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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刺客的殺聲,唐翀從懷中甩出幾支飛鏢射中最前方的幾人。

    「護駕!」這一聲喊,佛殿的門窗轟然破開,從外湧進無數埋伏多時的黑甲護衛,轉瞬之間戰機扭轉,刀劍相接霎時血染佛殿。

    元懌始終緊緊握住舒月的手,擋在她的身前,眼看著護衛就要將刺客抓殺,下令道:「留活口。」

    當佛殿中終於平靜下來,元懌方才鬆開舒月的手走上前,唐翀想跟著她,她卻道:「我怎麼交待你的。」

    唐翀一愣,隨即又退了回去。元懌同她說過,保護皇后寸步不離,不可有任何閃失。

    看著退到自己身邊的唐翀,阮舒月皺了皺眉,想要跟上元懌,卻被禾晴攔下。「皇上不會有事的。」如果她沒猜錯,這刺客會先栽贓而後自戕。

    「世子,是哪個世子?」

    護衛按住他的雙頰,讓他無法有咬舌自盡或服毒的行為。

    「不說?」元懌點點頭,「詔獄的酷刑你可能不怕,當然你這種死士也沒有家人。」她看著男人忽然笑了下,「刺配送去軍營怎麼樣?」

    那刺客一愣,這是什麼刑罰?就聽旁邊的唐翀冷冷開口:「臣會將此人送去淨身,挑斷手腳筋再送往極寒苦地勞軍。」  

    「你!」刺客訝然慌亂,「你還是人嗎?」隨著他的話音是唐翀送上的巴掌,左右開弓打的那人口鼻淌血,唐將軍對門外一揚頭,「來人,將他帶去淨身房。」

    「是豫王世子!我們是豫王的人!」

    「豫王。」元懌點點頭繼而嘲諷一笑:「豫王世子今早就被我接進宮探視皇女了,你家主子被扣你竟然不知?」

    刺客緊喘著粗氣,眼神驚疑不定,這面唐翀已然抽出匕首抵在他的額頭上。「皇上,是刻男寵還是太監?」

    「我說我說!是齊王世子,不不!是廢黜的齊王之子啟旦派我們來的!」

    「啟旦?」

    這兩個字一出,禾晴頓時如墜冰窟,她以為懷王的目標是豫王,沒想到竟然連啟旦都不放過,她來不及多想便沖了出來。「一派胡言!明明是懷王派你們來的!」

    元懌看向她,禾晴趕緊跪下,「皇上請您明鑑,這一切都是懷王的謀劃,啟旦從不出府,他又怎能和外界勾連?」

    「你又怎知啟旦從不出府?」

    元懌這一問,禾晴駭然望向她,心思幾轉,一個可怕的念頭浮現。

    元懌沒再看她,轉而問向唐翀,「王府都圍住了嗎?」  

    「回聖上,三位王爺的府邸都已圍的水泄不通,保准一隻螞蟻都爬不出去。」

    「把人看好了,回宮。」

    禾晴跪在地上,聽到皇上說三位王爺府邸都被圍住,心中那猜想更加篤定。剛還挺直的身板一點點軟下,就在這時,皇后走到她身旁將她扶了起來。

    對這個丫頭,舒月心裡的疼惜要多過防備,生在帝王家她的命從一開始便不由自己掌控。

    「娘娘?」

    舒月拍拍她的手,「走吧,先回宮去。」

    禾晴還想說啟旦是無辜的,舒月卻對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眼下周圍都是人,禾晴身份又特殊,求情辯解的話再出口,可是要惹禍上身的。

    「事情不會如你想的那般壞。」臨上車前,舒月輕聲對禾晴說道。

    禾晴一愣,皇后娘娘已然登上龍車。

    皇上皇后於寺中遇刺的消息很快便傳遍了京都城,元懌並未想過隱瞞,因此懷王豫王襄王三王王府被兵圍的事很快也傳遍了朝堂。

    能站在朝堂上的官沒幾個是真傻的,皇女無緣無故病重皇帝又遇刺,前因後果聯繫起來,有腦子的想想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加之當時在佛殿裡,那刺客的招供之語可是被無數兵士護衛聽在耳中的,傳來傳去什麼豫王懷王襄王,連著廢黜的齊王之子都被攀扯了出來。朝中一時人人自危,尤其當初力諫從宗室中挑選儲君的大臣,此時恨不得躲回老家再不出門。  

    皇上回宮後,即刻召見了左右丞相,太尉和尚書令,連著刑部大理寺的主官一同進宮面聖。

    那刺客招供在先,三法司會審將涉及三王和儲君言論的一干臣子抓了個乾淨。不管清白與否,總要查一查才知道。而此事因著牽連甚廣,為避免官官相護,梁忠親自帶兵駐紮衙門,督察三法司審案。與此案相關的一應證詞罪狀,則都需左右丞相共同審閱。

    此時方有人恍然,在這場立儲風波里,左右丞相和太尉從來沒提及過關於立儲任何實質的建議。

    朝中風波再起,而最讓人驚訝的是,病重了多時的皇女竟然很快就精神抖擻的出現在了朝堂之上。等她將陳情的筆錄證言當朝呈上後,眾臣工方才知曉,原來皇女在中毒之初就知有人暗害,索性將計就計,讓幕後主導的人誤認為自己奸計得逞,想要更進一步謀朝篡位。

    懷王府眼下雖還被圍著,懷王卻早已經被元懌提到內府的詔獄中。懷王本想借豫王的名頭行刺,成了他便出兵打著為君復仇,誅殺弒君者的名義除掉豫王自己登基。若不成,豫王和啟旦都可為自己背下罪名,他以為在元懌心裡,這兩人方才是心頭大患。

    詔獄中,元懌望著這位昔年恣意灑脫的王兄。記憶里對於郎元悙的印象從來都是隨心自在的,他少時不在意先生評論,長大之後更無心政事,雖有貪色好酒的名頭,但從未有過任何越界之舉。思及此,元懌不由感嘆,這世間最難看透的當屬人心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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