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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叫我阿文了,倒是讓我特別不自在。」隋文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後笑著開口。
隋文和肖佳並排站在院中,一起仰頭望天等阿福。
阿福全家只剩下他一個,上頭尸位素餐導致百姓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這事阿福最清楚不過了。
肖佳和隋文誰都沒進屋去阻攔,望著望著,隋文突然問了肖佳一句話:「肖佳,我好像真的很喜歡衛沛姿。」
肖佳接受能力很好,他只是小幅度的點頭,「能看出來,祝福殿下。」
隋文「啪」的一聲打開摺扇給肖佳看:「長安一片月,萬戶搗衣聲。她好像不喜歡我。」
肖佳用眼神細細的打量了那扇面,「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懂嗎?」
隋文和肖佳在永州太守府里對視著大笑了起來,阿福也結束了他的工作。
他一步一步穩如磐石的走出來,手上提著床幃包裹著的球,「在說什麼開心事?」
肖佳探頭拍了拍阿福的肩膀,「說殿下追衛家女郎的事呢。」
阿福笑了一下:「衛家女郎,殿下怕是降不住吧。」
隋文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送給他們倆,「快回去睡覺吧,本宮都困死了。」
出門途中正遇上那位幫忙放糧的夫人,她慌慌張張的扯住肖佳,「幾位大人快躲起來吧,要是被他們反應過來,會殺人的。」
隋文笑著彎腰問她:「那你怎麼還敢去放糧啊?傳完消息就逃跑不好嗎?」
「我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倒是孩子們還都餓著呢,不能讓這幫畜生殘害生靈。」
「那你現在跑也不晚,還回來幹嘛?」
「剛才那位爺給了我一把匕首,我趁現在回去殺了那畜生。」
隋文直起身,指了指阿福手上的球,「死了,回去睡覺吧,永州就要變天了。」
「敢問大人是?」
阿福晃了晃手裡的球:「當朝太子殿下,司馬文。」
那女人一聽,慌裡慌張的跪下去。
隋文親自把人扶起來,「姐姐巾幗不讓鬚眉,本宮佩服。」說完就從阿福懷裡掏出個錢袋子遞到她手裡:「本宮賞的。」
說完隋文就帶著人呼啦啦地走了,等到人都沒了影,那夫人還站在巷口緩不過來神。
結果第二天隋文迷迷糊糊的起床,客棧樓下已經圍滿了百姓,隋文一現身,身前就呼啦啦的跪下一大片。
隋文小小年紀實在是受不得這許多人一起跪拜,她扶起來一個,另一個又繼續跪下來。怎麼扶也扶不完,索性就站在高處往外喊:「本宮,太子司馬文在此對各位許諾,永州城,本宮會讓他重新活過來,那就是本宮送給大家的見面禮。」
眾人的視線順著隋文的指尖看向了阿福手裡的球,阿福慢慢打開布條,眾人倒吸一口涼氣,有孩子的慌忙去捂孩子的眼睛,沒孩子的捂緊自己的嘴。
大家眼睜睜的看著阿福腳尖點地幾步就飛上了城樓,然後將那駭人的髒東西掛到了城樓上示眾。
隋文隨後用太子腰牌就輕輕鬆鬆的接管了太守的府兵以及全城防事。
她先是去看了糧倉,然後恨不得再回去踢那球幾腳。怎麼會有這麼冷血無情只為自己的人呢。
太守府上共二十八個孩子,按大齊律法該滿門抄斬的,隋文看著那些手腳被綁住眼神澄澈的孩子於心不忍,「發配到北疆吧,兒郎替大齊百姓殺敵贖罪,女孩子就進軍隊做些洗衣做飯的活計吧。」
肖佳點頭。
太子回朝,最害怕的當屬司馬磊了。
他焦躁不安,一圈一圈的在院裡踱步,歷凌雪皺了皺眉還是沒出聲。
「凌雪,你說話啊。」
歷凌雪只顧著喝茶,猝不及防的被那麼一吼,她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殿下休要擔心了,左不過一個帳本,又沒有旁的證據。殿下否認不就行了?倒是太子無旨先斬朝廷命官。」
司馬磊一手握成拳拍了拍另一個手掌,「沒錯,沒錯。父皇本來就擔心司馬文權勢滔天不把他放在眼裡,出了這事,父皇定要罰她的。」
歷凌雪敷衍的點頭,送走了傻兒子,歷凌雪又忙著去給李玥餵藥。
之前李玥還暈著的時候特別好喂,現在越來越難餵了,怎麼哄也不喝。
「為什麼不喝藥?」歷凌雪冷下臉來,將那藥碗重重的放到桌几上,發出重重的悶聲。
想你哄我。
「不想喝,又苦又酸。」
歷凌雪看著李玥素淨的臉上皺成一團的五官,笑了出來。「你喝了這碗藥,我就給你糖吃,好不好?」
想吃歷姐姐。
「歷姐姐說話算話嗎?」
「當然了,騙你幹嘛?來,喝藥。」李玥皺著眉頭將那黑漆漆的藥汁一飲而盡,喝完以後,像個等待餵食的小狗一樣兩眼亮晶晶的看著歷凌雪。
歷凌雪從袖口拿出了一塊早早就準備好的麥芽糖,剝開糖紙不停頓的一下子扔進了李玥的嘴裡。
「怎麼樣?不苦了吧?」
李玥滿足的眯了眼,剛才有偷偷/舔/到一點點歷姐姐的指尖呢,真甜。
歷凌雪渾然不覺,她用手掌給李玥的額頭扇了扇後開口道:「你又覺得好一點了嗎?」
李玥躺在床榻上像個小兔子似的點頭,歷凌雪越看她越覺得奇怪。
「你以前也是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