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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凌雪看著一向魅惑無骨的李玥那麼脆弱的躺在床上,心裡抽抽的疼。
為了防止李玥情緒崩潰,歷凌雪只好退了出去。找了幾個丫頭去幫李玥上藥。
李玥身上的紅痕紫痕露在被子外頭的部分就已經很觸目驚心了,歷凌雪不敢想像被子下面的身體現在該是一種什麼情況。
她沒來由的突然特別厭煩這種生活,她不知道當時千里迢迢的來長安到底是對還是錯。
最起碼那時候還在封地的李玥還不需要受這麼多的遷怒,司馬磊也還是個「翩翩君子」。
她依然坐在院子中,看著丫頭們進進出出倒出來的一盆盆紅水,突然感覺到一陣噁心。
她蹲在大樹底下乾嘔了很久,隨後起身抬起袖子給自己擦了擦嘴角。
待丫頭們出來告訴她李玥睡下以後,她才敢靜悄悄的進她的臥房。
在床上脆弱的躺著不施粉黛的李玥好像少了平日裡那時時刻刻都在勾人的感覺,清清爽爽又柔柔弱弱的。
歷凌雪不敢去碰李玥的傷口,只能用自己的目光代替她的手,上上下下地看了李玥一圈。
她還是不敢將被角翻起查看李玥身體上的傷口,即使看到李玥光潔的肩膀處橫橫豎豎的分布著很多的齒痕掐痕,她就已經覺得膽顫心驚了。
這清清白白的女孩到底是圖的什麼,歷凌雪一直搞不明白。
第39章
歷凌雪趕在李玥甦醒前離開了她的房間,她重新坐回小院裡專屬於自己的石凳上,慢慢給自己倒了杯涼茶。
現在的司馬磊非常極端,如果不哄著他,還不知道要怎麼折磨人呢。一向為了自己而活的歷凌雪第一次做出為了保護某個人而不得不妥協的決定。
隋文安穩的在東宮面壁思過過了又一年除夕,她每天掰著指頭數還有多久可以娶到衛沛姿。
永和十五年。
隋文穿著火紅色的狐皮大氅,頭上小金冠用紅條虛虛的綁在下巴上,雙手背於身後站在廊前看著簌簌的落雪。
阿福貓著腰塞了個手爐到隋文懷裡,「殿下,該入寢了。」
隋文微微低頭面帶微笑的看阿福:「阿福,本宮此刻已經比你高了,母妃見到一定會開心的。」
阿福側過身子頷首。
隋文又伸出手接了幾粒雪花,然後將手放到眼前看了看,「阿福,就不到半年了。」
阿福疑惑地抬頭問她:「殿下所說何事?」
隋文將手裡的手爐塞回到阿福手裡,然後跑進大雪裡,笑著團了個雪團打到阿福身上。
阿福急急的出廊去拽隋文,「殿下,要小心著涼。」
隨後阿福被隋文一推,整個臉都埋進了厚厚的雪堆里。阿福迷茫的坐起身,抬頭去看正大笑著的隋文。
隨後他也團了個雪團,想了幾秒,那雪團最後還是被打到了隋文身上。
隋文更開心了,她手上拖了一塊兒巨大的雪團,「阿福,本宮,就要成親了!」說完,那巨大的雪團毫不留情的就砸在了阿福身上。
阿福用袖子撲掉身上的雪,拽著隋文的袖子拉她到長廊里,「恭喜殿下,但還是快快沐浴入寢吧。」
隋文拍了拍阿福的肩膀,將身上的狐皮大氅脫給他。一身清爽的去沐浴了,出來時,阿福神秘兮兮的遞給她一個紙條。
隋文一身雪白的中衣回到房中,慢慢打開那紙條,【東宮給姐姐留位置了嗎?】
隋文將臉埋進那紙條,輕輕嗅了嗅,上好的徽墨,宣紙上還散發著姐姐身上的香味兒,是被特意熏過香的。
「阿福,就這一個紙條?就沒別的東西了?」
阿福搖頭,「就這個,沒別的了。」
隋文又來來回回的看了幾遍紙條上的清秀小楷才小心的將紙條夾進書,隨後放入書櫃裡。
她美滋滋的躺回床榻上,睡了一個好覺。
老言常道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司馬文作為儲君卻一直被軟禁在東宮,半步不得踏出門去。司馬磊覺得自己又有了希望,開心去找歷凌雪,不開心的話就去找李玥。
屬於歷凌雪的小院兒司馬磊是日日都來光顧。
李玥自那日被歷凌雪發現了身上的傷痕,每日都躲著歷凌雪。
這一天李玥終於被歷凌雪抓住了手腕,「你跑什麼?為了躲我是不是你以後日日都要窩在房裡不出來了?」
李玥掙了掙手,歷凌雪握得很緊,手腕兒硬是沒抽出來。
「放開我。」李玥輕言細語的嘟囔了一句。歷凌雪沒聽清,將耳朵湊到李玥嘴前:「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李玥的臉瞬間就紅透了,她用肩膀將歷凌雪的臉隔開,「王妃,妾說,放開妾身。」
歷凌雪鬆開李玥的手腕,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李玥,你是不是發燒了?怎的臉上這麼紅?」
李玥手被鬆開,她伸出手輕輕推了歷凌雪一下,「王妃有話就說,不要,不要靠妾這麼近。」
歷凌雪忽然被軟軟綿綿只知道往她身上貼的李玥推了一下,一時反應不過來,她拉住李玥的手往李玥自己的額頭上放。「我覺得你真的燒糊塗了。」
李玥癟嘴,「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嘛?」她說完這句話,順勢就坐到歷凌雪常坐的石凳上抬頭看歷凌雪。
歷凌雪一時對李玥的改變很是新鮮了一陣兒,隨後自己坐到李玥的身邊,直視李玥的眼睛溫柔的問她:「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