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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雖然今日咱們敗了,但狗皇帝也別想好過,末州他拿不下。昔年咱們漢王軍十萬士,像我等這般留在末州的,還有千餘。更何況末州軍里向著漢王的兵士不計其數,狗皇帝他殺不完的。梁義將軍說了,剩下的人留下是以防外一,也是方便接管末州。如今看來,咱們還有退路,待世子您再定計劃,不怕拿不下末州城。」
一旁一直無話的孟石此刻忽然抱拳,「世子爺,咱們看得出來您是個俠義勇善的主將,兄弟們願意跟隨您,為王爺報仇,換了那殘暴不仁的狗皇帝,干出一番事業!」
孫佐見狀跟著一抱拳,「世子爺,我們願意跟隨您,誓死不悔!」
火光於寒風中映照著他們的臉,元懌望著一個個赤誠篤定的面孔,心裡不禁一暖。「好,待我們順利離開,再重整旗鼓,我郎元懌此生,絕不負兄弟們所望。」
作者有話說:
元懌會慢慢成長的,大小姐要登場了~
第41章 冰河
關州近烽領山一帶, 如今被軍隊圍的水泄不通,山上有任何人跑出來,立時抓捕, 若反抗, 其後的弓箭手便當場射殺。
如此一來,雖也抓了一些當時的護衛,但一連等了七日, 卻都不見元懌一行的蹤跡。
「進山搜捕的人有消息傳回來嗎?」
「回軍師, 沒有。」
「能去哪了?莫非……」他說至此頓住,又對守衛統領道:「你們給我盯緊了, 絕不能漏掉一個。」
「是。」
元恪全程跟他同在一處, 見人轉身要走,趕緊跟上前。「軍師,去哪裡?」
面具下的人看不清表情, 他側目冷冷瞥一眼元恪。「二皇子有何事?」
「我在想,他們會逃去哪裡?軍師可想到了什麼?」
「若一直不從關州境過,那便是往關外去了。就是不知他們有沒有命, 過那冰河。」
「冰河?」
軍師冷哼一聲,隨後沖元恪一躬身。「二皇子, 這裡便交給你了。」
元恪攔住他,「軍師是要去哪裡?」
「二皇子, 您究竟有何事?」
「實不相瞞,你也知道, 父皇一直認為我不成事, 這一次, 我亦想向父皇證明自己, 郎元懌, 我會親手抓到。」
陽光下的金甲面具折射的光晃在元恪眼中,兩人對視片刻,那軍師方點下頭。「既如此,便請二皇子同我一起前往關州口吧。」
元懌一行五人,在山中走了一天一夜,終於在第三日清晨,來到近關外的山嶺。
「元懌,這?」
元懌望著眼前寒氣蒸騰的河面,想來這裡便是霓伽說的冰河。
「這便是突厥的冰河,又叫死河。此處周遭不生寸草,據說是被詛咒過的喪地。有傳言這裡的水和關州口的內河水同源,但從來沒人找尋到這源頭的出處,亦不知曉兩處水是在何處交匯。」元懌將霓伽同她說的告知眾人,趙池沉吟道:「我早年在軍中曾聽老兵說過,當年聖祖爺派人來尋過此水源頭,據說當年那隊人馬一去不歸,後來突厥王也派人找過,同樣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眾人聞言皆都沉默,元懌走向前,冰寒河水,靜同死亡凝視。
「我們要從這裡走嗎?」
「關州一代山脈,一定全被他們的人封鎖,我們現下回去,等於自投羅網。」
「可是這水若當真如此危險?」
元懌深深一嘆:「我阿姐和哥哥,還有我三哥六哥,他們什麼都沒有做錯,照樣被郎延拓枉殺,若我此時回頭,恐怕連個全屍都留不下。」元懌回頭看了一眼烽領山,又對三人說道:「幾位兄弟,前路危險,若想回頭,元懌不會相攔,感謝你們一路來的護衛。」
「世子您說什麼呢!我們兄弟跟定您了,要生同生,要死同死!」
元懌抿下唇,沖三人一抱拳,感謝的話已不用再多說。他們劈來木樁,五個人一起沒用多長時間便做好木筏。元懌如今肩傷未愈,漠城擔心恐有意外,又從身上棉衣里再次撕下棉絮綁成布條,敷上藥給人多綁幾道。若船翻溺水,還能再撐一會兒,總好過讓傷口直接浸水。
木筏做好下水,五個人每人站東西南北一點位,元懌坐在木筏正中,漠城和趙池負責撐筏,一行人向著霧寒繚繞望不盡頭的冰河深處而去。
木筏劃出行了約有大半日,元懌抬頭望了一眼天,太陽此時位於正南偏西方向,想來已近申時。
「我們似乎在原地打轉。」
「莫非,是鬼渦?」趙池皺起眉,盯著下方河水。
「何為鬼渦?」
「回世子爺,河上的鬼渦就和地上的鬼打牆一樣,在這裡轉來轉去找不到出路,直到將人活活困死為止。」
孟石:「大白天的鬼打牆?」
「鬼渦要比鬼打牆更危險一些,畢竟人在水上,不方便行動,若船顛倒了個,那便不好了。」水上不說翻船,趙池行軍多年經驗豐富,元懌問他,「有什麼辦法能破這鬼渦?」
趙池搖搖頭,「我只是聽說,今天也是頭一次遇到這鬼渦。」
元懌略一沉吟,昔年她爹信道的時候,她在王府里沒少聽道法術論,遑論後來又在天涼觀里住了許久。「若按照鬼打牆的破解之法,可行否?」
「如今來看,唯有一試,總比被困死在這裡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