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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祝點點頭,「幾位公子小姐生辰命格不俗,來日定非池中之物,遇風雲可化龍成鳳啊。」
幾個人只是笑笑客氣幾句承蒙吉言的話,這裡面也就元恪和雲卿報的生辰是真的。元愷報了個同年的純陽生辰,而元懌則同陶依一樣,將自己本來生辰的月份推了兩月,同樣報了個純陽生辰。
求得福袋掛了香囊,幾人騎馬返回時已近傍晚,雲卿和元愷騎的兩匹馬漸漸靠近,幾個人一邊觀察著四周動向一邊交談。
雲卿:「我每年都會來萬福寺,寺中僧人廟祝沒道理不識得我。」
陶依:「對,我方才就在懷疑這個,以往前來住持只要在都會親自迎接的,我還想是不是我們微服出行,知客僧不認識我們才沒通報。」
元愷:「他說他去年就來了,沒道理不認識五姐。」
元懌:「萬福寺一定有問題。」
元恪此時從旁駕馬跟上,「那我現在去大理寺帶兵來查?」
「不妥,我們現在沒有證據輕易行動容易打草驚蛇,一旦激怒那伙賊人,我擔心那些孩童的安慰。」元懌攔住元恪,後者略一思忖,猶豫道:「我覺得,被抓的孩子,也許都喪命了呢?」
「應該不會,他們選定這些純陽純陰的命格,在道教里是有特殊含義的,我猜應該不是改命就是煉丹,應該不會一齊害了,或許會找個特殊日子做什麼法事也未嘗可知。」元恪聽她說完打了個激靈,「真假的,有夠邪性的。」
「用活人怎麼煉丹?」
元懌看向問話的陶依,結果收到元愷的眼神示意。「我就是瞎猜的,或許不是。」
「元懌平時就愛看神怪話本子,她胡猜的。」元愷拍了拍陶依的腦袋,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山林忽然颳起一陣風,那風呼嘯肆動吹得周遭草木沙沙作響。
幾人感覺不對,開始駕馬提速,元懌解下荷包取出兩小包粉末扔給陶依,「如果一會兒有異常,逃出去的立刻帶人尋著蹤跡來。」
陶依會意,塞一包到元愷懷裡,元愷卻將陶依一提,小陶依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扔到了元恪馬上。「元恪你帶陶依先走,五姐你和元懌也先走。」
隨話落下的是一張巨大的編網,元懌抽出懷中短劍想要劈開,面前卻忽然一黑,一陣眩暈感襲來,接著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第10章 囚禁
元懌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只感覺一陣顛簸,仿佛被擠壓在一個狹小的里,睜開眼睛就見雲卿壓在她上面,她趕緊伸手去摸,阿姐還有氣,就是暈了。好在剛才她抽劍的時候屏住了呼吸,攝入的迷藥不算多。將懷裡的粉包掏出來,裡面是她昨晚備下的磷粉。一包磷粉斷斷續續撒完還沒到地方,元懌又將身上的玉佩扔到了外面馬才終於停下,她感覺身上一松,被壓著的重量消失,接著聽到有男人說話的聲音。
「這次抓了四個,三個純陰純陽生辰。」
「另一個怎麼回事?」
「那姑娘不是,順帶一網兜兜過來的,我看長的很是標緻。」男人笑的猥瑣,另一個聲音卻呵斷他,「天師一會兒回來,你小心點,別在這裡弄出髒事。」
「我明白,不會那麼沒有分寸,天師走了我會把她帶走。」
短劍剛才掉落了,不知道元恪身上會不會帶兵器,一會兒她得宰了這個男人。元懌半閉著眼睛思考對策,奈何天色已暗,除了周圍她再看不清更遠,只知道是被抬到一座宅院中,然後是牲口棚,最後他們幾個被扔進了地窖里。
最後一絲光亮消失,地窖的蓋子合上,元懌靜待了片刻才起身,摸出火摺子吹亮,繼而跑到雲卿面前喚她,「阿姐,阿姐醒醒。」雲卿沒有反應,她又直接上手掐起對方人中。
「阿姐?」雲卿輕哼一聲,悠悠轉醒過來,看到面前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元懌?你沒事吧?」
「我沒事。」
元懌將火摺子遞給雲卿,轉而照著老辦法將陶依和元恪弄醒。
陶依睜開眼睛便拽住元懌袖口,「這是哪兒啊?」此時元懌已經開始觀察這個地窖,「這裡應該就是抓走孩子那貨賊人的窩點。」
「我哥呢?」
「元愷應該是逃出去了。」她記得當時元愷的馬已經減速落到了他們後面。
「這裡還有個人。」元恪突然喊道,幾人循聲望去,地窖一角,蜷縮著一個女孩,頭髮亂糟糟的,但看衣飾還是能看出應該是個殷實家庭的小姐。
「姑娘?」元懌拍了拍她便開始掐她的人中,可這女孩卻並未有反應。
元恪:「不是死了吧?」
「還有氣,就是身體很涼,應該是病了吧?」
雲卿走過來查看,「現在是夏季,就算地窖里陰涼,也不至於凍病了。」她摸了摸那姑娘的額頭,並未發燒,借著微弱的亮光看去,那姑娘臉色慘敗,唇也是紫白紫白的。
「這怎麼像是,失血過多?」元懌私下一直在學醫術,她這個身份如果不會點醫術,以後定然麻煩。
「失血?」雲卿一愣,隨即側抬了下姑娘的下頜,脖子上並未有傷痕,她又將那姑娘的袖擺撩起。
「這!」只見姑娘右手手腕處,白色的包紮布已經被鮮血染透。
陶依驚呼:「她這是,割腕自盡?」
「這裡沒有任何利器,她手邊又沒有匕首,看這傷口是剛被人包紮好不久,她應該是被人放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