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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四阿哥知曉點事情:「似乎和胤祚有點關係。」
頓了頓,他又道:「胤祚這兩天天天說……他得的不是天花,而是西牛瘡。」
五阿哥也點點頭:「對對。」
眾人一臉懵圈,都不知道這是什麼。四公主直接問出口:「什麼是西牛瘡?」
四阿哥想了想:「好像是那黑白花牛身上的毛病,胤祚說和天花一樣。」
他絞盡腦汁,將胤祚嘀咕的話語說了遍。
眾人越聽越是迷糊:「等等?這怎麼可能?咱們也去擠牛奶了啊!」
在場幾人,人人都去擠過牛乳。
像是五阿哥更是指著自己,言之鑿鑿:「擠出來的奶茶當天就送回宮裡,然後我還讓人煮了奶茶喝了呢!」
「我也是。」
「膳房裡還做了好幾日的點心。」
皇子公主嘰嘰喳喳說成一片。
誰都覺得不可能,牛身上的毛病怎麼就能和天花聯繫在一起?
趙御醫同樣也這麼覺得。
朱神醫的想法卻是不一樣:「動物也能發熱,也能感冒,也能腸胃不適,自然也能得天花。」
問題是……人怎麼染上西牛瘡?
趙御醫和朱神醫找到幾名自稱得過西牛瘡的宮人內侍,遺憾的是他們也說不清究竟是怎麼得到的。
緊接著朱神醫又按人痘做法,取下黑白牛身上的痘痂研磨成粉,吹入未染過天花的內侍鼻腔,試圖也引發西牛瘡。
結果也什麼事都沒發生。
那人是怎麼染上西牛瘡的?實驗的第一步就卡在了染上西牛瘡這個問題上。
偷偷跑來旁聽的胤祚也捧著腦袋。
他和幾名小太監一般茫然,抱著腦袋苦思冥想半天也想不出緣由:「……胤祚也不知道哎。」
當時一起去的有好多人。
為什麼偏偏只有我?我做了什麼別人沒做的事?
這個問題又又又重新回來。
胤祚雙手抱胸,漫無目標地在西苑裡閒逛發呆,試圖尋找到一點靈感。
西苑池邊,荷花盛放。
胤祚遠遠望著湖邊幾隻鴛鴦野鴨天鵝游過,禁不住回想起上回被天鵝追的慘痛經歷。他抖了抖身體,默默選擇在亭子裡坐下,歇歇腳順便繼續思考。
太監胡平見狀,連忙低聲吩咐幾句。
不多時一行宮人便走上前來,將一壺涼菜和幾道點心擱在桌上。
胡平小聲道:「主子嘗嘗看?」
他倒了一盞山楂飲:「這是膳房裡新做的茶飲,據說酸甜可口又開胃,主子嘗一口試試?」
近來胤祚天天琢磨這西牛瘡之事。
白天思考,晚上思考,吃飯思考,睡覺思考,呆呆懵懵的同時食慾也是大跌。
德妃絞盡腦汁琢磨著吃食,企圖喚起胤祚的食慾之心。
胤祚呆呼呼地應了聲。
他端起一杯山楂飲,隨意地抿了一口。
酸酸的味道瞬間讓胤祚打了個激靈,臉蛋直接皺成一團。他睜大雙眼,驚疑不定地看著手上的山楂飲,倒是真的醒過神來。
太監胡平趕緊推了推糕點。
胤祚酸得要命,趕緊拿起一塊來嘗嘗。
夾著豆泥的米糕綿軟蓬鬆。
一口下去,甜蜜的味道瞬間湧上舌尖,將酸澀的山楂飲鎮壓下去。
胤祚一口氣吃了三個,這才長舒口氣。
他托著臉頰,望著平靜的湖面——可惜平靜轉瞬即逝。
胤祚目光所及之處,突然冒出一個熟悉的身影。養精蓄銳,重新恢復健康的五阿哥正扛著漁網,興奮在湖面上撈著什麼:「哎哎哎哎哎!我要撈到了!」
「五弟,你小心摔著!」
「別晃了,船都要塌掉了!」幾人連連慘叫,扶著船緣亂作一團。
胤祚眨了眨眼,後知後覺想起此事。
四哥和五哥來問自己要不要去釣魚,自己回絕了呢。
胤祚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
幾人鬧得暈頭轉向,哇哇慘叫,好不容易才穩住船隻。
緊接著他們面對更大的難題。
鴛鴦和野鴨不看騷擾,已經拍拍翅膀騰空而去,而將這片水域視為領地的天鵝們,卻是看五阿哥幾人很不順眼。
不順眼應該怎麼辦?
天鵝簡單的腦袋裡就只有一個答案,一個字:打!
它們拍打著翅膀,憤怒地襲去。
胤祚頭皮發麻,大聲呼喊著:「五哥——五哥——快躲開!天鵝來了!」
他們距離太遠了。
五阿哥倒是聽到亭子裡些許聲音,也看到了不斷招手的胤祚。
他站起身來,也揮舞著小手。
就是胤祚嘴巴張張合合,他們這裡也聽不見一絲聲音。
胤祚覺得情況不太妙。
他努力的一蹦一蹦,甚至喊上胡平等人一起呼喊。
五阿哥摸不著頭腦。
他眺望著亭子那邊,又側首問四阿哥:「四哥,你能聽見胤祚在喊什麼嗎?」
意外的是四阿哥根本沒理他。
四阿哥衝著大阿哥道:「大哥!快劃回去!天鵝衝過來了!」
五阿哥微微一愣:「……什麼天鵝嗷!」
第一隻天鵝已經撲上船來,氣勢洶洶的叼住五阿哥的屁股那麼一擰。
五阿哥當場跳了起來。
整艘小船瞬間搖搖晃晃,大有傾倒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