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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這小老么!怎麼盡學些背後遞小話的毛病。」
「這怎麼叫背後,我現在就明確告知你,我明日要告訴四姐,你說她。」
元恪和陶依仿佛天生不對付,湊到一起就要吵吵鬧鬧。元懌坐在雲卿身前,她本來是想帶阿姐的,可是阿姐不同意。雲卿這幾年可是有練習馬術的,騎馬帶她不在話下。
「阿姐,你在那裡停一下。」元懌指著一處小陡坡說道:「你們看,這是不是趙掌柜說的陡坡。」
雲卿跟著環顧一圈,這附近地勢平坦,只有那處稍顯陡峭。幾人紛紛跳下馬前去查看,雖是前日的事,但最近已經鮮少有香客來萬福寺燒香祭拜,加之大前日下了一場雨,因此還能看到前日的車輪印記。
元懌蹲下身子仔細查看,而後低著頭一路向前,直走了百十米才停在一處地方,「你們看,到這裡車輪痕跡是較輕的,而在往前車輪痕跡明顯加重。」
元愷走到她說的交匯處仔細看了看,「所以是說,在這個地方,賊人將女孩擄走的。」
「我覺得是。」元懌說完起身看向四周,這裡是到萬福寺必經的林子,四周樹叢林立,想要帶著一個女孩躲起來並不是難事。
元恪默默掏出符紙,「如果是被賊人擄走的,那女孩為什麼沒有喊叫?」
「剛才我在馬車車廂里聞到的香味,可能不是薰香,我們在趙掌柜家那會兒我並未聞到有類似的香味。」雲卿出言,而後陶依一拍額頭,「是迷香!」說完她還不忘推了一把元恪,嫌棄道:「還不收起你那些破符,明擺著不是妖怪。」
元懌走向西側樹林,她陪著雲卿來過兩次萬福寺,有一次元恆也在,元恆在時便不讓她進馬車裡,說那是小女兒家做派。那時她才十歲,沒騎過幾次馬,那馬溜溜達達她總也控制不好,路上差點和隊伍走散,最後還是元恆將她提溜回來的,撂下句「不成器」,便讓她上車和雲卿一起。元懌脾氣上來倔著不肯上車,一個人默默騎著馬走在後面,那時候她便發現,這林子西側有一條山溝,那溝並不深也不寬,只夠兩人同行,若是黑天半夜不注意掉下去,至多也就摔斷條腿。這樣的淺溝,藏兩個人是肯定沒問題的。元懌走到西側林往下望了望,之後一躍跳了下去。
雲卿打眼瞧著人在眼前不見了,一雙眼睛登時瞪起來:「元懌!」幾個人被她喊得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元懌沒了,紛紛往西側林里跑去。
「元懌!」
「我在這呢。」
雲卿急停在山溝的邊緣,這裡竟有一條溝?「你去那做什麼!」
元懌笑著沖她招手,手裡還拿著個步搖,「我發現了這個。」
這山溝的高度比二樓可要矮不少,元懌沒跳上去而是伸出手,元愷和雲卿一同將她拉了上來。
「一聲不響的要嚇死誰?」
「阿姐你別惱,我覺得賊人應該是將趙小姐先迷暈再擄到山溝處藏起來,等人都走了再回來將她帶走,這步搖應該就是趙小姐落下的。」
「下次和我們說一聲在行動,瞧把五姐嚇的。」陶依煞有其事的模樣倒像是她的長姐。
「知道了。」元懌不好意思地笑笑,而後將步搖遞給元愷。「六哥,勞煩你去查查這步搖是不是趙家小姐的,還有,那些丟失的孩童,應該不是憑空消失,我猜多數是在轎馬車中不見的。」
元愷拿過步搖,「好,回去我找人查。」
「我和你一起。」元恪跟著他道,元愷笑笑:「你呀,管好嘴,別泄露了風聲,讓爹們知道,肯定不會讓咱們參和的。」
「曉得了。」
等他們到萬福寺時,已是下晌。上香拜佛多在早上頭午,這個時段寺廟本就沒什麼人,加上前幾日的案子鬧得,寺里便顯得冷清許多。
幾個人進去時知客僧迎上,看了一眼他們後雙掌合十,「幾位施主前來所為何事?」
元愷:「想為家中姊妹求個平安。」
「隨貧僧來吧。」
幾人跟著那僧人向許願堂去,路上雲卿隨意閒話,「小師傅是新近來寺中的吧?」
「去年才來的。」
「我說呢,以前來寺里並未見過你。」
「我也是最近才前院接待香客,不知施主府上貴姓?」
「家姓,元。」
「原來是袁施主,這邊請。」來到許願堂前,幾人拜得佛祖添了香油錢,請平安符時,那廟祝開口向她們詢問生辰。
雲卿報上自己的,陶依想了想,跟著報上生辰,只是她將其中陰數月向後推了兩月,雖還是純陰生辰但卻並不是她本來生辰。那廟祝聽雲卿說完並沒有什麼反應,只在陶依報完之後下筆的手略頓了下,抬起頭看了一眼陶依,隨後笑道:「小姐一看就是有福之人。」
為她們寫好生辰放入平安福袋,幾人本要走,那廟祝再次開口:「幾位公子既然來了,便一同請個平安福袋吧。」
元愷看了看他,隨即應道:「也好,正好最近城中不太平,求個平安福袋好保得平安。」
元愷報出生辰後,廟祝並沒如剛才的反應,倒是陶依瞧了她哥一眼。而到了元懌報完生辰,廟祝拿筆的手再次停住。「不知幾位是何關係?」
雲卿:「我們都是族親的兄弟姐妹。」
「敢問府上是?」
元愷:「家中是做生意的,三代經商,到我們這裡已是第四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