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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良好,讓隋文有點飄飄然,果然穿書的都該帶點金手指的。奈何她剛起這念頭,現實就狠狠給她一巴掌。
本來衛戰就是保皇黨,只知道對所謂的皇室正統忠誠,衛沛姿今年正好十六歲,破瓜年華,許配給太子,皇后和衛戰是雙贏。這可愁壞了司馬端,自己非正統,想要衛沛姿只能靠自己爭。
朝堂上現在一天一個樣,司馬端只能加快自己收斂權力的步伐。兵部戶部雖然傾向於司馬端,但是都是牆頭草,趨利避害,大事上靠不住。刑部主管刑罰政令,工部主管工程水利,一點都不能出差錯,自是牢牢把握在父皇手裡。
禮部掌管科舉考試和藩屬國外國往來,是父皇老早就留給太子的,自是不能打草驚蛇。六部就只剩下吏部,那吏部尚書還是老八舅舅的拜把子兄弟,也不知道司馬文到底是個什麼想法。
司馬端決定閒時去試探試探司馬文,能拉攏來自然是好,拉攏不來也能儘早對老八提起防範。
現在好不容易能在朝堂上和太子分庭抗禮,自是不能讓一個小孩在後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自從司馬安出宮開府,隋文在宮裡就更加無聊,除了背書就是練武,現在正加班加點練習騎射為今年秋獵作準備。
大齊三年一秋獵,每年春獵只是皇帝帶著幾個成年皇子和武將去遊玩。秋獵則是聲勢浩大,不光各家小兒郎來參加,連宮裡的妃嬪公主和大臣家裡的女眷都會參加。
現在隋文的騎射水平只能說是不算紈絝,也就不脫靶的水平,能中紅心的比例大概是二百里中一,純是概率在那了,不是水平問題。
隋文也沒啥大志向,她肯定比不上司馬端,司馬端可是男主,除了心理扭曲,文武雙全那不是說說來著。隋文有自知之明,能打倆兔子就行了,希望司馬安能爭氣,拔個頭籌,殺殺司馬端銳氣,太子就不指望了。朝堂上,司馬端都欺壓到太子頭上了,他也沒什麼反應。
秋獵出發當日,旌旗飄揚,騎馬的文官打頭,中間是幼孺的軟轎,武將斷尾。隋文年紀尚幼,與淑妃同乘。太子身份尊貴又不擅武藝,也是乘轎。
隋文撩開轎簾往前望,見司馬安與司馬端並騎,兩人皆遺傳了司馬相陽的好皮囊,這在現代來說就是古風男團啊。隋文也心馳神往,練習了半年的騎射,她騎馬技術已經相當不錯了,央求淑妃放她出去找司馬安玩。
淑妃無法,只得命人將她平時練習騎射的小馬駒牽出來。隋文興奮的跨上馬匹,向前追去。
在路過將軍府轎輦的時候,隋文下意識的往窗口望,在她往裡望的當口,正好一陣微風輕拂,將軟轎窗口的帘子吹開,轎內一亮,衛沛姿朝窗口望過去,正對上咧著大白牙朝她笑的隋文。這小少年唇紅齒白,頭戴金色小冠,紅色抹額系在額頭上,後綴兩條金線,腰間別了把摺扇,騎在馬上,當真朝氣蓬勃。
風過,窗口帘子自動放下,就像衛沛姿的心境,轎內重新變得灰暗。隋文的大白牙晃了衛沛姿的眼,衛沛姿好羨慕隋文可以無憂無慮的神采飛揚地活著。不像自己,嫁人也由不得自己。到年紀了,就成婚,她甚至都沒怎麼見過太子,還不如對八殿下熟悉。
待隋文追上司馬安,也快行到營地了,此次營地營房巡務全部交給司馬端的虎賁軍了。所以司馬端為了避責任也不會在他自己巡務下搞事情,隋文相當安心。
三人說說笑笑,在馬上晃晃悠悠就到營地了,虎賁軍已經提前設防了,當隋文下馬時,虎賁將士們全都恭敬的向司馬端行軍禮,然後對她和司馬安行的是君臣禮。
這司馬端當真是完美人設,身份尊貴又禮賢下士,想到衛沛姿,隋文只能心內嘆氣,她離司馬端還遠著呢。
走到給她分配好的帳篷,阿福已經在帳篷內打點了。隋文喪氣的走到寢床前,就著外袍躺下去,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翌日,秋獵正式開始。先是大內總管朝空中放出大雁,皇帝一箭射下來,群臣恭賀寶刀未老,這一傳統流程。之後就是皇帝宣布彩頭,各家兒郎現場分發刻著自己府名的箭。
前場放的是兔子,松鼠等小動物,準備給未成年兒郎和女眷過癮用的,後場就是虎豹鹿獾,今年彩頭是楚地貢獻的一隻通體雪白的獵豹,極罕見。
隋文在司馬安出發前,抓住司馬安,「獵豹喜歡呆在乾燥的叢林中,七皇兄這次定要取得頭彩,給師傅爭光。」司馬安大笑了一聲,應了句好,叮囑她小心,就一夾馬肚衝出去。
隋文不急著入場,反正隨便獵個兔子不掛零蛋就行。她像往常一樣打開摺扇扇了扇,突然想起來送她扇子的人了。一拐腳步,反正她還沒成年,可以出入女眷帳篷區。
見她拐進女眷帳篷區,果然沒人來攔她,她趕忙去尋衛家帳篷。這好幾個衛家帳篷,不知道到底哪個是,她也不好找人問,隋文躲在帳篷區死角思考該怎麼辦。這時,靈茵恰巧出來倒水,發現了鬼鬼祟祟的她。
隋文:......
「你,你不要誤會,本王來找你家小姐有點正事,正事。」說罷,隋文抬腳就朝靈茵出來的那一帳篷走,走到門口還能聽到靈茵在身後低聲笑。
隋文等了等靈茵,讓靈茵先進去通報,待帳里人叫她請進,她才抬步邁進去。
踏入帳篷,就見衛沛姿和靈茵臉上都掛著笑意,隋文臉紅了紅。「姐姐休要在取笑我了,我真的有正事。」衛沛姿不說話,只是用手示意隋文打開手裡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