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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只有一小部分顯露出來,參考那些搬運工人的大小,胤祚幾個已經可以想像船隻的巨大。
再下一張又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上面有彈奏著奇怪樂器的樂隊,還有穿著蓬蓬裙,手持羽毛扇的女性以及西裝革履,身上佩戴著各種寶石的男性。
「他們是在……跳舞?」
「是的,這是一場舞會。」南懷仁笑著回答。
胤祚繼續看向下一張。
他突然睜大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氣:「這是……」
四阿哥也好奇看來。
當他抬眸看到這副畫像時,四阿哥也忍不住驚呼一聲:「這是——」
巨大的海浪,晃動的船隻。
張牙舞爪的烏雲,驚慌失措的船員。
仿佛下一秒,船隻就要被海浪捲走。
胤祚的目光落在那艘船隻上,從船員和船隻的比例可以看出船隻的巨大。
即便如此,在海浪前依然渺小無比。
胤祚盯著畫像,呼吸都漸漸急促起來:「這是南大人經歷過的嗎?」
南懷仁笑道:「沒錯。」
他唏噓一聲:「這可是下官經歷過的,最嚴峻的一場颶風。我們的船隊在此之前有十二艘,等風浪結束以後便只剩下八艘……」
四阿哥呼吸一滯。
五阿哥的身體往後倒了倒,驚懼的遠離開畫像。
唯獨胤祚的臉頰紅撲撲的。
他絲毫沒有畏懼的感覺,倒是興奮的歡呼起來:「我也想出海!」
四阿哥和五阿哥目瞪口呆。
他們齊齊扭過頭去,震驚的看著大放厥詞的胤祚。
四阿哥驚呼出聲:「四弟你瘋了?」
就是南懷仁也沒想到六皇子會有這樣的反應,他愣了愣神,趕緊試圖轉移話題:「還有這幅畫是下官經過錫蘭時的景象。」
胤祚暫停自己的豪言誑語。
他好奇滿滿的看向另一幅畫像,很快被上面服務奇異的異國人所吸引:「這是錫蘭人?他們都是錫蘭人?」
畫像上有兩種,不,三種人。
一些人皮膚偏深,脖頸處懸掛著各色寶石,另一批人則身著修身衣服,外貌與南懷仁有點相似。
這兩種人正在握手交談。
與這兩種人呈現鮮明對比的是最後一批人。他們裸露著上半身,僅僅在下半身裹著白布,他們皮膚黝黑,手上和腳上或是帶著鐐銬又或是被麻繩捆綁,少數沒有捆綁著的或是背著沉重的行囊,又或是抬著巨大的箱子。
南懷仁:「這些是錫蘭人和荷蘭人。」
頓了頓,他才淡淡的掃過最後那些人:「剩下的是土著人,這些土著人嗜血恐怖,既不認字也無法溝通,簡直就像是類人的猴子,被訓練以後充作奴僕的。」
胤祚歪歪頭,似懂非懂的哦了聲。
他對這副畫像上的內容興趣缺缺,轉而又拉著南懷仁東問西問:「這兩幅畫是南大人畫的?」
南懷仁搖搖頭:「不是,這些是荷蘭船隻上的一位畫家所繪製的。」
「那他人呢?」
「這位畫家已經啟程回國了。」南懷仁笑著解釋,「他並不是什麼特別有名的畫師,不過在下官的故土上有很多貴族、商人以及像下官這般的傳教士都非常喜歡收集繪畫,有不少畫師為跟隨船隊前去各地,並繪製畫像一起送回故土。」
胤祚有些遺憾。
不過對於初次見到歐羅巴油畫的胤祚幾人來說,眼前色彩豐富的寫實畫像已足以讓他們驚奇不已。他期待的看向南懷仁:「還有再多的嗎?」
南懷仁笑道:「下官回頭詢問詢問其餘傳教士,若有更多的畫像再給六皇子您送去。」
胤祚嘟著嘴:「好吧——」
他伸出手指,勾起南懷仁的手指晃了晃:「一言為定~!」
南懷仁笑眯眯的應了是。
告別南懷仁,三人又乘車返回西苑。
馬車搖搖晃晃的行駛中。
比起一心一意看著船隻和海洋畫像的胤祚,以及興趣缺缺,並擔憂胤祚真的會跑去出海的五阿哥,四阿哥則饒有興趣的看著有人像的幾幅畫。
五阿哥嘀嘀咕咕著:「胤祚,胤祚,你不能出海呀!你看看,這麼大的風浪,而且一場颶風就少了那麼那麼多人。」
「而且有兩年呢!」
「兩年裡面得碰到多少風浪?」
五阿哥憂心忡忡,淚眼汪汪。
他看著胤祚,好似下一秒胤祚就要葬身海底了。
胤祚:…………
他哭笑不得:「五哥你就不能想點好的?」
五阿哥噘嘴:「你說我怎麼想?」
胤祚想了想:「比如說汗阿瑪會庇護我。」
五阿哥小臉皺成一團:「可那邊是海外哎?那邊聽汗阿瑪的嗎?」
聽著還挺有道理?
胤祚認真思考:「……或許聽東海龍王的?」
五阿哥恍然大悟。
他重重點頭:「汗阿瑪是真龍天子,那請汗阿瑪和東海龍王打聲招呼,這樣胤祚你就不會有事啦!」
胤祚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這樣……好像……估摸也沒效果的吧?他求助的目光掃向四阿哥:「四哥……咦?四哥,你怎麼老在看這幾張?」
五阿哥也湊過來:「四哥!」
他拉拉四阿哥的袖角:「你說我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