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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見到唐昊的兒子,滿腔的怒火自是難以自抑。
「唐昊的孽種,滾出昊天宗,你不配來這裡!」一聲厲喝突然自人群中迸發。
「不錯,既然已經脫離宗門,還回來幹嘛?!」
「你們父子倆,都是昊天宗的罪人!」
「……」周圍頓時有人響應起鬨,基本是些年輕人。
「孽種?!」這兩個詞無疑深深扎進了唐三的內心,雙眼幾乎瞬間化為赤紅。
他自幼母親不在身邊,跟父親相依為命。母愛,一直都是他兩世渴望得到的東西。這一世,雖然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具體是何身份,但那份渴望卻是隨著年齡增長而越發強烈。
「轟!」幾乎毫無徵兆地,一抹白光自體內迸發,陰冷森然的殺氣化作實質,帶著磅礴的氣勢,四周無差別蔓延。
同時,腳下黃黃紫黑黑黑,六枚魂環一一展現。
周圍昊天宗實力稍弱弟子面色幾乎瞬間慘白,其餘弟子臉色驟然凝固,難以置信表情。
六枚魂環,魂帝!?幾位長老也是面色一變。
「配!?」唐三目光冷冽地掃視,「就憑你們也敢跟我說配?一群廢物!」
「當年之事,是誰先動的手?是我的父親嗎?是武魂殿!都被人欺負上門了,難道我的父親還要屈膝求饒嗎?身為宗門的一份子,我父親難道還要向千尋疾磕頭認錯嗎?」
「而且,我的母親死了!她死了啊!」幾乎是咆哮出來。
雖然還不知道全部真相,但在天斗城跟寧風致交談中,從父親口中隻言片語中,以及自己搜尋到了一些消息。他已經有所猜測,自己的母親,很可能就是死在了當年的那場戰鬥中。
「我的父親奮起反擊,他維護了宗門的聲譽。他憑一己之力擊退武魂殿來敵,撐起了一個宗門的脊樑。」
「而作為一個丈夫,他承擔起了守護妻子的責任。可你們呢?在宗門弟子遭受欺辱的時候,你們做了什麼?!」
「你們毫不反抗地選擇了退縮和逃避!讓我的父親被迫脫離宗門,流離失所,還要遭受武魂殿的圍殺。最終,讓我們母親在戰鬥中不幸身死!?」
「造成這一切的,都是因為你們的懦弱!」
「天下第一宗門?你們配的上這個稱呼嗎?你們夠資格嗎?」
「至於獨孤博,難道他不該死嗎?我的父親即使脫離宗門,還在外面努力為宗門消除隱患?你們呢?你們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這裡,等著外敵成長起來剿滅你們。」
「看看你們,除了呈口舌之利,還能為宗門做什麼!?」
「你們恨我,恨我的父親,那我這個從小無母,跟父親相依為命的人又該恨誰!?」
眾弟子頓時啞口無言,幾名長老面色難看,唐月華則是泣不成聲,而一旁的唐嘯,則是面色赤紅,雙拳緊握。
隨即就見唐三撤回魂環,右手一抓,昊天錘武魂重重砸地。
語氣高昂且冷冽,「再好好打量下你們自己,就憑你們的潛質,就憑你們龜縮在此閉門造車,像個溫室的花朵一樣被圈養於此,從未經受過風雨和磨鍊,能達到足以對抗比比東,對抗99級絕世斗羅千道流的地步嗎?如果你們覺得自己能,那就來吧!打敗我,證明自己!」
「如果你們做不到,那這件事,就由我來做!」
眾年輕弟子你看我,我看你,沒有一個敢上前。跟唐三同一年齡段,他們中實力最強的也才魂宗水平,去跟魂帝打,那不是找虐?高一輩的,上去又是以大欺小。
「唐三,在長老面前不得放肆。」唐嘯的聲音傳來。
然而,唐三不為所動,轉頭看向唐嘯,一臉冷漠道:「大伯,現在的昊天宗實在讓人失望。在這裡龜縮的久了,許多人已經變得不明是非,甚至連自己的敵人都分不清了。」
說著,目光掃視幾位長老,冷冷道:
「現在我就站在這裡,不是昊天宗給我選擇,而是我給昊天宗選擇。」
「放肆!」一名長老頓時厲喝出聲,雄厚的氣勢噴涌而出。
頓時將唐三震的倒退幾步。
而唐三語氣依舊冷冽,「是放肆,還是事實擺在眼前,你們自己心裡清楚。曾祖不在,我現在是唯一一個有機會成長起來對抗千道流之人。而且,以曾祖父當年的雄風,若是知道你們當年做出的龜縮自保之舉,讓宗門衰敗至此。」
「你們覺得,他老人家會作何感想?」
「是繼續這麼龜縮下去引頸就戮,還是奮起反擊,我想,是時候做出選擇了。當然,七長老,你也可以選擇現在就殺了我,在下定不反抗,就當是為你當年死去長子償命。」
「或者,放下恩怨,跟晚輩一起面對共同的敵人武魂殿。」
「如果你願意……」唐三說著,右手一抹腰間,十首烈陽蛇內丹出現在手心。
「這是我通關地獄之路得到十首烈陽蛇內丹,內含充沛的火屬性能量,你若是服用,定會大受裨益。」
「我可以將它送給你,就當是為方才的頂撞和當年之事賠罪。」
之前昊天宗弟子的辱罵確實讓他很生氣,但這些他在唐月華向他講述完昊天宗如今情況後便是有所預料。
認祖歸宗一直是父親的心愿,為了父親,他必須克制自己。
剛才的一方話,他確實有發泄之意,但又何嘗不是在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