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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的情況是,沙匪們只是潛伏於西沙高原之上,截殺出寺的雞湯寺弟子。
也就是說若是雞湯寺弟子呆在寺里閉門不出,倒也沒有太大的危險。
在這種情況下,再加上菩提院的強勢,龍象竟然也就真的同意先放任雞湯寺困局於不顧。
至於要何時才能顧得上雞湯寺……
很簡單,雞湯寺什麼時候同意重歸菩提院派系,什麼時候就是龍象出手之時。
而且,出手的還將會是菩提院修士。
屆時菩提院解雞湯寺沙匪之患,雞湯寺重歸菩提院派系,想來還會被傳為一段佳話。
當然,雞湯寺肯定也不會就這麼妥協。
一時的困於山門之中對於雞湯寺來說也確實影響不大,至於以後,那就橋到船頭自然直吧。
……
「咱們雞湯寺數千年下來,也有交好許多寺廟,多了不成,每個寺廟抽出五六個好手來,便能解決沙匪之患,怎麼偏偏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出手?這些寺廟當真是好生不講義氣!」雞湯寺經堂中,小沙彌抱怨道。
小沙彌身前是覺真,正在閉目念經。
當年的小和尚,如今的雞湯寺高僧覺真聽到小沙彌的抱怨,停下念經,睜開眼平靜道:「不怪他們,我們也曾聯繫過諸如暗香寺、武鬥廟等與我們方丈熟稔勢力。
他們是願意出手相助的,沒想推捼,可菩提院在上面壓著,確實不好出動人手。」
「畢竟雖然只是套詞,但邊疆形勢嚴峻確是千真萬確,他們也不敢擅自主張調動人手。」
「其它宗門呢?剿滅沙匪,不本就是我們西域所有宗門的責任嗎?
此時沙匪大批聚集在西沙高原,他們怎麼還不趁機出手?」小沙彌想了想,又道:「比如洗劍池,比如定風波……」
覺真搖了搖頭,「本宗自己都不願意出手,他們又沒欠我們雞湯寺什麼,憑什麼來幫手?」
「憑什麼……」小沙彌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拍手道:「對了,不是說那位劍宗的新任宗主陸青山,曾經受方丈佛緣,欠我們雞湯寺一個人情嗎?
若是劍宗出手,殺這些沙匪還不是砍瓜切菜?我們為什麼不向劍宗求助呢?」
覺真嘆了口氣,「也不是沒想過,可是一來距離遙遠,二來劍宗在中靈之戰中傷亡慘重,實力大跌,三是最近的風聲你也有耳聞了,洗劍池矛頭直指劍宗,想來他們自己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就什麼都沒有說了。」
小沙彌頓時垂頭喪氣。
這些道理他也懂,只是當下的局勢糟糕,就忍不住生出一些不該有的期盼。
不論是小沙彌還是覺真都不知道,就在此時,曾被雞湯方丈評為「他日此人能叫菩薩垂目」的劍宗新任宗主,步伐已然踏入西沙高原的邊界。
正如雞湯和尚當年所言的,為一世俗部落,陸青山敢做雖千萬人吾往矣之事,受雞湯寺佛緣,必然銘記於心。
所以,他將龍象玄經傳給了身為外宗弟子的陸青山。
所以,陸青山來了。
第四章 一顆大好頭顱
西沙高原的地盤並不算小,甚至可以說是極大。
這次的沙匪「團建」,但凡能叫的上名號的沙匪幾乎都來了。
除了是沒有人願意錯過這樣的機會,更重要的是,這樣的盛會若是不來,以後還怎麼在沙匪界混?
就像十八路諸侯討董,不見得所有人都想去,但是既然已經是大勢所趨,哪怕是出於面子上的考慮,也必須是得參加。
沙匪數量多,修為出眾者卻並不多。
所幸雞湯寺之所以強大,也全都是強在雞湯聖僧之上。
而且沙匪們對於自己的戰力也充滿了自信。
正面戰鬥他們不是道宗弟子的對手,但這種埋伏截殺的局面,恰恰是沙匪們的長處所在。
他們早早就在西沙高原上布下了重重埋伏。
一打一不是對手,那就多打一,那就各種陰險手段齊出。
在邪修的世界裡,沒有仁義道德一說,能活著就是最大的道理,管它是用什麼招。
……
陸青山進入西沙高原的空域之後,打量四方。
這裡看上去與十幾年前他第一次來的時候,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他順著視線一路往西,直到只能看見茫茫的地平線。
此次「沙匪團建」的首領黃沙龍王,據說就在西沙高原的最西部區域游曳。
沒法子,雞湯寺便在東面,黃沙龍王想在跑路的時候能更快一些,自然只能是如此。
黃沙龍王口口聲聲說要讓龍象血債血償,說要覆滅雞湯寺,為這麼多年死在龍象修士手下的沙匪以及自己的兒子報仇,但是這話又有幾個人信呢?
恐怕第一個不信的就是黃沙龍王自己。
……
西沙高原的西部,有一處金碧輝煌的佛寺。
一色的琉璃頂讓整座佛寺在陽光下反射出耀陽的光芒,異常奪目。
此時的佛寺之內,聚集著十數個修士,但奇怪的是,這十數個人都不是僧人,而且肉眼可見的帶著一股與佛寺不相容的匪氣。
沙匪。
他們在圍伏雞湯寺時,順手滅了這處佛寺里的僧人,然後鳩占鵲巢。
這次圍伏雞湯寺,沙匪來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