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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有一天上朝,禮部那李尚書上前來與隋文行禮,隋文知道,她成了。

    當天柳太傅的回信寫著:我奉書山為贈品,君收雲海作詩聲。

    之後就再也不接隋文的信了。

    隋文無法,親手裱了自己的字托柳完交給柳太傅。字上寫: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

    朝上沒人知道柳太傅已經暗暗教導隋文半年了,只當隋文熬不住,再也不去碰釘子了。

    又是一年除夕,從宮內回來後,隋文坐在自己府內。肖佳阿福還有司馬安衛沛白狄波拉都在她身邊,她此刻終於意識到自己已離高三生隋文很遠了,她已真正的融入了這個世界。

    她與這麼多人產生了牽絆,這麼多牽絆也反作用於隋文,令她舍不下這世界。幾人足足喝了十大壇烈酒,衛沛白醉的非要和肖佳司馬安桃園三結義,笑的隋文前仰後合。

    太和十三年。

    在正月的喜氣還沒消散時,噩耗就緊隨而來。

    司馬端陷害衛戰不成,將心思打到狄波拉身上。不知他從哪裡知曉的狄波拉和衛沛白兩心相悅。

    還是換湯不換藥,狄波拉與狄拔步的通信,全是皇家秘辛。此刻狄波拉正住在平定王府,這消息打哪來的,也不用言明了。  

    司馬端似是要下定決心給衛家和隋文一個教訓。

    證據呈到御案前,在案情查清之前,狄波拉被下獄,小姑娘帶著草原公主的驕傲毅然決然的自己邁步進大牢。平定王府包括隋文都被下令禁足,直到查清案件。

    隋文看著走出府門前安慰地回頭沖她笑的小姑娘,想挫骨揚灰了司馬端的心都有。

    奈何她沖不出平定王府門,更別說那重重包圍的大牢。

    「殿下,多少還是吃點吧,衛副帥定會不顧一切的救縣主的。」阿福恭敬地端著餐盤說。

    隋文抬頭看他:「我是不是特別沒用?」

    「殿下是大家的希望。」阿福將餐盤輕輕的放在隋文身前,將箸放進隋文的手裡。

    隋文將那筷子撇出去,「這次是狄波拉,下次是母妃,在下次是衛沛姿,我怎麼辦?我能怎麼辦?我根本鬥不過他,阿福,你把希望寄托在了錯的人身上。」

    阿福重命人拿了箸,輕輕地掰開隋文的手,將那箸塞進去。

    「殿下錯了,希望給人希望,黑暗令人黑暗。有了希望,光明就一定會照破黑暗。黑暗是瞬間的,唯光明永恆。」

   

    隋文看著阿福:「誰教你的?」

    阿福伸出手,是一個縫的歪歪扭扭的香囊,香囊上沒有圖案,只有一個「文」字,橫不平豎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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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出自《登科後》孟郊

    我奉書山為贈品,君收雲海作詩聲出自《題峨眉山報國寺》趙香宋原句為我奉雪山為贈品,君收雲海作詩聲。

    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出自《嚴先生祠堂記》范仲淹

    第14章

    隋文接過香囊問阿福:「這是衛沛姿送來的?」

    「正是衛家女郎。」阿福回道。

    隋文大口吃飯,「如何斷定那信是小姑娘寫的?」

    「滿篇都是戎狄語,筆跡確認過了,是縣主的。」

    「怎麼可能,他們在哪尋得小姑娘筆跡?去查,調動你能調動的所有,給我查出來,阿福。」

    「諾。」

    衛府  

    「靈茵,去牢里好生打點,定要讓縣主少遭點罪。」衛沛姿送出靈茵後,坐回堂前。

    「妹妹,這可如何是好?」

    「兄長莫急,不若兄長快馬去趟戎狄吧,將縣主從小到大的墨跡全部帶回,最好也能帶回狄拔步的。」

    「好。我即刻啟程,縣主就靠妹妹照顧了。」

    衛沛姿回給衛沛白一個安慰的笑容。

    回到自己小院後,拿出暗閘里那浸滿血的扇面摸了摸,似是找回了力量。

    她起身寫信給刑部尚書夫人,邀她賞書聖王羲之墨寶。

    送出信後,她用鎮紙石撫平紙,皺眉揮毫。

    寫成以後,她仔細看了看,似是不滿意。又重新鋪紙,再一次一口氣寫下來。那晚的衛府書房,燈亮不滅。

    在隋文禁足的第七天,阿福得到消息,衛沛白從戎狄帶回了小姑娘從小到大的筆跡,還帶回了狄拔步的親筆信。信中說,戎狄願俯首稱臣,以狄波拉為質,不是為囚,望皇帝謹慎查案。

    聖上親審,隋文旁聽。

    衛沛姿舌戰群儒,狄波拉與司馬文都沒理由非要將皇家秘辛送到千里之外的已經對大齊稱臣的戎狄,甚至狄波拉本人還在長安城為質。  

    那刑部劉尚書直指筆跡問衛沛姿如何解釋。

    衛沛姿拿著狄波拉從小到大的墨跡問劉尚書指的是哪一段筆跡?劉尚書翻了翻,抽出一張,呈到聖前,「陛下請看,這筆跡和那信中的筆記一模一樣,這可是他們找回的證據。」

    衛沛姿笑了,「既然劉尚書對筆跡研究頗深,為何家裡卻掛著書聖的假作品?」

    劉尚書搖頭:「那不可能,我不可能認錯的。」

    衛沛姿答:「好,不若小女子當場書寫一副,請劉尚書辨一辨。」

    一氣而成,那副未乾的墨寶被抬到劉尚書前時,劉尚書直接跌坐到地上,嘴裡喃喃:「這不可能,怎麼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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