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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色變,虛無碎裂,強到極致,無可抵擋。
巨大的力量共鳴。
烏焱色變,連忙是雙手交叉,口鼻間噴出一股濃烈的元力,法域更是有無數火炎升起。
法域的力量呈現,化生出一對火炎蛟龍,齊齊舞動蛟軀,成為一對巨大的蛟剪。
法域之靈。
這是烏焱所修出的法域之靈,雙臂化蛟,可勝一切手段。
雙蛟剪無比燦爛,是由火焰所組成,橫檔那一柄魔氣尖槍。
僅一瞬間而已,兩者便是爆發出刺目的光芒,散發出強烈的波動。
烏焱感受到這柄魔氣尖槍的強橫。
那魔氣猶如汪洋般捲來,槍頭更是如神劍般鋒利,要穿透他的雙臂。
那三朵黑魔花的葉子正在呼呼作響,顯然發動此種攻勢,它們也是竭盡全力。
在激烈的碰撞中,烏焱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起來。
在顫抖中,他的七竅開始流血,旺盛的氣血在枯萎。
烏焱的情況還算是好的。
只見三朵黑魔花同時噴薄紫黑色光芒,若火山噴發,爆發出強橫的力量,又凝聚成了二十柄小了許多的魔氣長矛,當空朝跟烏焱一同衝出光幕的二十位七境北河衛修士射去。
這些魔氣長矛的威能並沒有魔氣尖槍那般恐怖。
可同樣的,北河衛第一軍的修士也遠沒有烏焱這般強大。
所以,轉眼間就是有近十名的北河衛修士被滅殺。
血染長空,血腥氣息滔天。
別說是殺到那三朵黑魔花之前,他們甚至都沒能衝出一里,便已經損失大半人手。
光幕內的北河關修士,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同僚死亡,眼睛中瀰漫出血絲,發出陣陣不甘的低吼。
可是……他們不能衝出。
他們一旦衝出北河大陣,那就同樣是送死的結局,到時不但救不了他們,還會加快北河關的陷落。
「回……回去,回北河大陣中去!」烏焱慘笑一聲,渾身氣血猛然暴漲,毛孔中有鮮艷的血花綻放。
他悶哼一聲,仿佛在承受什麼痛苦,肉身不斷開裂,血花成片濺起。
相對的是,他法域之中的火炎猶如被澆了熱油一般,猛然向上一竄,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威勢,呼嘯而出,將那柄魔氣尖槍以及四周的魔氣盡數燃燒殆盡。
在這一刻,他與剩下的十數名北河衛修士終於是暫時逃脫了黑魔花的威脅。
他們毫不猶豫的急速倒退,在黑魔花新的一波攻勢來臨之前,遁回了光幕之內。
沖回光幕之中後,北河關參將趙玄連忙上前扶住受傷不輕的總將烏焱。
「敗了……徹底敗了……」烏焱卻是推開了趙玄,腳步踉蹌,慘笑起來。
黑魔花所爆發出的威勢實在太過可怕,即使是他,也難以抵擋。
再說,就算他能擋住黑魔花發起的攻擊,他與黑魔花之間也還隔著一段極其遙遠的距離。
這段距離中有三千餘名的七品魔修相攔,還有頂尖魔帥枯龍魔帥守在黑魔花旁邊。
如此一道天塹,這要如何殺得過去?
除非是,八境修士……
也只有是八境修士才能做到吧?
可北河關並沒有八境修士。
所以……這是死局。
最多一天之後,他們北河關大陣就會告破,接下來便是城毀人亡的結局。
沒有人能救他們了。
……
北河關城牆綿延寬廣,四周還有著諸多修士。
許喜也在這些人群中,甚至說他當前所在的位置,和北河關總將烏焱並沒有相隔太遠。
再加上烏焱從頭到尾都沒有刻意隱瞞什麼,所以他很輕易就得知了北河關當前的情況。
「北河關,最終還是迎來了陷落的結局嗎?」許喜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他以為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這一天真的到來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的心理準備根本沒有半點作用。
一股巨大的悲愴湧上他的心頭。
守了北河關千年,他早已是把北河關看作自己的家了。
如今,這個家即將毀於魔族的鐵蹄之下,他又怎能不悲痛?
可是,現在……誰還能挽救北河關?
他看不到希望。
許喜眼前一黑。
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剛剛治好眼睛,沒能見到劍宗少宗,卻是要親眼見證北河關的陷落。
「毀了那三朵魔花,北河關就有希望支撐到援軍趕來,是嗎?」就在這時,一道無比熟悉的聲音傳到了許喜的耳朵里。
他猛地睜大了眼睛,心神一震,眸中露出強烈的光芒,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不知何時,一個極為年輕英俊的男修,出現在了北河關總將烏焱的附近。
烏焱也是下意識地將視線投了過去。
隨即,他面色大變,呼吸急促起來,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更有強烈到極致的駭然之意。
「陸……陸少宗?!」他失聲驚呼道。
身為北河關總將,他早就見過劍宗少宗的畫像,再加上陸青山又長得格外俊秀,讓人印象深刻,他又怎麼會認不出陸青山呢?
「陸少宗?」許喜腦袋一下子沒轉過來。
那個年輕公子是少宗?是哪個宗門的少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