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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也不是要脅迫你對我做出什麼回應。我只是想這樣做,就像我不想再被人擺布命運,不想隨便嫁給一個父親安排好的男子,我想追尋我自己想要的,所以我來找你。我想看到你實現自己的願望,所以我想盡我所能的幫助你。」
元懌眸光深沉,阮舒月看著她,不知她有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簡單點說,這都是我想做的事情,你不要覺得有壓力,覺得你要承擔我的人生,我是,自由的,對,自由。」她微微頷首,輕笑了下,陶依過去就總把自由掛在嘴邊。那時候她還不明白自由何意,現在她卻比之更加嚮往,嚮往那份灑脫恣意。「你也一樣,你有權利遵循自己的內心,元懌你也是自由的。」阮舒月上前,忽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及時當勉勵,小世子,我可是很看好你的,若有飛黃騰達那一日,可不要忘了我們阮家。畢竟,本小姐可不是真的棄家女。」
元懌喉頭微哽,忍下心中的感動,這感動激的她眼睛泛酸,她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意思。
「舒月,謝謝你。」
作者有話說: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
第51章 尋寶
雍州關作為京都城最近也是最後一道關卡屏障, 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當元懌提議將鑄造兵器之處建在其所屬的雍州城時,自然遭到了一眾將領的質疑。
「公子,就算魯王再想不到你會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事, 但雍州的守衛也畢竟森嚴, 還是風險大了些啊。」梁忠明白她的意思,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但兵器鍛造可不是小事何況還有後續運送問題。
「我知, 但我也不是要大張旗鼓的擺開鋪子大肆修築兵廠。」元懌道:「雍州並不是咱們主要兵廠所在, 我會先在并州開設,但雍州必須要有這麼一個地方, 不光鑄造兵器, 戰馬口糧還有人,都缺一不可。」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疑惑起來,這無疑痴人說夢的話, 怎麼讓他們世子爺說的像真能實現一般。
「公子爺,您打算如何做?」
等并州城的鑄造坊開起來後,眾人這才知道, 他們世子爺,當真好謀略。
就在不久前, 阮舒月在西郊買下一塊空地,改造成了農場, 東側養馬西側圈豬,南側放牛羊北側養雞鴨, 而就在這片空地下面, 元懌已命人打出了一座地下兵廠, 專門用來鑄造兵器。
「公子, 你這都是怎麼想到的啊?」
元懌笑笑, 想到那日她和阮舒月閒話,兩個人的談天基本都以家常詢問開始,正事分析貫通,只不過現在結尾處多了一道略顯曖昧的關心,算是比過去甜蜜許多了。
「現下就是這鑄兵器的場地,兵器鍛造的聲響難免惹人懷疑,選在哪裡才能不惹人注意是個問題。」
阮舒月撐著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腮,望著元懌出神。「或者,用別的聲音蓋過去呢?」
元懌搖搖頭,她不是沒想過,但什麼聲音既能蓋過兵器鍛造的聲響,又能不惹人懷疑?
兩人兀自想著,忽聽院中雞鳴聲起,元懌疑惑望去,她們院子裡為什麼會有雞叫?
「前兩日鈺兒不是傷風嗎,小翀不知道從哪兒倒騰來兩隻雞,說是藥材餵養大的,大補。不過鈺兒這兩日沒胃口,那雞便在院子裡養著了。」大小姐說至此,忽然眼睛一亮,「對啊!」
「怎麼了?」
「我知道什麼聲音又能掩蓋鐵器鍛造,又不會惹人懷疑了!」
……
「能想到這個點子,還要多虧月兒聰敏。」
「月姑娘?」梁忠訝異,他還以為是世子的想法,隨即點了點頭,「月姑娘如此聰慧,當真是賢內,爺有福氣啊。」
聽到前面還好,說到後面,元懌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沒,還沒……」元懌還沒半天,也沒說出個還沒什麼。梁忠只以為她少年人麵皮薄,爽朗笑道:「也是,是我唐突了,不過公子,你和月姑娘的事不是早晚的嗎?就看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成親了,大操大辦咱是不敢,但必定叫上眾家兄弟好好熱鬧一番。」
成親?元懌一愣,腦子裡一閃而過阮舒月的臉,她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氣:「若有來日自然是要大婚,可現如今,要是我們敗了,我還是想,她能好好的活著。」
梁忠聞言不再多語,只跟著嘆了口氣,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刀口舔血過生活的人,這心情他能理解。
起兵所費重資,阮舒月拿來的嫁妝待并州地下鑄造廠建起來後,基本也花費的差不多了。而想要在雍州同樣建造一個地下兵廠,同時收養落難孤兒以武館為名加以訓練,所需耗資自是不菲。加上他們的人在各職官要任上下打點拉攏,陶依三娘送來的錢財很快也已花完。而就在不久之前,信使來報,木托耶帶領柯土夬的軍隊已在進攻都城突利,現下郎延拓的精力被他牽扯大半,加上今年大旱各地災情不斷,多方掣肘,自己又藏匿一年未出,他對她們的搜捕已然沒有前時那般嚴密。元懌思慮再三,現在起事已漸上正軌,又正逢多事之秋,京都無暇,是時候再去一趟冰河了。若來日木托耶成功,自己的突厥賀蘭馬也有望實現,屆時又是一筆不菲開銷。
冰河之事,所知者唯漠城孫佐二人,元懌想了想,還是決定將孫佐從湖州暫時喚回。冰河古怪,不是尋常人都可去的,孫佐去過一次又平安脫險加上其極陰生辰,當為保險可靠。然而當她把事情同幾個親近之人說與後,卻遭到一致的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