五十里之外。
這個距離,是元嬰巔峰修士的神識都無法觸及之地。
那陸青山雖然按照資料顯示,不過是元嬰初期修士。
但既然能位列第一序列,癸源真尊依然是給足了尊重,將其當做元嬰巔峰修士對待。
更何況,即使是被發現了也無礙。
此地天上飛來飛去的修行人來來往往,誰能想到他會是暗藏殺機呢?
陸青山向來是機警之人,不過距離自家宗門愈發的近,他心中的警惕性,也不可避免地降低了許多。
直到習慣使然,不經意地放出三四次神識探查周圍情況之時,都是發現了同一個身影在自己後方五十里之地。
癸源真尊給足了陸青山尊重,但他卻沒想到,陸青山的元神境界早已不弱於煉虛後期的他。
所以,五十里的距離,並不能限制住陸青山的神識感應。
敏銳的陸青山,頓時是發現了絲不尋常。
此處算是繁華之地,修士眾多,天空之上時常遇到修行者並不奇怪,同行一段路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為何這修士一直與自己的距離保持得如此精準,保持著相距五十里的位置?
他不確定這種異常是否就是真的有鬼,更不確定,這距離劍宗越來越近,是否有膽大包天之徒膽敢在此動手?
但小心一些總不會錯。
戰略上要一往無前,而且畏首畏尾算什麼劍修?所以他也甚是招搖。
但處事上又必須得謹慎,不然會死的比誰都快。
這兩者並不矛盾。
陸青山心中一動,裝作似有什麼事一般,調頭往回飛。
這是他前世受安全教育課時,被教過的方法:
當你發現身後有人行動可疑,無法確定他是否跟蹤自己時,只需要轉身注意他,他不自然地迴避你,那就極大概率是在跟蹤你。
癸源真尊一路尾行陸青山,正在尋覓最好的動手時機。
只是跟著跟著,他卻發現陸青山突然是調頭而來。
發現自己了?
他下意識地想要迴避而去。
不過在行動之際,福至心靈般,癸源真尊又反應過來。
自己的身份定然不可能暴露,那劍修就算是不知何故,發現自己了,也絕對想不到自己是要襲殺他的人。
更別說陸青山大概率只是有何事,要折回。
自己還是不要太敏感了。
不如是索性趁這對沖之際,暴起殺人吧。
心中主意已定,癸源真尊故作冷靜,御劍速度沒有絲毫變化,不露破綻地接著前行。
「如此……」陸青山發現後方那修士沒有絲毫迴避之意,心中微動,「是我想多了嗎?」
不過既然都掉頭了,陸青山決定索性是看看這後方修士是何許人也。
他能隱隱感覺到,那修士應當是個劍修。
畢竟只有劍修,在那遁光之中,才會有凌厲之意透出。
五十里距離,在兩人相向而行之下,不過十數息,便已臨近。
陸青山也已經是看清後方修士的相貌。
那是一個方臉的男修,身穿大夏紅色繡熊羆賜服,御白色飛劍。
「是大夏修士,果然是我想多了……」陸青山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