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頁
阮舒月跟著探身去看,這一看頓時瞪起眼睛。元懌左臂處,一塊青玄色的刺青,圖案設計的很精緻,盤龍紋隱在狼首之下,尤其那雙狼眼,孤傲冰寒,仿佛睥睨眾生的王者。
「俞姑娘。」阮舒月牢牢盯著那刺青,仿佛要將這圖案看穿。「對誰,都不要提起。」
「什麼?」
收回視線,阮舒月看向她,俞菱初對上她的眼睛,心裡一抖,這大小姐怎麼忽然如此滲人。
「七娘身上的刺青,對誰,都不要提起。」
作者有話說:
要出門了,提前發出來,晚上怕沒時間看評論~美好的周末進入倒計時了~
第45章 前緣
阮舒月自這日起於歡喜客棧住下, 王琦給她在隔壁開了間房,但她卻鮮少進去休息。元懌的傷時好時壞,不知出於什麼原因, 人參靈芝進下去不少卻始終不見好轉。麻婆婆雖是老大夫, 但卻更擅於婦科,對內傷並不在行。阮舒月連著兩日都陪在元懌床前,尤其是發現了蒼狼圖騰之後, 餵藥換藥進食更衣一應貼身事宜都是她親自來照看料理, 哪還敢假手於人。幾日下來人都瘦了一圈,看得麻婆婆從起初的感慨她家小姐都會照顧人了, 到現在直擔心的要把她送回家去。
當元懌不燒睡著時, 她又會看著安靜躺在床上的人怔怔出神。蒼狼圖騰,她為什麼會有蒼狼圖騰?手撫過她的眉眼,元懌雖然閉著眼, 但她一直記得她的眼睛。不知為何,這幾日來記憶中兒時那個被她藏在心裡的輪廓越漸清晰,慢慢與眼前之人重合又交錯。
「會是, 她嗎?怎麼可能是她呢?如果真的是她……」阮舒月每每思及此,便不敢繼續想下去, 如果不是她……想到這,萌生的失落感湧上, 她轉而又想,如果真的是她, 如果真的是她!心口猛跳了兩下, 望向床上的元懌, 「七娘, 你到底是誰?」
這日夜間, 元懌傷口再次崩裂,阮舒月憂急不已不敢再拖,要是放在過去,她早就遍請名醫給人醫治了,管她惹的什麼官司仇家,在這裡,還沒人敢找阮家的麻煩。可現在不同,蒼狼圖騰的含義她還是知道的,茲事體大。
給人換上藥包紮好,看著病中痛苦消瘦的人,大小姐一咬牙,召來麻婆婆去請胡大夫,自己則躺在元懌床上放下帷幔,到時候就說受傷的是她。
「小姐,你這樣傳出去,老爺夫人知道會問的。」
「管不了這麼多了。」阮舒月給元懌將衣服系好,「婆婆你快去。」
取來毛巾冷水,阮舒月給人擦著額頭上的汗,到了晚上元懌經常高熱反覆。
麻婆婆走了不多時,門外忽的人聲響動,阮舒月趕緊躺到元懌床上拉下帷幔。房門被推開,急切的腳步聲傳來,大小姐皺了皺眉,這不像是年逾花甲的胡大夫啊。
不知外間情況的人正要起身,卻不妨一下壓著了元懌的頭髮,於此同時帷幔被人一把掀開。
「阮姐姐?」陶依愣在原地,擔憂的表情還沒收回又驚詫地睜大眼睛,指著並排躺在床上的兩人,「你們!這是?元懌不是受傷了嗎?」她被漠城救回來後快馬加鞭飛奔回客棧,聽說元懌受了傷,帶著洪三娘急三火四奔上房,結果,這是什麼情況?身後跟來的洪三娘同樣愣住,初嘗女歡女愛滋味的兩人不由對視一眼,當然她們的胡思亂想很快便被阮舒月打斷。
「棠一三娘!你們可算回來了!」阮舒月一步從床上跨下來,奈何她連日辛勞,吃不好睡不下,這一大動作身子一晃,差點沒栽倒在床上。三娘趕忙將人扶過,「舒月小姐,你臉色怎麼這麼差?」
帷幔拉起,陶依這才能清楚去瞧元懌,待見到她毫無血色的臉,頓時急道:「她怎麼了?
「傷了心脈。」阮舒月扶靠著坐下,「傷口時好時壞,夜間還總高燒。三娘,你快瞧瞧吧。」
洪三娘自幼跟隨隱世高人學醫,醫術很是了得。上手搭脈便知元懌癥結所在,若想快好只得回還丹,但此藥現下她沒有,要去找她師父更是難上加難。
「內傷難調,我先去取藥,她得慢慢修養。」待洪三娘走後,陶依對阮舒月拱手行了一禮。「這些日子多謝阮姐姐照顧了。」
「和我無需這般客氣。」陶依說完一眼瞥見元懌身上白衣漸漸透紅,「這!
阮舒月走過去熟練的給人換下衣服,陸棠一的急憂傷心她都看在眼裡。「棠一,你們到底是誰?又是怎麼淪落至此的?」
陶依咬下唇,阮舒月已經看到元懌的左臂,她知道圖騰的事。心中猶豫一瞬,阮舒月總不會害元懌的想法在腦中浮現。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陶依淡淡開口:「能為什麼,還不是為了權力為了那張椅子。」
阮舒月一時無言,她嘆了口氣,看向床上的元懌,「可是,她為什麼會有圖騰?」
「一入宮門深似海,她的母妃不得寵,為了生存,都是沒辦法的事。」
阮舒月垂首聽完,陶依能感覺出她似乎很低落,「阮姐姐。」
「她,是誰?」
陶依一愣,就聽阮舒月繼續問道:「她叫什麼名字?是,哪位王爺之子?」
陶依雖疑惑她為什麼會問元懌是誰的孩子,但還是回答:「元懌,她是江王次子,郎元懌。」
江王……
——車上是,江王府的公子爺。
——你是貴人,我便不留姓名了,來日若有機會,定當盡心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