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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文回頭看了眼房門的鎖鏈然後轉回頭看柳完,「所以呢?我給你時間,來說說吧。」
隋文低頭撿起那佩劍,大步走到房門的鎖鏈前,一把將鎖鏈劈開。然後拽著柳完的衣領子將他拽進房中,還順便給他倒了杯桌上的茶水。
「太傅慢慢說,一會兒阿福他們就來了。」隋文給柳完踢過去一把凳子,隨後看著劍尖問他。
衛沛姿在床榻上聽到隋文的聲音,一下子就跳了出來,隋文見衛沛姿出現,快速的將手裡的劍扔在了地上,一把托住了衛沛姿以防止劍不長眼傷害到她。靈茵在衛沛姿身後怯生生地看她,隋文給了靈茵一個安撫的眼神。
柳完在這種情形下,都一點兒也沒顯現出畏懼,他喘著粗/氣甚至還有閒心喝了一口手裡的茶,才開口:「殿下倒是個痴情種,可惜了,你一直被這心急的蛇蠍女人矇騙而不自知。」
隋文低頭看衛沛姿,怎麼看都是傾國傾城國色天香的臉。她抱著衛沛姿接話道:「是嗎?那太傅就詳細講講吧。」
隋文能明顯感覺到衛沛姿在她懷裡強裝鎮定的不安,但她還是壞心眼的摟著她的腰,執意要用最近的距離看衛沛姿在聽到別人揭露她的事情時的反應,那一定會很有趣。
隋文伸出一隻手嫌棄的摸了摸衛沛姿身上紅色嫁衣的料子,然後她偷偷靠到衛沛姿耳邊開口道:「姐姐嫁給文兒時,文兒給姐姐的一定是全世界最好的喜服料子。」
衛沛姿蹙眉,緊緊盯著隋文的臉看她。
柳完似是不很滿意她們二人的反應,「我說,你一直被她這個陰險狡詐的蛇蠍心腸給騙了。」
隋文好笑的點了下頭,依然不放開衛沛姿的腰,「我方才不是說了,讓你詳細講講的嘛。」
柳完將手裡的茶杯「碰」的一聲就扔到了桌上,茶水四濺。
「從哪裡開始說呢?她做的事,多的數都數不過來。」柳完指著衛沛姿的臉說道。
隋文將衛沛姿的臉輕輕扭到一邊,不讓衛沛姿看到歇斯底里的柳完。
「沛姿,要不要就從李軍師開始講起,就說說你們家那大火?你也是真敢燒,你就不怕你去了下面,衛家的老祖宗們不會饒過你嗎?」
隋文越聽越不対勁兒,衛沛姿雖然表面沉默,但是那緊緊抓著隋文手臂的手正顫抖著訴說著此刻主人的不安。
「哦,也就是說,是姐姐告訴李軍師,然後李軍師再去和大司馬說你們家皇家密道的事?」
「就是!不光此事,你平定六皇子叛亂以後,那刺殺你的人就是衛家暗衛帶的隊。她甚至還讓那暗衛去司馬安身邊呆了半年徹底露過臉以後才動的手。」
隋文恍然大悟,她將衛沛姿緊緊攥著她的手慢慢撥開,「哦,怪不得呢。還有嗎?」她踢開柳完的佩劍轉頭去問他。
柳完此刻有點摸不清隋文的態度,要說預想中的憤怒吧,倒也不像。可是也不能說她是早有預料,隋文就像是孩子第一次聽說什麼傳奇的靈異故事般纏著大人要聽個明白透徹。
衛沛姿手被撥開,她朝隋文抬了抬,終究還是頹唐的放下了。
隋文心裡偷笑衛沛姿,但是面上卻一絲一毫都沒顯露出來。
「繼續說啊!看什麼?」
隋文彎腰從自己的靴筒里重新掏出匕首在自己的衣袖上擦了擦。
「還有,衛沛姿為了拉攏四駙馬,親手將別的人送到四公主的床/上。她這等不忠不孝之人,殿下當真就要娶了嗎?大齊未來的皇后你就要這種人來當嗎?」柳完紅著眼框問隋文。
隋文掏出摺扇慢慢打開,在衛沛姿和柳完看來是悲痛的不想人看。正站在隋文正対面的靈茵靈敏地看到隋文還來不及收回去的嘴角,太子殿下正在這麼嚴肅的場合獨自一個人偷笑呢。
衛沛姿擔心隋文,她伸出手指輕輕碰了碰她的胳膊,隋文「嘩」的一摺紙扇,把衛沛姿嚇了一大跳。
「實在是陰險狡詐,可惡至極。太傅言之有理,為了大齊未來還要親自將這毒婦綁到此地。此事本宮知曉了,太傅回長安吧。」說完,隋文還重重的嘆了口氣。
柳完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靈茵也是。
隋文站起身,將摺扇杵到柳完喉嚨前,「你還不走,就不要怪本宮了。」
「怪你什麼?」
「怪什麼,本宮的手法可比外面的阿福殘忍多了。」
柳完戰戰兢兢的站起身,好似才懂得隋文的可怕一樣,「殿下說什麼?」
隋文歪著頭看著柳完笑的肆意,「本宮說,太傅今天怕是回不去了。」
柳完慌張的奪門而出,被一早就等在外面的阿福一把給推了回來。
「阿福,把這蛇蠍女人和她的婢女帶出去。還有,把那幾個衛家暗衛給本宮綁了。」
阿福低頭,進來請衛沛姿。衛沛姿沒動,「文兒小心傷到自己。」隨後才邁步跟著阿福出去。
隋文看著縮成一團的柳完,抖了抖手,又抻了抻脖子。「太傅哪裡最經疼?打疼太傅學生心裡也不好受。」
柳完發了瘋的撿起地上的劍:「你不要過來!沛姿已經和我成過親了,就算你仍然執意要娶她,她也已經是我柳完的妻了。」
隋文站在原地看著柳完胡亂舞劍,「你倒是說說你自己,就因為喜歡衛沛姿,讓人陪著整出這麼大一齣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