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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族修士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困守城中苦苦支撐,甚至無法傳出情報求援。」
「是慶王以一己之力,冒死突圍而出,從而及時傳出情報,才平定這場禍亂,也是因為此事,慶王才被視為大夏神將,聲望一時無兩。」
「曾經有這樣赤子之心的人,我實在很難相信,他如今會對著他所守護的人族,對著自己的同族揮下屠刀。」前塵往事浮上心頭,鏡湖觀主無比感慨。
陸青山沉默。
但他並不是被鏡湖觀主所說服了。
人性本來就是多變的。
就算慶王當年多麼心繫人族,這與他如今變得殘忍也不矛盾。
這是有先例的。
在前世,他所在國家的悠久歷史上,也有許多人,有恆心,有毅力,曾為拯救一個民族一個國家出生入死,可是到了最後還是選擇了叛國通敵。
因為在一片黑暗,艱難摸索前行的道路上,他們提前為自己的民族舉白旗投降了,覺得看不見希望,任由利益侵蝕自己的信念。
這種人是可恨的,因為他們出賣同胞。
但他們也是可悲的,再強的實力,再高的地位,也掩藏不住他們內心的懦弱與恐懼。
而且,與天機觀主所得出的結論截然不同的是……
陸青山一直認為,慶王血屠之事大概率屬實。
因為,在他的前世,雖然三城皆空之事他未經歷過,但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所處的版本名是叫做「劍開天門」,副標題則為「血屠之謎」!
只是,這個版本才剛剛開始不久,玩家們還未搞清楚所謂的劍開天門,到底是何人之劍,天門又是何門……以及血屠之謎究竟是何意思,便是趕上了《九天》的十周年活動——「弒神之戰」。
後面的事情也就不用多說了。
雖然陸青山還未清楚這個版本的主線劇情便是來到了這個世界,但毫無疑問,既然此版本的副標題為「血屠之謎」,那此事就必然存在。
這是陸青山作為一個高玩,作為一個對劇情多有研究的資深玩家,對那一群九天遊戲策劃的德行應有的了解。
當然,當時的玩家只是以為所謂的血屠指的是魔族入侵人族,血屠人域。
所以玩家們一直把這個版本當做兩族大戰正式打響的版本。
包括陸青山也是這麼想的。
誰能想到,「血屠之謎」竟然是發生在人族內部,還是指向大夏皇族三王之一的慶王。
現在唯一的問題就在於慶王所選定的血屠地點,到底在哪?
只是,這些話他只能是自己心裡有數,沒辦法與旁人說,除非是他能找到證據。
所以,到了最後,陸青山只能是抬起眼瞼,看著水月觀主鄭重道:「觀主,雖然目前沒有太多證據,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疑點,但這次請您相信我,慶王血屠之事,務必要嚴肅以待。」
「我明白了。」水月觀主見陸青山如此嚴肅,立刻是端正神色,毫不遲疑地保證道。
——自陸青山深入魔域並安然回來之後,雖然在別人眼裡陸青山還只是個小輩,但是她對陸青山的信任卻是與日俱增的。
倒是一旁的鏡湖觀主見水月觀主這般反應,忍不住眯起眼,從鼻子裡擠出了哼哼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不滿歸不滿,終究也沒有出言反對。
事情的輕重,作為天機觀副觀主,他還是把握得住的。
……
偏房內。
澹臺清潤半倚靠在床上,陸青山將水月觀主所得到的情報與她簡要地說了一遍。
緊張地氣氛豁然一松,她不禁吐了一口氣。
「所以,這只是個假消息?」
血屠之事太過驚悚,是假的自然最好。
「不好說,」陸青山搖了搖頭,認真道:「反而越是這樣,我越是擔心。」
「慶王若真籌謀血屠之事,本就該如此,不會被輕易發現破綻。」
能成為武帝的人,哪個是簡單的?
「但是……這可是天機觀主親自出手所得到的消息啊。」澹臺清潤下意識道。
她倒不是不相信陸青山的判斷,只是天機觀主的權威性也早已是深入人心。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所以我要親自去慶州看看情況,」陸青山微眯起眼,用不容置疑的語氣緩緩道:「你先好好在這好好修養。」
澹臺清潤皺起眉頭,正想提出跟陸青山同去,卻因為心急,體內的氣血一陣翻滾,面色一白。
陸青山自然看出了她的意圖,按著澹臺清潤的肩頭,將她按回了床上,「你就別逞強了,此事交給我就行了。」
澹臺清潤只好是默默頷首,不再多言。
……
慶城。
中天域近百州,慶州在各個方面,都足以排在各州前五。
綜合起來,總實力則是足以擠進前三之列,僅次於長安所在的雍州以及天機觀所在的古州。
當今慶州的掌權之人,乃是大夏皇族尊號修士慶王。
歷史上慶州只是一個地域龐大的莽荒之地,並不發達,是慶王這一脈的修士,不斷發展慶州,才造成了如今的光景。
從這個角度上來看,慶王的貢獻不容置疑。
而慶城,則是慶州的州城,位於該州的地域中央。
這日,慶城角落裡的傳送法陣之中,光芒閃爍,一個年輕修士的身影赫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