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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看去,嘴唇紫的發黑,面色蒼白如紙,血管凸顯,宛若鮮血被吸走。
最令人感到悚然的是,兩邊肩膀各有一個血洞,血液正呈黑色向外流淌。
「這絕對是被唐三的外附魂骨八蛛矛刺穿的。」天斗賽區眾學院隊伍心中明了。
看向唐三的目光頓時帶著絲懼意,更多卻是厭惡。
「哼,自己下重手可以,別人回擊就不行,真是令人作嘔。」火舞冷哼出聲。
「是啊!明明是小舞先下重手的。」身邊頓時有隊友附和。
「這已經不是下重手了,而是下死手,太過分了。」
「剛才這名魂師明明已經留手了,小舞雖然看上去很慘,但都是皮外傷,這點從身上受傷的位置和衣物的破損情況就能看出來。要是對方下死手,完全可以集中炸胸口、脖子和腦袋,小舞絕對當場重傷瀕死。我敢打賭,明天小舞絕對能活潑亂跳繼續上場。」
「但是這個魂師,估計接下來都上不了場了。」
「這種,真的不違規嗎?」
正在眾人小聲議論間,林滿山的聲音突然傳來,「快,將他抬到我這邊來。」
「唐三的外附魂骨出自人面魔蛛,內部帶有人面魔蛛的劇毒,如今看來,恐怕還繼承了其吞噬屬性,被刺中的話會被吞噬魂力和部分生命力,傷及根基,影響日後修煉。」
「他現在的臉色根本就不是失血過多所致,而是部分生命力流失。」
「什麼!?」觀眾席上頓時炸鍋,眾學院隊伍齊齊面色驚悚地看向唐三。
吞噬魂力和生命力,傷及根基,影響修煉,這無疑已經對他們這些參賽選手構成了致命威脅。
而以林滿山的醫術,是絕對不會看錯的。何況,那臉色白的確實不正常。
已經跑到場中央的巴拉克學院導師也是臉色劇變,一邊抱起學員往林滿山方向跑,一邊朝著裁判席大喊:
「裁判,我要上訴,吞噬魂師的魂力和生命力乃是邪魂師行徑!他年紀輕起就擁有魂宗修為和萬年第四魂環,我懷疑他是通過吞噬的方式修煉得來。」
「我要求剝奪唐三的比賽資格,並讓其受到審判!」
坐在另一邊的史萊克眾人也是面色劇變,尤其是馬紅俊,已是面色煞白,當初唐三吸收人面魔蛛魂環獲得八蛛矛後,他可是不小心碰到過,還被刺破過皮膚,中過毒。
難道我修煉這麼慢,這也是原因之一。
貴賓席上,薩拉斯已然站起身,目光凌厲地掃了眼唐三,隨即轉頭看向雪夜和寧風致,聲音低沉,「陛下,寧宗主,邪魂師代表什麼我想不用我多說你們也清楚。」
「我不希望二位有任何包庇行為,不然,就是在與整個大陸為敵!」
這唐三,竟是如此不智?一旁寧風致也是眉頭緊皺,跟雪夜對望了一眼,前者低聲出口,「主教閣下,一塊外附魂骨附帶的能力恐怕還不足以代表唐三是邪魂師吧?至於唐三的修為,這個我是知道的,他曾服用過一株萬年雪蓮。」
「主教閣下,貿然下定論,未免有失公允,確實不妥,不如先聽聽當事人的解釋?」雪夜也是接話。
「好,為表公平公正,我就給他個解釋的機會。」薩拉斯內心冷笑,不管唐三如何做出解釋,利用外附魂骨吞噬能力在大庭廣眾之下傷人已成事實,這將是個極具利用價值的污點。而寧風致和雪夜,再一次出面維護唐三,再也不可能得到獨孤博和林滿山的友誼。
思緒間,轉頭看向唐三,「唐三,你作何解釋?」
「主教閣下,據我所知,教皇冕下的雙生武魂都是頂級蜘蛛類武魂吧?」唐三按照方才空檔思索出來的腹稿,不卑不吭道:「若是以外附魂骨的能力定性邪魂師,那教皇冕下的武魂能力或是魂技能力說不定也帶有類似效果,那豈不是說教皇冕下也是邪魂師?」
「大膽!」薩拉斯頓時就火了,當即暴喝出聲,「竟敢非議教皇冕下。」
「主教閣下,我不過是在闡述事實罷了。」唐三淡淡道:「武魂能力乃是天生,吸收魂環後產生的魂技也並非人力所能酌定,魂骨也是一樣,偶爾出現一些特殊能力也是再所難免。」
「但這並不能成為作為定性一個人是否邪惡的標準吧?畢竟,要說到能力的邪惡,主教閣下,在場只要不是輔助魂師,誰的魂技不能殺人?包括主教您自己,難道大家都是邪惡的嗎?」
乾的漂亮!這孩子說話真是又直又快,直接把在場所有人給得罪了,都不用我挑撥……林滿山內心點了個贊。
手上動作不停,一顆特製解毒丹直接送進立了大功的受傷魂師嘴裡。
兄弟,你今天這傷,值了!
另一邊,唐三繼續發話,「再說,我自成為魂師以來,從未用外附魂骨殺死過任何一名魂師。至於在賽場上傷及對手,主教閣下,戰鬥本就是各憑手段,而在賽場上使用外附魂骨又是在大賽規則範圍之內。受傷更是再所難免,我不是也被魂技傷到過多次嗎?」
「哼,那你剛才利用魂技遮擋眾人視野又是何意?你又如何能證明你的外附魂骨吞噬能力方才是被動將人誤傷,而不是主動吞噬他人生命力?」薩拉斯抓住漏洞,奮起直追,「以往墮落為邪魂師的,又有哪個不是先嘗到甜頭,隨後越來越放肆,最終完全墮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