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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理。」諸伏七本就覺得熱,這會兒被傑森抱在懷裡更是熱的難受,她推著傑森的胸膛掙扎道,「熱死了你放開我。」
「洗個澡就不熱了。」傑森指著浴室說道,「我剛才順道把浴缸擦乾淨開始放熱水了,算算時間現在也差不多了。」
諸伏七震驚道:「你確定我們一起洗澡不會變得更熱嗎?」
「沒試過的事情誰知道呢?」
事實證明,就像星火不會覺得熱一樣,人類的身體完全適應過熱的體溫之後與另一具滾燙的身體相擁反倒更讓人著迷。
他們愈發不想讓身上的溫度散去直到浴缸里的水都變得冰冷。
諸伏七是被傑森抱回床上的,倒不是她走不動,她只是單純的犯懶不想動彈,她趴在床上把臉埋進被烘乾機粗暴卷過的枕頭裡發出難以置信地呢喃:「色令智昏。」
傑森躺在諸伏七身邊的床鋪上拍拍她的背笑道:「今天好好休息,明早我幫你一起調查會去繭發布會的賓客名單。」
諸伏七翻了個身伸出手摸索著床頭的開關啪嗒按下。
傑森難以置信道:「都這個點了別告訴我你還想工作?」
「我很懷疑你剛才不放過我就是為了不讓我工作,我才不上當呢。」諸伏七捂著有些酸痛的腰從床上坐了起來。
「你到底是什麼品種的工作狂啊。」傑森按著太陽穴說道,「老頭在這兒都要甘拜下風。」
「你騙人,史蒂芬妮說過布魯斯可以幾天幾夜不睡覺光工作。」諸伏七反駁道。
傑森把諸伏七按回床鋪上不滿道:「該死的,他的身體健康有阿福來管,至於你,今晚別想再起來工作!」
諸伏七掙扎片刻未果後放棄爬起床工作的打算,雖然他們在飛機上有睡過覺,但到底在交通工具上的休息是不夠徹底的,今天花了這麼多精力大掃除之後又在浴室鬧了幾個小時,她說不上筋疲力竭但大腦確實已經停止思考了。
她拍拍傑森的手臂無奈道:「好啦我不工作了,我把哥哥給我寫的信看完就睡。」
傑森鬆開按著諸伏七的手臂驚訝道:「那封信是你哥哥寫的?是你——大哥?」
諸伏七恩了一聲,她從沙發上自己的外套口袋裡取出信件坐到床上拆開,她展開被折了三折的信紙在傑森面前晃了晃笑道:「一起看?」
傑森反應極快地說道:「我看不懂日文。」
諸伏七隻是哦了一聲便又把目光落在信箋上,諸伏高明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寫下這封信件的時候他就有諸多猶疑,但當他從降谷零口中得知諸伏景光以及諸伏七最近的遭遇之後,他實在沒法不冒著危險在信紙上寫下不會留下任何真實身份的勸導。
『還記得小時候我總用諸葛孔明先生的話教導你嗎?世上之事大多難可逆見,生死有命,行事之前誰能篤定成敗與否?你明白,他也明白,我相信他不希望讓你把過錯攬在頭上,忘了痛苦的過去好好活下去才是他對你最大的盼望。
我相信我們對著我們所信仰的標誌宣誓之時,所有人都抱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信念,至於成敗利鈍,非汝之明所能逆睹也。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諸伏七幾次把信件摺疊想要收進抽屜,最後還是拿出打火機把信件在菸灰缸里燒了乾淨,她菸癮上來怎麼都忍不住,點了個煙叼在嘴裡嘆氣道:「大哥說得沒錯。」
傑森摟著她的肩膀安慰道:「也不一定非要像你哥哥說的這樣忘個乾淨。」
「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辦。」諸伏七靠在傑森懷裡問道。
傑森低下頭親親諸伏七的發頂在她頭頂輕聲道:「逝者死去並非完全離開,他們會很樂意以另一種形式被人記住,相信我,這個我有經驗,我死的時候就希望老頭所記得的關於我的都是快樂的記憶。」
傑森說是安慰諸伏七,卻讓諸伏七心裡鬱結的部分更加鬱結,她熄滅菸頭看向他說道:「死亡很痛苦嗎?」
「死亡是結束,沒人會為結束感到痛苦,反倒是重生——帶給我更多的是痛苦。」
「已經過去了。」
「嗯。」傑森撩開諸伏七額前的頭髮把柔軟的唇瓣按在她的額頭,「這些該死的痛苦日子都他媽過去了。」
「你說得沒錯,不過——」
「不過什麼?」
諸伏七嘆氣道:「你會日文這件事你完全可以直接告訴我。」
傑森眨眨眼好久才反應過來剛才他在真情流露,但眼前的姑娘卻在想著什麼套話,他被氣笑了但又沒法真的對她生氣。
他只能雙手捧著她的臉頰使勁揉搓著:「你真是見鬼的會破壞氣氛,我發誓這事我只是沒想好該怎麼說,我知道你不會生氣,但——你知道的,你和工藤夫婦還有樓下那些女士的對話,讓我更找不到合適的開口時機。」
諸伏七又把臉埋進傑森懷裡,她雙手環住傑森的腰笑得前仰後合:「其實看你裝作聽不懂真的挺有意思的,傑森我也有一件事沒告訴你。」
「什麼?」
「陶德先生,我說我喜歡面具之下的你這句話絕不是假的。」
「諸伏小姐,我也同樣喜歡面具之下真實的你。」
夜還很長,就算不工作也未必真的會早睡。
作者有話說:
柯南(試圖旁敲側擊和新出醫生的事情):蘭,蘭內醬,其實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