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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瑪蒂爾德這種不尋常的天賦傑森若有所指的試探道:「看起來你和你的病友們相處的很不錯。」
瑪蒂爾德並未察覺到傑森話里的含義,她只是歪著頭笑道:「有些事情也並不一定需要從他們口裡親口確認啊,性格和喜好多觀察觀察不就能察覺到了嗎?」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這麼敏銳的觀察力。」
瑪蒂爾德眯起眼睛斜了傑森一眼嘟囔道:「因為你是個根本不關心我的渣男,我覺得這麼敏銳的觀察能力一定是天生的!」
「有這麼敏銳的觀察能力你要是做個偵探一定早就成為大偵探了。」傑森笑道。
瑪蒂爾德下意識回道:「我才不想做偵探呢,但是後來——」
「後來?」傑森按著瑪蒂爾德的雙肩皺著眉頭看向她催促道,「再仔細想想瑪蒂爾德,你後來做了什麼?」
越是想下去瑪蒂爾德腦袋越是痛,她原本因為運動變得紅潤的臉頰瞬間變得蒼白無比,她喉嚨里爆發出一陣尖叫大喊道:「我,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而後她兩眼一閉向後倒去,傑森眼疾手快的把她打橫抱起快步帶她回到病房之中躺好。
傑森十分眼熟剛才瑪蒂爾德的反應就是什麼,因為有很長一段時間他也經常會對某些話語某些事或是某些人產生過於激烈的反應。
創傷後應激障礙,俗稱PTSD。
傑森毫不猶豫把瑪蒂爾德擁入懷中,他一下下拍著他的脊背用手掌觸碰著她的腦袋輕聲道:「無論以前發生過什麼現在都已經沒事了,我在這兒陪著你呢。」
他在這兒呢。
他曾無數次期待有人會在他恐懼害怕之時對他這麼說。
她的應激反應自然而然成了他的條件反射。
第3章 第三張面具
◎夏威夷◎
瑪蒂爾德在醫院住了將近二十天,她的記憶並沒有恢復的趨勢,醫生說如果想要恢復記憶需要傑森這個男朋友多帶她回憶回憶以前的事情,如果找到正確的刺激點可能恢復記憶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也有可能永遠不恢復,對嗎?」瑪蒂爾德和傑森異口同聲的問道。
「有這個可能。」醫生指著自己的大腦嚴肅的說道,「人的大腦是十分複雜的東西,記憶的儲存方式以現在人類的科技來看也並不能完全解釋清楚。」
『男朋友』傑森和瑪蒂爾德都顯得有些失落,但樂觀的瑪蒂爾德表示就算不恢復這樣也挺好的,於是傷口雖然沒有完全癒合但她本人表示如果再在哥譚醫院待下去可能會瘋掉的瑪蒂爾德選擇了出院。
「我以為你在醫院玩的挺開心。」坐在駕駛座上的傑森笑著看向瑪蒂爾德說到。
瑪蒂爾德推了一把他的臉讓他看著正前方:「開車的時候別到處亂看,一點都不遵守交通法。」
身為法外者的紅頭罩對此不可置否。
「誰會喜歡呆在醫院啊,睡又睡不好,每天吃的還不好,悶死了。」
「倒也是。」
一路上傑森都不忘觀察著後視鏡里倒映出來的瑪蒂爾德,只見她除卻回應他問題的時候外的大部分時間都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的景色。
他把車子倒進車位踩下剎車的時候瑪蒂爾德才戀戀不捨地搖上車窗,她拉開車門緩緩把腳放在地面上之後左顧右盼地觀察著這陌生的車庫,她邁著小碎步走到門口看了又看。
「這是我家嗎?總覺得沒什麼印象。」她皺著眉頭疑惑地看向傑森。
這裡當然不是瑪蒂爾德的家,她的房子是位於哥譚市中心一個十來平的小公寓,傑森早在瑪蒂爾德住院的時間就把她家翻了個遍。
醫藥箱裡是各種常規的藥品,他粗略的把藥品都檢查過一邊,雖然不太清楚具體的成分,但做這門生意的紅頭罩完全可以確認瑪蒂爾德的藥物里沒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何況如果她想在哥譚購買不該吃的東西,他沒道理不知道。
瑪蒂爾德的生活自律沒有不良嗜好,屋子的裝修說不上但被收拾的井井有條。
他並未從瑪蒂爾德的家中找到任何有關黑衣組織的信息,反倒讓他更加了解了『瑪麗懷特』悽慘的身世,這一切精心的安排都讓傑森愈發發覺瑪蒂爾德的可怖之處,也許她早就做好了自己出事後家裡會被搜索的打算,或者這一切都是被黑衣組織清理過的殘局。
無論是哪一種結果,都說明她不簡單。
不過『瑪麗懷特』還是有著些許破綻,比如——她衣櫃中衣服的款式太過繁多,一般人選擇衣物短期內即便風格多變也不會誇張到每個種類一套的地步,或者說比起穿衣風格,更像是她為每個場合都準備了不同的衣服。
現在,他把這些衣服全都原封不動的放到他為她準備的衣櫃之中。
雖然他已經基本確認瑪蒂爾德失憶的事實,卻也不能夠完全排除黑衣組織在清理掉『瑪蒂爾德』之後還持續觀察瑪蒂爾德的可能。
所以傑森並不能放任一個失憶的瑪蒂爾德獨自回到她的家中,前幾天他雖然有意無意的試探過瑪蒂爾德的格鬥技巧,但得到的結果無一不是如今的她空有肌肉記憶上的反應能力,並不存在任何攻擊或是自保的能力。
除了安全問題之外,傑森認為讓瑪蒂爾德與自己住在一起也更利於她觀察瑪蒂爾德,並避免她恢復記憶之後跑掉的可能,以及如果有她不知情的『同夥』試探著與她聯繫,傑森也能夠憑藉著近距離更方便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