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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心則亂。
「女人,愚蠢……」赤黎呵呵一笑。
……
夜晚,月如星盤。
距離遇襲已經過去一整日,自回府之後,陸青山就一直閉門不出。
所謂的那橫掃同代的宣言,也被他借著遇襲受傷的由頭,正式收了回來。
不過這一回,眾人對此卻是再沒有當初那麼熱衷了。
因為這段時間,王城裡發生的大事太多。
不論是青戈遇襲,還是嬴鈞身隕,似乎都比青戈收回狂言來得更有談資。
府內。
陸青山眼神冷漠。
他的手中有一枚從森羅王界剛剛傳來的墨玉。
「赤普以我之名義私傳消息,我已經對他進行懲罰。」這是獓刃魔尊對他發出的詢問,所傳來的解釋。
陸青山所料不錯,他最開始收到的那枚印有魔尊印記的墨玉,並不是由獓刃魔尊所發出的。
那是赤普為誆他出面,前往森羅樓,假借獓刃魔尊名義傳來的消息。
陸青山不相信獓刃魔尊會不知道他在王城遭遇襲殺之事。
他也確定,獓刃魔尊必然知道赤普假傳的這則消息,在這次襲殺事件中起到了什麼作用。
但是,在墨玉之中,對於赤普陷害他一事,獓刃魔尊隻字不提。
仿佛赤普唯一的罪過,就是假傳消息。
與弒吳魔尊如出一轍的操作。
在許多小事情上,獓刃魔尊的表現,都是偏向青戈,似乎在三個兒子中是最為疼愛青戈。
但實際上,這種「偏愛」並沒有太多意義。
因為,一旦到了赤普與青戈只能二選一的時候,到了真正的大事關頭,獓刃魔尊就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赤普。
不論對錯。
赤裸裸的現實擺在眼前。
可笑又可悲。
甚至,並不是只有在唯血脈論的魔域中如此,即使在人族之中,這種情況也是十分常見。
陸青山默然。
他名義上的父親不會為他出頭,弒吳魔尊更不可能站在他這邊。
也就是說,要想復仇嬴界,他能依靠的就只有他自己。
憑藉自己,去對付一個八品境的純血兵魔……
……
明月府。
「小姐,小姐!」名為角兒的侍女,腳步匆匆奔向自家小姐的房間,急喝道。
「出什麼大事了,這麼失態?」嬴明月打開房門,蹙眉問道。
「小姐,赤遠魔主的嫡子,赤黎府上,剛剛送來了一枚墨玉。
說墨玉之中有小姐你感興趣的東西,要讓小姐你過目。」角兒遞上一枚閃著微光的墨玉。
「赤黎送來的?」嬴明月眼神微閃,心生疑竇。
他們弒吳一脈依附赤尊一系,她自然清楚。
可問題是,她不過是一個雜血,所以這些事情一般與她無關,赤尊那邊的人也看不上她,素來與她無太多交集。
這回怎麼無端地給她送來了一枚墨玉,還說是她感興趣的東西。
帶著疑問,嬴明月將心神探入墨玉之中,查探其中的消息。
下一瞬,她的眸子中顯露出驚駭至極的光芒。
竟然是這個……
她震驚異常。
墨玉之中記錄的是嬴界指使死士襲擊青戈的證據!
的確是她現在最感興趣的東西。
赤黎,為什麼會將這麼重要和機密的情報傳給她?
明明她與赤黎並沒有太多交情。
思索了一會之後,沒得出結論的嬴明月不再糾結此事。
她關注的是,有了如此確鑿的證據,她終於是能讓獓刃魔尊為青戈出頭了!
再回想起昨日嬴界那頤指氣使的高傲姿態,嬴明月的心情就更為急切起來。
她迫不及待想看到嬴界遭重的樣子,一解心中鬱氣。
「要不要先與青戈說一下此事?」她腦海閃過這個念頭。
隨後,她搖了搖頭,自語道:「不急,我還是先去找父親,將此事落實之後再與他說吧,到時給他一個驚喜!」
嬴明月很快做出了決定,匆匆離開明月府,再次前往弒吳魔尊府邸。
……
魔尊府。
弒吳魔尊將心神從手中的墨玉里抽了出來。
「父親,墨玉中的信息你也看了,」見弒吳魔尊回過神來,嬴明月立刻是擲地有聲道:「證據確鑿,你這回一定不能輕饒嬴界!」
「自然如此,族有族則,家有家規。」弒吳魔尊神色一正,眼眸終於出現了些微的變化。
他肅聲道:「嬴界他雖然年齡修為遠勝你們,但按照輩分算,青戈可是他的未來姑丈。」
「他敢對自己的未來姑丈下手,竟有此事,簡直是畜生不如。」
他神色不怒自威,猛一甩手道:「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我若是還能輕易饒過他,我們弒吳一脈的規矩也就壞了!」
「明月你放心,這一次我一定為你和青戈做主!」
嬴明月大喜過望,「多謝父親。」
「不過,他現在被我派去御劍台值守了,按照規矩,現在也不方便直接召回他。
清算之事,等祭祖日結束再說,你也先別著急。」弒吳魔尊又道。
「啊?」嬴明月一怔,有些不能理解。
這麼嚴重的事情,怎麼還有延後清算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