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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自己,很是驕傲:「還是我找到四哥的哦,厲害吧?」
三阿哥和五阿哥齊齊哇哦一聲。
面對兩人期待且八卦的視線,胤祚自然也不會推辭。他眉飛色舞,嘰里呱啦,興奮地說起昨天發現四阿哥的全過程,尤其是將四阿哥騙出來的那一段更是講得繪聲繪色。
三阿哥和五阿哥津津有味的吃瓜。
還是光聽到聲音,沒見著人的熊師傅推門而出,才發現門口嘰嘰呱呱的三人。
三阿哥率先發現熊師傅。
他腦門上冒出一滴汗:「哎呀?我得上課去了,回頭一起去探望四弟吧?」
五阿哥連連點頭:「好~」
胤祚捂住嘴偷笑:「好!」
應下的同時,他還朝著五阿哥吐槽:「可惜了,四哥那樣的模樣要是能記錄下來就好。」
話音剛落,兩人的耳邊又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當然可以。」
胤祚和五阿哥的身體一僵。
他們像是生鏽的機器,吱吱嘎嘎的轉身去看。等熊師傅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時,兩人皆是眼前一黑:「熊,熊,熊師傅!」
熊賜履笑眯眯的應是。
他拉開門,示意兩位皇子往裡走。
胤祚和五阿哥:…………
他們硬著頭皮應了聲,抱著英勇就義的心情邁出艱難的……小碎步。
熊賜履慢條斯理,由著兩人慢悠悠的往裡走,直到胤祚和五阿哥徹底步入教室,他才轟然關上大門。
胤祚和五阿哥:…………
他們戰戰兢兢地坐在位置上,警惕的看著春風滿面,和剛才判若兩人的熊師傅,齊齊咽了咽口水。
胤祚定了定神,才謹慎提問:「熊師傅,您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五阿哥也打起精神,向熊賜履投去好奇的視線。要是他們沒有聽錯的話,剛才熊賜履說的意思是——能記錄下四哥哭泣的事?
熊賜履撫了撫鬍鬚。
確定兩人都集中注意力以後,他笑眯眯地回答道:「下官的意思是兩位阿哥可以寫日記。」
胤祚和五阿哥同時眨眨眼:「……?」
胤祚有點困惑:「日記……是什麼?」
見引起兩人好奇,熊賜履心中一喜。
他嘴角微微上揚,細細為兩位皇子介紹:「便是記錄每日發生事情的記錄,類似於遊記,月記。元朝曾有書畫大師郭畀寫《客杭日記》,名家陸游也有寫《入蜀記》,名家王安石更留下《游褒禪山記》,再往前至也有《西征記》《來南錄》,皆是寫諸人日常發生,旅途見聞之事。」
胤祚搔搔頭:「可我們在宮裡啊……」
熊賜履笑道:「在宮裡也可以寫啊,比如日常生活,又比如發生的趣事等……」
在趣事上,熊賜履用了重音。
胤祚和五阿哥眼前一亮:「那能寫四哥哭鼻子!?」
熊賜履面不改色:「當然可以。」
胤祚和五阿哥這下來勁道了,他們歡呼一聲,急急說道:「那我們要寫!」
熊賜履笑著合掌:「那我們現在先來寫一寫?若是有不會寫的字,五阿哥和六阿哥便來問下官吧?對了,還可以在旁邊畫上一些簡單的畫作為裝飾……」
胤祚和五阿哥齊齊應聲。
兩人頭碰頭湊在一起討論,時不時還發出咯咯的笑聲。
熊賜履稍稍鬆了口氣——穩了。
這還是從兒子寄給自己的書信上得來的靈感,他途中還琢磨著要用什麼方法吸引兩位皇子嘗試,沒想到機會就這樣送上門來。
唯獨讓他有些心虛的是四阿哥……
算了,反正四阿哥也不會知曉這件事的……吧?再說這也是為了五阿哥和六阿哥的學習,四阿哥知道了也會諒解的吧?
熊賜履理直氣壯。
遠在永和宮的四阿哥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
紅著眼圈的佟皇貴妃和德妃齊齊投來關懷的目光,卻又糾結著不知道該不該上前。
兩人交換著視線,謙讓片刻以後德妃終於接過這個機會。她深吸一口氣,剛想說話便發現四阿哥停止了噴嚏。
德妃:…………可惡!
四阿哥揉了揉胳膊上冒出的雞皮疙瘩,總覺得有些不妙的事情在發生。
上書房裡,胤祚和五阿哥討論得熱火朝天。
等兩人討論得差不多,熊賜履拍了拍手示意兩者回過神來。他拿來兩本冊子,分別交到胤祚和五阿哥的手中。
胤祚打開一看,裡面是空白的。
熊賜履笑道:「這本冊子便是你們的日記本,每日便寫一篇兩百字,就當是作業。」
比起背書釋義,這看起來有趣得多胤祚瞬間興奮:「謝謝熊師傅~」 ,五阿哥也跟著附和道:「謝謝熊師傅,我會好好寫的。」
熊賜履笑眯眯的點了頭。
胤祚和五阿哥抱著冊子回到座位上,不過別看討論的時候兩人說得挺起勁,真要動手寫的時候兩人又有些糾結了。胤祚首先在冊子正面寫上自己的名字,而後翻開第一頁,寫上日期再寫上天氣,然後……
胤祚比劃半天,還是有些猶豫。
他抿著小嘴,看著空白的紙張開始發呆。
日記要……怎麼寫?
五阿哥同樣苦惱得很,半響他才猶猶豫豫的寫上一行字:「四哥因逃宮失敗而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