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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探入一個小腦袋:「額娘,四哥睡著了……嗎?」
德妃豎起手指,噓了一聲。
胤祚捂住嘴巴,輕手輕腳地往裡走。他爬在凳子上,探頭看看臉蛋紅撲撲的四阿哥,又抬眸看看德妃:「額娘……您哭了?」
德妃下意識摸了摸眼角。
她微微紅了臉頰,嗔怪一聲:「都是你四哥,說了點亂七八糟的話。」
胤祚歪歪頭:「什麼亂七八糟……」
沒等他說話,德妃推了推他:「小孩子不要東問西問的……」
胤祚噘著嘴,很不樂意。
他唯恐把四阿哥吵醒,聲音放輕的同時又不忘碎碎念:「汗阿瑪剛才也是這麼說,後來又夸胤祚很厲害哦?」
德妃也同樣擔心將四阿哥吵醒。
眼見著佟皇貴妃也走進寢殿,她趕緊站起身來。德妃一邊牽著胤祚往外走,一邊小小聲嘀咕:「為什麼誇你啊?」
胤祚給德妃一個大白眼:「那還要說?」
他驕傲地抬頭挺胸:「因為胤祚超厲害的嘛!」
德妃:…………
她想了想,無奈地牽著胤祚往外走。
的確很厲害。
這個程度的可愛,應該是大清第一的吧?!
第一百六十七章
德妃牽著胤祚,氣氛很是融洽。
不過愉快的氣氛沒有維持多久,就被爭執聲所打斷。
吃瓜專業戶胤祚瞬間掙脫德妃的手。
他像是只小兔子般蹦跳著竄了出去,然後被眼疾手快的太子抓了個正著。
胤祚嚇了一跳,而後抗議:「太——」
還沒等他說完話,太子便伸手捂住他的嘴:「噓——」
德妃也下意識止住請安的話語。
一行人躡手躡腳,跟隨著太子走到康熙身邊,豎耳傾聽外面的話語。
太監胡平嘴角抽搐。
眼前主子們的背影,莫名與先前重合在一起。
吃瓜人,吃瓜魂。
就是皇帝也忍不住想要吃瓜瓜。
胤祚擠在康熙身邊,從康熙的胳膊肘下探出小腦袋,好奇打量外面。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也來不及將安親王福晉和康親王福晉送到別處,因此宮人們臨時將蓬萊閣的耳房簡單布置一下,暫且充作產房。
沒有到預產期的安親王福晉和康親王福晉難掩痛苦,痛呼聲此起彼伏。
而在耳房外的空地上站著數人。
胤祚定睛一看,先前打架的瑪爾琿和尼塔哈正站在其間,另外還有身穿船手服飾,瞧著有些忐忑不安的龍舟賽手。
眾人分開站立,看似針鋒相對。
幾名阿哥面色焦慮,頻頻看向室內的同時又不解地看向站在上首的康親王和安親王。
等知道來龍去脈以後,眾人一片譁然。
正當幾名阿哥神色激動,大聲詢問的時候,安親王和康親王齊齊捕捉到一個人。
塞布禮神色有些古怪。
即便他強行控制神色,也被緊緊盯著幾人的康親王和安親王抓了個正著。
安親王怒道:「塞布禮!」
經希和蘊端齊齊變了臉色,怒目看向塞布禮:「果然是你和塞楞額搞的鬼!」
塞布禮一臉厭惡:「和他無關!」
言下之意卻是承認了這件事和自己有聯繫。
這個名字有點點耳熟。
熟悉前情提要的胤祚回想了下,細細抽了口氣。他哇哦一聲:「就這樣抓到人了?」
康熙眉心緊鎖,卻是沒有走出去,而是繼續往下聽幾人的對峙。
反應最大的是安親王的長子塞楞額。
他先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弟弟,而後疾步上前厲聲質問道:「塞布禮,你明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塞布禮一臉不耐煩:「有什麼不明白?」
塞楞額眼前發黑,他伸手死死拽住弟弟的衣襟,同時聲音里也帶上點哀求:「塞布禮,你是胡說八道的對不對?」
塞布禮冷笑:「我沒有胡說八道。」
他嗤笑一聲:「就是我遣人將這件事告訴給嫡福晉的,也是我在比賽前收買了人,故意在比賽時鬧起來,拖累後腿的。」
聽著弟弟爆炸般的發言,塞楞額心態都快崩了。他搖搖欲墜:「塞布禮,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要是嫡福晉她死了的話……」
塞布禮梗著脖子:「不過就是死。」
塞楞額氣得渾身顫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塞布禮冷笑:「你在外面知道什麼?」
他顧不得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安親王府的事情全數捅了出來。
胤祚吃瓜吃得目瞪口呆。
康熙眉宇間皺成一團,就是太子也忍不住心下一沉。
忙於朝務政事,無心關注後院的安親王。
把持整個後院,任憑幼子將兄弟當奴才般喝來呼去的安親王福晉。
自打纏綿病榻就再也沒見過安親王,日子過得越來越艱難,甚至連藥都拿不到的庶福晉張氏。
就連塞楞額也沒逃過指責。
塞布禮冷笑著:「你除去每日討好阿瑪,又何曾關心過額娘和我?」
他眼裡滿是憤恨。
塞布禮低著頭,落在身側的雙手漸漸握緊。他冷笑一聲:「我等了那麼久,以為你回來會幫我和額娘出頭,可你倒好?一句一個嫡額娘,一句一個讓我和他們好好相處,我呸!」