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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間雖有損耗,但總歸是收入比支出多,多年積攢之下,別說一個元嬰劍修,就算是同階的煉虛後期的劍修,想要攻破這道金炁,也絕非易事。
癸源真尊心中有些憤怒。
他這輩子,在戰鬥中都沒遇到這種全程被牽著鼻子走的局面。
他有著一身手段藏在手裡,但是打不出來啊!
他的黑白雙煞劍齊出,可成陰陽劍陣,生生不息,即使是同境體修,也能活活把他磨死。
問題是,得給他機會出劍啊!
先是元神攻擊偷襲,隨後兩柄飛劍懟臉,觸不及防之下,他只能匆忙防守。
方才稍稍找到節奏,準備防守反擊時,那劍修竟然又是挾著拼命之勢,連人帶劍一起懟到臉上,一套三板斧下來,他就又是氣機紊亂,節奏全無。
劍修戰鬥,首重先機!
癸源真尊有苦說不出。
自己一個煉虛修士,面對一個元嬰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想拼命,想暴起,卻不知道該從何下手,這找誰說理去啊?說出去誰信啊?
還好,自己修有這門防禦法術,不然今日定然是討不了好了。
「三板斧總歸只有三板,」祭出金炁之後,癸源真尊心中已定,面上對著陸青山桀桀笑道:「境界的差距擺在這,即使偷襲,你又能耐我何?」
陸青山面色不變,體內傳來雷鳴之音。
秘劍·鎮天!
鎮天第一劍揮出。
鏘!
震耳欲聾的轟撞聲響起。
金炁流動,雖有一成左右的金炁被磨滅,但其中的癸源真尊卻是絲毫無礙。
陸青山搏殺的決心異常堅定,並沒有因為第一劍未曾建功便放棄,決定了便去做,這是一個劍修的基本素質,而不是優點。
鎮天第二劍緊接而斬,不給癸源真尊反應時間。
滋滋滋!
在劍鋒與金炁交鋒處,靈力與金炁四散流溢,在空中飄散。
又有一成的金炁被磨滅。
可是距離磨滅所有的金炁,還有一段極遠的距離。
「鎮天麼?沒用的。」癸源真尊得意無比,再次桀桀笑出聲來,意圖擾亂陸青山的道心。
但這同樣也是實話,鎮天與斬風兩式秘劍,是陸青山擺在檯面上的手段,他心裡有數,除非陸青山是煉虛修士,否則絕對無法破開他的金炁。
「有用的。」陸青山輕聲道,目光微凝,揮出鎮天的最後一劍。
在癸源真尊的身後,有一個姿態婀娜蹁躚的窈窕女子出現。
她的手中,握著那柄本該以飛劍姿態縱橫睥睨的龍雀。
秦倚天,先陸青山一步,揮出手中龍雀。
龍雀:破法。
一劍過後,那能抵擋煉虛劍修攻勢的金炁,如春日的雪,溶解消失不見。
這才是他的殺招。
先前兩劍鎮天,只是為了讓癸源真尊習慣這種節奏,然後在他逐漸麻痹之時,暴起開大招。
陸青山手中桃花,緊隨其後,與秦倚天配合得完美無間,在癸源真尊護身金炁消失的一瞬間,攜無可抵擋的破壞力,從癸源真尊的腹部刺入。
劍氣肆虐,輕而易舉地便是絞碎他的元嬰與肉體。
劇痛從腹部傳來。
癸源真尊瞪大眼睛,看著從自己腹部抽出的碧綠桃花,以及陸青山面無表情的神色。
在此時,他終於是明白,為何劍宗的劍修,經歷萬年時間錘鍊,仍能高高站在那劍修的鄙視鏈頂端。
血液飛濺,伴隨著癸源真尊無盡的不甘,還有兩個疑問,一起落幕。
「你知道我是誰嗎?怎麼一句話不說就出手偷襲?講不講武德啊?」
「背後的女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
劍修對決,雷厲風行。
前後不過二十息,兩人便是分出了生死。
陸青山心中有幾分慶幸。
劍修對戰,節奏至關重要。
就像前世某個遠古遊戲裡,兩個ADC狹路相逢,皇城pk,除非裝備差距過大,一般都是先手者贏。
他若不是先搶了一招,占儘先機,這場鬥戰絕沒有這般順利。
癸源真尊到死也沒想通,陸青山是如何知曉他心懷不軌,並且果斷先行出手的。
自己明明隱藏得如此天衣無縫。
他卻不知,表面上他毫無破綻,但他心中愈發陰翳的殺機,卻是出賣了他……
瞳術·辨邪:探查其他生靈的殺氣,不論該生靈是否有著情緒上的波動。
在看清癸源真尊相貌那一刻,陸青山雖無發現不妥之處,但先前心中所生出的那抹揮之不去的不對勁之感,驅使著他選擇祭出了瞳術·辨邪進行最後的確認。
黑色游魚在眸中浮現。
而後,他看到了滔天的殺氣。
似要與他不死不休的滾滾殺氣。
他不認識癸源真尊,也沒空多思考癸源真尊的來歷,是否會真的對他動殺手。
他只知道,眼前的大夏修士心懷殺氣,還有尾隨自己之嫌疑。
重點是,這還是一個修為達到煉虛境的劍修。
這已經是極大威脅到了他的安全。
陸青山不能忍,不願忍。
所以毫不猶豫地便是先下手為強。
於是,黑色游魚化作劍氣衝出。
比最邪性的魔修還要果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