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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離開的藍鈺兒頓住,準備耐心聽這位公主有什麼吩咐,就聽她道:「和我說說,那個月姑娘的事情。」
「月姑娘?」
「對,我想知道她和元懌的事情。」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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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歸來
木托耶的戰馬是為著元懌的大業, 為了他們互市太平的約定。霓伽的道理就要簡單許多,她就是奔著元懌來的。這一次,小公主住下便沒打算輕易離開。
「元懌, 我們的劍呢, 讓我瞧瞧?」
怕什麼來什麼,元懌看著霓伽手裡的那柄短劍,心下就是一緊。
「什麼劍?」果然, 阮舒月發問。
「當日我們末州分別時換劍以作信物, 我將阿娘留給我的劍和你的貼身短劍交換。」霓伽說著,沖元懌一笑:「我那日還見你拿了, 似乎在房間裡。」
此時正值季春, 天氣不算熱,倒春寒更早已過,元懌卻覺得背上一陣汗意。
「房裡的短劍?」阮舒月語氣微微上揚, 不仔細聽聽不出什麼情緒,仿佛這句話只是一句疑問。
「那劍是我們當時盟誓,以作交換的信物。」
「對, 你和我哥哥歃血盟誓,和我交換的定情信物。」
「沒有定情!」元懌眉頭一跳, 連連擺手,「當時說的是朋友間互換信物。」
「朋友間的感情也是真情, 為什麼不算定情信物?」
「霓伽公主,定情信物是用作兩情相悅的愛人之間, 就如同我和元懌之間交換的物件方為定情信物, 其他朋友親屬之間交換的, 至多算作信物僅此而已。」阮舒月在旁淺笑輕道, 就像在為不知中原禮節的外邦朋友親切講解。
霓伽挑挑眉, 也不答阮舒月的話,話鋒一轉對元懌說:「賀蘭馬適應的怎麼樣?聽說你們中原並不善養馬,在草原,草料黑豆我們都會精細挑選,還有餵馬的時間次序摻料,馬兒要好好對待,你看我們草原的馬養的多好。」
元懌開口便咳嗽起來,霓伽隨即關心道:「你不舒服?生病了嗎?」
「沒有。」元懌搖搖頭,「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你多幫忙教教我們這的養馬師,畢竟是草原來的馬,還是你們更熟悉一些。」
「沒問題,我這次特意給你帶了草原上的馴馬師,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也可以教你。」
元懌沖她一拱手:「多謝。」
「和我這麼客氣作什麼,你的事我向來最上心。」
元懌笑的有些僵硬,霓伽怎麼就喜歡上自己了?印象里她們不是患難戰友嗎?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阮舒月聽不下去先行一步,霓伽就等著她走,正想拉著元懌敘敘舊逛逛街時,唐翀適時出現,以急報為由叫走了元懌。
「小翀,讓鈺兒多陪陪霓伽。霓伽,我讓鈺兒陪你在并州好好逛逛,我這面有點事,晚些咱們再喝酒。」
霓伽撇撇嘴,卻也不好再纏著人家。元懌遂跟著唐翀往議事堂去,「什麼事?」
轉過堂口,唐翀望了眼身後,低聲道:「沒什麼,就是我正巧路過,看到月姐姐一個人悶著離開。」她說著,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臉,「表情可不好看,傷心了?」
元懌微微眯起眼睛,點著她,「你呀。」腳下步子倒是誠實,繞過議事堂便往內院而去。
內堂小院,竹靜雅致,內宅一進是唐翀和藍鈺兒的房間,再往裡走便住著元懌和阮舒月,兩人房間相鄰。
此時阮舒月的房門緊閉,元懌走過去輕輕叩響。
「何人?」
「月兒,是我。」
過了不多時,房門打開,阮舒月站在門口,淡著表情,「世子爺有何貴幹?」
世子爺?元懌抿下唇,大小姐可從沒叫過自己世子爺。
「我想和你,說說話。」
「小女子又不會養馬餵草,同我有什麼好說的?」
元懌動了動耳朵,直覺這次是真生氣,以前大小姐犯脾氣只會自稱本小姐,何曾叫過自己小女子。
「不是的,我們不需要說這個。」
「那我們需要說什麼?」
元懌動了動喉嚨,「我們,我們聊天。」自從淵州客棧那晚後,兩個人在一起的氛圍再次發生轉變。阮舒月會沖她撒嬌,她也會向對方示弱,說些不為外人道的小情緒,就像……元懌這樣想著,就會想到她的阿姐。兒時起她便知道自己的特別,自己需有的,不同於常的小心,使得她在面對娘親時,都要用堅強的面具以作偽裝。唯有阿姐,她可以對她不加隱藏的表達出自己的情緒,焦躁憂愁憤懣懼怕。也只有阿姐,不會責怪她也不會讓她振作堅強,她只會陪著她,告訴她有阿姐在,阿姐會護著你。
「元懌,以後有我在,我會陪著你,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她記得那晚阮舒月和她說的,「別總想著保護所有人,照顧好你自己。」她的手很軟,掠過她的額發,溫柔輕暖。「我也會保護你的。」用我,自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