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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馬車夫響亮的一嗓子,馬車穩穩地停住了。前面的門帘「唰」一聲被馬車夫一把掀開,他大笑著伸了個手給衛沛姿:「來吧,大小姐,到地方了。」
靈茵到前面將馬車夫的手一把推開,自己跳下車回身給衛沛姿遞了個手:「小姐。」
衛沛姿理了理自己的裙擺,隨後借著靈茵的力跳下車。
她環顧了一圈,是個民院,門口有棵棗樹。
進了院子,裡頭空無一人,衛沛姿回頭問正整理馬車的車夫:「柳大人呢?」
那馬車夫紅光滿面的臉笑的更大聲了,「你這有錢人家的小姐還怪聰明的,柳大人有事呢,今晚就來了,這位小姐不要急啊。」說完還上上下下地打量衛沛姿,讓衛沛姿感覺特別不舒服。
靈茵走到馬車夫前面,指著他的頭狠狠地說:「你知道我家小姐是什麼人嗎?懷陽郡主更是未來的太子妃。你要是識相的話,就把我家小姐拉回去。」
那馬車夫伸出手把靈茵指著他的手一把打掉,「你這婢女倒是挺護主的哈?爺爺我收人錢替人辦事,管你是誰?就算是皇后我也照綁不誤。」
「你!」靈茵還要說些什麼,衛沛姿將她拉近院裡後開口道:「有勞你了,我們這就進去。」
「識時務者為俊傑,管好你家丫頭。」馬車夫將馬匹綁進馬廄里,隨後走到房門前,將衛沛姿和靈茵鎖在了裡面。
等在郡主府里的衛久怎麼想怎麼不對勁兒,快到酉時索性也不等衛靈了,她找人去宮裡尋了一圈兒,說是郡主壓根沒進過皇宮。
她托人把衛沛姿留在她手上的密信傳給太子,自己則火急火燎的去找了衛靈。
衛靈一聽,這可還了得。堂堂懷陽郡主在自己府門口坐自己府內的馬車還能讓人拐跑簡直不敢置信。
整個衛家暗衛全部出動,包括那再也不能回衛家的衛思。
宮裡正被禁足的隋文得到消息時,已將近戊時。她坐在紅木椅子上想了一下,隨後對著阿福不急不緩的開口:「阿福,咱們出宮吧。」
阿福看了一眼堅定的隋文,點了點頭,扔給隋文一套小太監衣服說道:「殿下換好衣服就隨奴來。」
隋文麻利地換好太監衣服,跟著阿福左拐右拐,看著阿福熟練的拿金子打點上下,心裡感到特別安心。
終於有驚無險的出了宮門,隋文直奔花滿樓。「花錦,快,給我和阿福準備兩匹快馬。」剛披好衣裳還沒來得及系扣子,花錦就被隋文的嗓門把瞌睡趕跑了。
「殿下發生何事了?」
「姐姐失蹤了,衛家姐姐。你今夜留在會仙樓等消息,派人出去找,凡是和衛家姐姐有往來的都去跟一跟,重點去跟柳完。一有消息就往天上放會仙樓的煙花,本宮在驛站也會放煙花回應你,你不要擔心。」
隋文剛跨上花錦給她準備的快馬,一陣陣後怕就接踵而至。額上手上都是汗,她在衣裳下擺擦了擦手心,隨後一夾馬肚子,向無盡的夜色中奔去。
衛沛姿,我再也不是那十三歲毫無反擊之力的小孩子了,不管今夜是不是那孫子,本宮都會護你周全,就再等等文兒吧。
不到半個時辰,會仙樓就射了煙花,隋文在最近的驛站等了一會兒,就攔住了往出送信的信使。
她展開紙條查看了一番,隨後將紙條扔給了阿福:「阿福,去找衛靈,讓他們趕緊過來。」
隋文剛要走,就被阿福拽住了袖子,「殿下定要當心。」隨後往隋文的手上遞了個鋒利的匕首。
隋文點頭,在手上轉了幾圈匕首就將它插到了靴筒里。
此刻的靈茵內心慌張但是看著無比淡定的衛沛姿,也跟著靜下心來。「小姐,當真是太傅大人嗎?」
衛沛姿淺淺的笑了一下,「靈茵,不要怕,我給衛久留了密信。」
「可是,衛久要是找不到這裡該怎麼辦啊?誰知道太傅大人要對小姐做什麼啊。」她說著說著竟然開始小聲啜泣起來。
衛沛姿掏出手帕替靈茵抹了抹眼淚,「靈茵都多大了,羞不羞。那密信是給太子殿下留的,我相信殿下,你也要相信殿下。」
靈茵從抽泣轉成抽噎,還沒等她完全平靜下來,房門外的鎖開始瑟瑟的響。
衛沛姿一把將靈茵護在身後,抬頭看著正要進來的柳完笑了一下:「柳大人既然想約本郡主談事,大可大大方方的邀約,怎的如此行事?」
柳完冷著一張臉將肩上的包裹扔到桌上,「什麼柳大人不柳大人,從今夜開始,就只有柳大和柳大的媳婦你。」
衛沛姿不怒反笑,「我倒還真是高看了你,本以為你是哪個皇子派來的老鼠,沒想到就只是個為情犯傻的痴人。」
柳完從包裹中翻出一條抹額帶到頭上,「沛姿,你看我這樣的話,你會喜歡嗎?」
衛沛姿蹙眉,這柳完完全不聽她的話,也不回答她,倒是難住了衛沛姿。
柳完見衛沛姿蹙眉,又從包裹里掏出了一個小金冠,哆哆嗦嗦的往下巴上系紅寬帶。「這樣呢?這樣沛姿就喜歡了吧?」
衛沛姿看著眼前分外不正常的柳完,有點兒後悔當時的決定。早知道他不是別家的奸細,就應該直接解決了才是。
柳完見衛沛姿不出聲,伸出手緊緊捏住衛沛姿的手腕,「沛姿,你不喜歡嗎?你不是最喜歡司馬文那娘娘腔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