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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得在羽魔城中將這些情報給了解清楚,正好這位少城主對我不甚了解,而且是頗為忌憚的樣子,我就算是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也干係不大。」
這般想著,陸青山迅速起身,離開宅院,看了那個候在外邊的魔族僕役一眼。
僕役很有眼力勁,立即是上前數步,恭敬道:「殿下。」
陸青山平淡問道:「我想起一些事,需要查看一些資料,你們羽魔城的經庫在哪?帶我前去。」
「經庫?」魔族僕役先是怔了一下,有些不大確定道:「殿下是說金匱?」
陸青山心中一動。
原來經庫在魔族這邊的說法是金匱。
這便是他最擔心露出破綻的地方,兩個不同種族之間的文化差異,用鴻溝來形容都不過為。
在習慣使然下,他一個不小心,在不經意之間可能就會暴露出自己的馬腳還不自知。
還好,一個名詞的疏忽還算不得什麼。
「嗯。」陸青山點了點頭,「前面帶路。」
魔族僕役不敢多說什麼。
少城主曾跟他吩咐過,要盡心侍候好青戈,滿足他的一切要求。
而金匱又不算什麼禁地,所以他連請示都不用,連忙就是將陸青山帶到了羽魔城的「金匱」之中。
羽魔城的金匱,是一座不大的玉質閣樓。
畢竟,羽魔城是建立在域外戰場上的魔族城池,所以也不會有太多經典貯藏。
而且羽魔城金匱之中的經典,多是一些知識性的,介紹風情或者風俗的蒙學經典根本不存在,可他此時恰恰是最需要這些類型的經典。
因為,他對魔族的了解,其實與魔族幼童無異。
不過這也沒辦法。
陸青山也不好嫌棄什麼,只能是認真翻閱起金匱中那數量不多的經典。
人魔兩族之間的戰爭,已經持續了兩萬年還多。
人族也不蠢,打了兩萬年交道,魔族文字,早早就已經是破譯。
對修士而言,要想學會一門新的語言,也不過是隨手的事情。
所以陸青山此時也不會存在不識字的尷尬情況。
……
翻閱了一遍羽魔城金匱中的典籍,又增添了不少對魔族的了解後,陸青山這才離開金匱。
結果,在返回宅院時,他卻是看見了羽羅在宅院外靜立,一副等待許久的樣子。
這又是何意?
陸青山微蹙眉頭,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走了上去。
羽羅摒退僕役,恭敬道:「青戈殿下,進去詳談?」
陸青山微微頷首。
……
……
陸青山一臉玩味地看著羽羅,意味深長道:「你是說,你要向本殿下投誠?」
不過是和他說了幾句話,他作為一城少城主,直接是轉頭就拜?
這又是什麼發展?
這個青戈到底是何身份,竟有如此能量?
陸青山在心中飛快思索起來。
到了這等境地,他已然是明白青戈身份之尊貴了。
「正是。」羽羅用力點了點頭。
「理由?」
這不是被你逼得嗎?
羽羅心中腹徘不已,面上卻是一臉正色,認真道:「殿下,羽羅有自知之明,我只是一個高等魔將,在魔族之中根本算不得什麼。
可殿下此時正是用人之際,故願為殿下肝腦塗地,謀一個大好前途。」
原來我正值用人之際嗎?
陸青山陷入沉思。
羽羅見陸青山沒有回話,心中一跳,他可是聽說青戈殿下極其小心眼,生怕是自己惹怒了陸青山,連忙補充解釋道:「羽羅不是說殿下不好的意思。
只是家父在黑沙魔尊麾下千年,一直都是邊緣人物,在域外戰場朝不保夕。
我心有不甘,一心希望有朝一日能重回深淵,可無奈背後無人,始終不得門路。」
「殿下乃是獓刃魔尊后裔,身份尊貴,雖然相比赤普與刁鋒兩位兄長,暫且稍顯勢微,但羽羅卻是更看好殿下的未來。
如果殿下將來可以上位,那我今日的選擇,就能換來未來的青雲直上,我想賭一把。」
羽羅這邊在匆忙解釋,陸青山心中卻是波濤洶湧。
青戈,竟然是魔尊的子嗣?!
這是什麼概念?
八品魔族中的強者,被稱為魔主。
當年為了斬殺鮮血魔主,所有玩家都是被鼓動起來圍攻此魔,甚至給此舉冠以「弒神」之名。
而魔尊,那是九品魔族中強者!是高高在上的恐怖人物!
自己竟然將這等存在的後裔給殺了?還在假扮他的子嗣,以後極有可能與之會面?
而在知曉自己的身份之後,他也逐漸反應過來羽羅的各種不同尋常的反應是出於何故了。
這顯然是因為自己背後的獓刃魔尊,而把自己的無心之言,當作另有深意了。
「更為看好本殿下的未來?」陸青山反應迅速,冷笑一聲,「那你倒是說說為何更看好本殿下?」
他這是為了探取青戈更多的信息。
「這……」羽羅一時語塞——你青戈自己是什麼人,自己還不清楚嗎?我不過是捧你一下,你還當真了?
看羽羅這表現,陸青山哪還能不明白青戈是個什麼貨色。
「呵,不要跟本殿下玩這些虛的,」陸青山又開口道:「嘴上說些好聽話對我可沒用,我只看你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