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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那馬車要拉她去哪裡,她上去以後,滿身骨頭像是已經沒了似的,癱坐在馬車板上。
她懷疑自己,懷疑這個世界,懷疑一切。
狄波拉被賜死,狄波拉自殺。
到底哪個是真的,她有點恍惚。
馬車不知到哪裡停下了,阿福將她扶下車。她抬起頭看了一眼,哦,是衛府。
她趕忙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又頹唐的放下手。
她沒有好好帶回小姑娘,她對不起衛沛姿對她的期望,更對不起小姑娘對她的全權信任。
她不敢進那府門,轉身就走。剛邁步出去就腿上一軟,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是躺在衛沛姿的院內,聽說衛沛姿衣不解帶的照顧她一晚上。
還聽說司馬安幫她在朝上告了假,戎狄人質狄波拉因為路遇流氓,為護自己貞潔,自我了斷。為了表彰縣主貞潔烈女,賜郡主規格下葬。
隋文只覺可笑,這糊塗的溺愛兒子的皇帝。
這萬惡的殺人不償命的貞節風氣。
她一定會登上那位置,她要這大齊定平出於公,公出於道。
衛沛姿輕輕用手帕擦乾隋文滿臉的淚。
「縣主今日下葬,你要去看看她嗎?」
隋文搖頭,「不去了,等我能問心無愧的站在她面前時再去看她吧。」
衛沛姿繼續幫她擦眼淚,「殿下最近辛苦了,要好好休息。」
隋文抬頭問衛沛姿:「姐姐,我真的能登上那位置嗎?」
衛沛姿握住隋文的手,點了點頭。「文兒一定可以的,為了百姓,為了我們大家。」
隋文若有所思的閉上眼睛。
晚上隋文聽見她的小姑娘離開衛府了,那喇叭聲一點兒也不好聽,不知道她的小姑娘會不會覺得吵鬧,衛沛白應該會好好的把她送回帶給她快樂記憶的草原的。
日子還是一天天的過,司馬端自從被打折了三根肋骨,臉上又破了相,好似在朝堂上也安靜了不少。
隋文每日躲著不上朝,司馬安一個人頂著朝堂上的壓力。
不出半個月,戎狄那傳來消息了。
狄拔步一氣之下,將衛沛白囚禁起來,直接派使臣發來了戰書。
本來就是,待狄拔步解決了秋長老,穩定了戎狄,怎麼可能還乖乖對大齊俯首稱臣。
這事司馬相陽做的太糊塗了,將司馬端送到那戎狄做質才對。怎麼可能輕飄飄的就堵住長安城的悠悠眾口,那小院門前打鬥的血還沒幹透呢。
衛沛白被囚禁,戎狄又發來戰書。衛戰只好自動請纓前去北境。
這就是很魔幻的現實,因為司馬端的禽獸行為,本來能成為狄拔步妹夫的衛沛白在戎狄倒淪為了階下之囚。
在最後關頭,隋文請旨隨衛戰將軍出征去北境。隋文希望有機會能和狄拔步對上話,減少雙方士兵傷亡的解決問題。
衛沛姿自是擔心,兄長在異族被囚禁,未婚夫和父親又要去那刀劍不長眼的北境打仗。
隋文也只是輕輕抱著衛沛姿,在她耳邊一遍遍的說:「這次文兒一定會帶回兄長的,姐姐就再相信文兒一次吧。」
隋文拜託司馬安一定一定要照顧好衛沛姿,司馬安自是滿口答應。她只帶了肖佳去戰場,把阿福留給了淑妃和衛沛姿。
再一次踏上北境的地界兒,隋文還有點榮歸故里的感覺。北境的老兵和她都混熟了,見她來,還舉行了個歡迎儀式。
這次來,她又換了個身份,不只是神勇將軍八殿下,還是那北境之神衛戰的准女婿,軍里那幾個唯衛將軍是從的先鋒郎,也對她客氣了許多。
肖佳依然是白日不見人,日子就好像還在兩年前,沒什麼變化。只是少了衛沛白和她身後嘰嘰喳喳的小姑娘。
也不知道衛沛白在戎狄的大牢里,受沒受過刑,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第二天隋文起個大早,揪住往出走的肖佳。
他們兩人兩馬,沒經衛戰同意,直接就去戎狄城門叫門。
等了一會兒,狄拔步將近兩米的龐大身軀就出現在了城樓上。
隋文將隨身摺扇交給城門的兵,請他代為轉交給狄拔步。
狄拔步收到摺扇以後,就下令開城門。她和肖佳剛進去,就被繳了械。
待小兵給他倆搜過身後才被允許上城樓。
肖佳又開始嘟嘟囔囔:「麻煩死了,這是個什麼事兒啊,妹妹也是咱們的妹妹,怎的就他事兒多?」
隋文扯了下嘴角,她現在還不太能接受如此小太陽般的狄波拉真的就孤零零的長眠那冷冰冰的地下了。
衛沛白應該更加難受,更加自責。也許入那大牢是衛沛白減輕自己負罪感的辦法也不是不可能。
隋文甚至想過,就直接殺了司馬端能怎麼樣。那天司馬安讓她想一想衛沛姿,她又捨不得自己的小命了。
她還沒與衛沛姿坦白呢,衛沛姿也還沒送她雲胡不喜的扇子呢,她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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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罵司馬端
第19章
城樓上狄拔步坐在椅子上,面前擺放了三大壇烈酒。待看到隋文肖佳以後,伸手示意。
「你們兩個,三壇酒,全部喝光在和我對話。」
肖佳立刻吵起來:「狄拔步,這你就欺負人了吧,上次加上你再加上衛沛白才喝了三大壇。我們兩個你就要我們喝三大壇,怎么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